“我知道你们都很自爱,但是,我也知道,女孩子的自爱,很多时候抵不过男孩子的热情,我是过来人,只告诉你们一点,那怕把持不住,记得戴套,这样才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当然了,如果今晚过去,你们能把套子都还回来,我会更高兴的。”
几个知青还想推托,安娜说:“行了,大家都拿着,悄悄儿分发出去,晚上要都能还回来,咱们才能不付场长的嘱托,大家说对不对?”
姑娘们一想,也对啊,保护自己,保护别的姐妹,等晚上再还回来,不是还能叫场长安心?
于是乎,一人抢了一盒就走了。
再说厂区的领导们,阿书记、高区长,以及武装部的高部长,于参谋,还有塑料厂,炼油厂的领导们,几十号人,由贺敏率队,参观完了白杨河下的坎儿井,又到了一望无际的棉花田。
出了棉花田,再到用土膜搭起来的温棚里,领导们才真叫大开眼界。
却原来,外面只有十几度的气温,这温棚里的气温还能达到三十度,在这种情况下,原则上只要保暖工作做的好,冬天农作物也是可以生长的。
“咱们农场这个生产方式,生产规模,陈场长的功劳可不小啊,不过今天小陈怎么没来呢,我还想跟她跳支舞呢?”阿书记转身就问聂博钊。
武装部部长高大勇也在搓手:“不,书记,今天第一支舞,应该是我和陈场长跳,这个,是我们整个武装部的同志们掰手腕以后决定的,你要不同意,咱们也掰一回手腕?”
阿书记是个文化人,掰手腕咋能掰得过这大老粗,好吧,只能让贤了。
“跳舞只是革命工作之余的娱乐,我也不过开个玩笑,但是,她可是农场的功臣,聂工,你不会搞旧社会的那一套,今天看我们来了这么多人,就给小陈同志搞缠足,不让她出来见人吧?”阿书记笑着说。
他这么一说,正中一帮领导们的下怀,大家当然也就同时笑开了。
聂工连忙说:“她是生产场长,今天这么多人突然涌入农场,对她来说,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所以,她得四处巡视,保证农场的安全。”
“事实上,温棚种菜,这个想法是我提出来的呢,阿书记。”贺敏适时递话,赶紧把自己给推了出去。
贺兰山也立刻说:“咱们贺书记在农场的建设中,才是掌握大路线,大方针的人,当记他一大功。”
阿书记笑了笑,没说话。
陈丽娜苦一年了,贺敏才来几天啊,领导心里,账记得清楚着呢。
出了温棚,又是嫁接种心,这也是土膜搭成的房子,但是一边用泥土夯墙了厚实的墙,搭的更大更广,里面直接可以栽葡萄树,几个本该关在牛棚里的老专家们一起惴惴不安的搓手站着,把各式各类嫁接过的农产品摆了出来,要接受领导们的检阅。
“要我记得没错,田教授,邱老这些人全是聂工从各处调来的吧,大概我们家餐桌上今年那翠嫩的黄瓜,就是你们的手艺。”
说着,阿书记走过去跟这些老领导们说:“辛苦你们,也是受了很多苦吧。”
一切尽在不言中,政策是政策,在政策和方针下努力的把本职工作做好,才是最重要的。
贺敏赶忙上前,就说:“书记,为了保证老专家们的营养,我特地自掏腰包,买奶粉给他们吃呢。”
“不错啊,贺书记,你这个事儿干的好。”阿书记果然竖起了大拇指。
有文化的老教授们,说实话,脸皮可没贺敏厚,所以,当面听他撒谎,但那个拆穿他谎言的话还就说不出来。
贺兰山见缝插针的,马上也想再添几句好话抢功,高区长高峰就忍不住了,拽了拽老婆的衣后襟,他说:“贺兰山,你弟弟简直腆不要脸,你要再敢厚着脸皮说伪心的话,我就让他滚回大庆。”
好吧,贺兰山不敢说话了。
“农场的规模,是陈场长搞起来的,现在我要下军令状,贺敏,去把她给我们找来,今晚在农场文化馆,我们得一起庆祝丰收,她要不来,给她记大过。”高区长很强硬的,就来了一句。
