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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一瞬间明白,这是这个小秘境给他们的回馈。
  一时间,人们跃跃欲试起来。
  母碑是按照顺序有条理地进行着。上母碑比赛的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属于自己的傲然。可这股傲劲,在对上母碑上的投影后,便荡然无存。
  一击,只需要一击!
  无论是谁上去,用的是怎样的攻击手段,没有人能逼得投影上的人使出第二击。
  众人深刻体会到盛世天才们的强劲,甚至有人从母碑上走下时,眼神茫然,口中喃喃道:
  “这真的是盛世天才的水平吗?这样的天赋放在现在,算得上最顶级的天骄了。”
  没有人反驳他的话,就连位于方鹤身旁的天骄们都沉默不语。他们的目光落在石碑的底部。现在红橙黄绿四种颜色的令牌几乎都上了,可不管哪一个人上场,母碑派出来的人永远在底部徘徊。
  刻在母碑碑身上的名字,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样的差距,让上台过的众人有些不甘心。他们此刻还留在这里,就是想看看位于中心端的天之骄子们,他们的能力和水平。
  当又一个人从母碑上下来的时候,方鹤手中的青色令牌就散发出些许的光芒。令牌的光芒耀眼而又夺目,一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母碑上面金色的文字也显现出来。在碑身最靠边的一个位置,一个名字缓缓亮了起来。
  “位置变了。”
  有人高喊出来。石碑底部到石碑靠边,这两个地方距离虽然相距不长,但明显就是一个质的蜕变。
  谁都没有想到,引起这场蜕变的不是中心圈的金丹中期的人,而是一个炼气期的阵法师?
  众人的目光霎时都集中在了方鹤身上,方鹤面不改色,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上了母碑。
  在他的身后,元北过阴阳怪气地说道:“这种狗屎运都能让他碰到,估计是石碑底部的名字都已经上过了,所以才让碑身上的人物出马。”
  这个解释好像比他们猜想的更让人信服。
  母碑的触感很硬,方鹤踩在上面,都能感受到历史的厚重感。上面有各种剑痕和刀割留下的痕迹,上面的灵气几乎快要淡化。
  方鹤的目光笔直向前,落在他正前面的投影处。投在他面前的身影淡淡的,他穿着华丽的长袍和繁华的装饰,装饰上有许多晶莹剔透的小碎石。
  方鹤一眼就认出来那些小碎石便是灵石,而且是纯度很高的上品灵石。他恋恋不舍地将目光移开,最终落在了对面的人手上。
  对方的手上拿着一个扁圆扁圆的东西,上面刻画着看不懂的阵法,但方鹤一眼便认出那是阵盘。
  几乎在一瞬间,周围的景物发生了变化。方鹤抬眼,发现此刻自己所在的位置已经不是森林中央,反倒又回到了补习班内。
  或者说是地球上的补习班。
  方鹤朝着窗外望去,天空还是跟他穿越前所看到的那样,呈现深紫色,门口的大街上依旧传来几声疯狂的狗吠声。
  一切好似都被还原。
  方鹤眨了眨眼睛,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走到补习班的走廊上,走廊上的书本已经被来上课的孩子翻乱了。他腾出手来开始整理,脑海里回忆起书中的内容。
  偶尔不记得里面讲的文字了,他还会饶有兴趣地翻开再重新回顾一遍。
  方鹤在幻阵里怡然自得,可在母碑旁围观的人眼里,两个人就这样站在上面一动不动。方鹤的神情呆滞,好像已经迷失在了阵法里,反倒是站在他面前的投影,悠闲地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领,漂亮的眉眼里透露着是生死的淡漠。
  胡不凡耐不住性子,焦急地问道:“方鹤这是怎么了,赶快从阵法里脱离还击啊!”
  其他人也不说话,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担忧。反倒是元北过轻笑起来,神情中满是蔑视:“我看,他估计快死了。”
  他的话音刚落,脖子上便被架上了一把剑。原本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时朔,此刻眯着眼睛,低声说道:
  “如果他死了,相信我你会比他先死。告诉我,这阵怎么破。”
  时朔的目光中带的惊天的杀意,显然他说的话并不是简单的威胁,而是事实。元北过下意识地朝着他身旁的女人看了过去,便见到对方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那双灵动的眼睛反而牢牢地粘在时朔的身上。
  元北过咬了咬牙,心中满是对方鹤的恨意。凭什么!
  凭什么对方选的搭档如此关心方鹤的死活,而自己的搭档根本就把他当做一条狗。凭什么跟方鹤毫不相关的时朔,都要为了方鹤来威胁他!
  凭什么!