贺敏没出到风头,领导们也对他爱理不理的,那叫一个生气啊。
所以,转了两大圈儿,他也不肯去找陈丽娜去了哪里,就四处转悠着,想着还能有什么事情,能叫他在领导们面前大大的出个风头,当然,也是能让他从此,就把农场的实权给抓到手中嘛。
但是,领导们从田里回来,刚到文化馆门外,队伍中的于参谋长忽然就高叫一声:“陈场长,可把你给找着啦,怎么样,今天大家都来庆祝农场的丰收,你却躲着我们,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一个男人抓住搂了个圈儿,陈丽娜还没认出他是谁来呢,文化馆里文工团的男知青们已经抱着乐器把她给拥进去了。
快四步,《达坂城的姑娘》,于参谋长边跳边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于,叫于连海,是咱们矿区武装部的总参谋长,虽然说没有参加过解放战争,也没能到朝鲜战场上去立功,但是,我曾经帮助天山下的牧民缴杀过四十几头狼,帮助牧民们救过不计其数的羊,我还曾在唐古拉山口站岗放哨整整两年。
而且,随时响应祖国的号召,只要一声号响,我就奔赴战场。”
“哇,战功赫赫啊。”美丽的陈场长顿时笑开了花:“这些武装部的官兵们,应该全归参谋长指挥吧。”
“可不。”于参谋非常高兴,还不望给部长高大勇一个得意的眼神,好吧,他赢了。
高大勇气的直跺脚:“于参谋,你胜之不武。”
“咱们武装部平时除了训练,还有啥工作没?”
“等待共和国的召唤,随时奔赴战场,准备为国而壮烈的牺,就是我们军人的天职。”于参谋说。
“领袖说的好,和平年代,处处都是战场,于参谋长,你们应该到视察过咱们的棉花田了,我们今年种了100公倾的棉花,而农场只有八百号劳动力,一个月的棉花抢收季,平均每个劳动力要在一个月内抢收十八亩的棉花,这个真是办不到的,所以,帅气的,英勇的,总是在保卫人民的于参谋长,现在农场非常需要人民子弟兵伸出他们的手来,你们能来帮我们摘棉花吗?”
“能,怎么不能,十一国庆放完假,下班之后,我们全体武装部的同志,除了要执勤的以外,全部到农场,彻夜帮农场抢收棉花。”
“我就知道于参谋长是个真正爱人民,爱群众的好领导。”陈场长说着,眼看乐声停了,就轻轻松开了于参谋的手。
哎呀,美女的烦恼啊,就算她努力的不想出风头,不想让她的男人为此而吃醋。
可她就是那么的耀眼瞩目,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男人环绕。
不过,刚刚松开于参谋长,还没到自家男人面前炫耀一下,阿书记就走过来了,下一曲正好是《在银色的月光下》,他笑着说:“咱们陈场长辛苦了,我陪你跳一曲,好不好?”
在革命工作之余跳一支交谊舞,是共和国工农兵的老传统,当然,上级下属,听着乐声也好交流嘛。
“小陈,倒不是说我非得要跟你跳支舞,而是,你阿来嫂子说了,今年吃上了大黄瓜,大倭瓜,非得让我来感谢你一回,我看聂工今天很不高兴啊。”
是啊,男人吃醋要吃上天啦。
陈丽娜说:“领导,我不是不想和您跳舞,只是我还急着要去摘棉花,没时间和您跳舞。”
好吧,男人不争气,只好她自己出面,讨要福利了。
阿书记果然很重视:“保障生产是第一位的,但也不能让场长都去摘棉花路,你有什么思路,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说,今天呀,我得跟你跳几支舞,咱们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