  他明明修为比方鹤强,阵法造诣比方鹤高,可偏偏这些人的眼里就没有他。
  元北过看向母碑上双眼迷失的方鹤,心中闪过痛快。他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这个阵法叫做死杀阵。从外面破,死,从里面破,也是死。”
  元北过:“这死杀阵,可是会让人回忆起最接近死亡的那一瞬间。而且,原本可能侥幸躲过的死亡攻击会在阵法师的手中,变成真正的死亡瞬间。”
  元北过这句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阵法的用处。
  在场的天才天骄们,谁不是踩着累累白骨走上来的。他们经历过的战争没有上千,也有上百。其中,有许多场战斗,他们都是和死亡擦肩而过的。
  战斗过程极为凶险。
  而现在这个阵法师告诉他们,有一个阵法是能把他们经历过的那些最接近死亡的场景重新呈现在他们的面前,并且将它变为现实。
  光是想想,便让人害怕。
  看着叶今启和胡不凡瞬间变化的脸色,元北过的心中涌入无上的快感:“而且,这个阵法一旦开启,就连阵法师都无法控制。而它结束的唯一方法,便是……”
  “阵中人死亡。”
  第33章
  方鹤自然知道他自己进入的是死杀阵。
  他将书架整理得整整齐齐后, 便又重新坐到教室里,耐心等待着地震的发生。
  他倒是挺好奇, 对方到底能不能将地震给模拟出来的。
  这可是天地异像!所需的灵力换算成灵晶, 没有成千也要上百。
  恐怕这点, 就连跟方鹤对阵的阵法师都没有想到。
  他看不到阵中的景象, 只感觉到布阵的灵石消耗得极快,他几乎隔几分钟就要往里面添几把灵石。
  然而投影的动物落在围观的众人面前,只感觉到他在赶尽杀绝。众人只能看到那阵法的威能越来越迅猛, 甚至母碑都因为它隐隐开始震动起来。
  而现在母碑另一头的方鹤, 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围观的众人小声议论开来。
  “看来,这局胜负已定。阵法师和阵法师之间还是有差别的。”
  “对啊, 像元北过这样的阵法师,好歹能一眼认出对方使用的是怎样的阵法,而那个叫方鹤的……”说这句话的人摇了摇头。
  “说实在的,你们不觉得方鹤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吗?”
  “耳熟又怎样,估计之前是听过他在阵法上是有多废吧。”
  “估计不到一柱香,这场战斗就能结束了。接下来, 就到了蓝级令牌上场了吧。”
  以眼前的场景来看,估计不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几息之间战斗就可以结束了。
  众人看向母碑。一炷香过去了,一盏茶时间过去了,几个时辰过去了……
  众人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难看万分。说实在的, 方鹤是目前为止在台上待的时间最久的挑战者了。
  而且……
  与他们想象中的颓势不同, 方鹤身上的灵力极为活跃, 整个人的精气神明显处于巅峰状态。反观那个投影,他的影像越来越淡,几欲透明。
  投影显然也是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他低头再次检查起自己的阵法,灵石的摆放没有错、灵气的运行也没有错……可偏偏,死杀阵的耗费极为庞大。
  这种感觉,好似就像是渡劫大能的倾力一击。
  可是怎么可能?
  当真有人能在渡劫大能这样全力攻击下还生吗?
  投影不信邪地再度加入了灵力,甚至还因为灵力不够,他从自己华丽的服饰上将那些碎灵石投入到阵法当中的。
  那些碎灵石的纯度很高,即便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也能在瞬间把阵法稳固到最平衡的时候。
  方鹤就这样坐在教室里,看着周围的墙壁开始颤动起来,天花板的粉末开始疯狂地往下掉着,就连脚下的大地都开始震动起来。
  但这股威力,着实比真正的天灾要小上很多。
  方鹤神情平静地坐在教室里,头上的板块就这样砸在他的脚边,他也一动不动。他的目光笔直地向前,透过越来越淡的墙壁,和阵法外的投影对上了目光。
  就在这一刻,方鹤动了!
  他的脚步微移,全身的灵力运转开来,朝着阵法上的节点冲了过去。
  方鹤的每一步都踏在阵法的节点上。阵法本来就因为灵力减弱而有些崩溃,此时每一个节点都被攻击,阵法再也承受不住,支离崩溃。
  在众人的眼里,方鹤再度动了。他的目光牢牢地落在投影的身上,嘴角微微扬起,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剑身是漆黑无光的黑色。
  一剑西来。
  像是天边破碎的雪,又像是山边遥远的月,只轻轻一下,投影的身影便破碎开来,就连原本握在手里的碎灵石都在这一刻滚落到地上,和投影一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众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
  原本被元北过大吹特吹的死杀阵,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攻破。两个阵法师的位置瞬间颠倒过来。
  而正在这个时候,方鹤居然拿起了剑,把投影打散。
  大哥,你要记住你是一个阵法师,不应该用阵法师的手段来对决吗?
  方鹤可不管众人是怎么想的,他将手里的剑收了起来。原本自动垂落在腰间的令牌又重新悬浮在方鹤的眼前。
  青色的颜色慢慢加重,变成了淡淡的浅蓝色。
  方鹤将它重新拿在了手里,顶着众人的目光回到了荀禹诺的身旁。
  荀禹诺神情复杂地望向他,说道:“我还以为你只会阵法。”
  其他人不知道,他可知道。对方的阵法用的是多么的娴熟。当初定九城中心一战,有不少人想抢夺他的令牌,围攻过来。
  那个时候,方鹤就坐在一旁,与世无争地闭着眼睛。不是没有人想打他的主意,可那些人一旦近了他的身,便被困在阵法里,最后那些人被阵法的打斗波及到,死了。
  当时,他就知道,方鹤在阵法上的造诣很高。
  因此,他才对对方发出邀请,让他跟着自己一起来到第一圣地。
  只不过,荀禹诺不曾想到,对方在剑法上的造诣也如此深远。刚刚那一剑,如同天外飞仙,只要见过它的人,都会为之惊艳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