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若不是朱泽葕的出现,她应该嫁给表哥的。
“你……”
秦老夫人叹息。
庆忠侯夫人怒,“蔡氏,你不要忘记了,你到底是这个家的人!”
“是吗?母亲偏心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这个家的人,不想想我是世子妃?就因为牟氏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就抬举朱茵茵,这是朱茵茵闯下的祸,凭什么要我去给她收拾善后?其实很多时候,我想问问母亲,那所谓的救命之恩,你派人仔细去查过吗?如果你了解你的儿子,我想你会派人去查,但很显然,你不了解!”
蔡氏说完,起身福身,慢慢的朝外面走,“我本是蔡家嫡长女,从小被父母悉心教导,不敢说学富五车,也不敢说才情滔天,但我知道何为礼义廉耻,这些年我沉默,是因为失望,我也想看看朱泽葕眼瞎到什么时候,但是如今我不会再沉默,我不能让那贱人生的贱蹄子,毁了我的孩子!”
蔡氏曾经从不会说脏话。
唯一会的也就是这两个,贱人,贱蹄子。
一步一步朝外面走。
庆忠侯夫人惊愣万分。
她简直不敢相信,蔡氏是这样子的人。
“你看见了吧,如果是蔡氏管家,王府不会被降爵!”秦老夫人淡淡出声。
无奈摇头叹息,“这事,她若是不愿意帮忙,无法善了!”
“我……”庆忠侯夫人默。
在这个大姐面前,她素来都是听话的。
“当初我就劝你,蔡氏是个难得的好女子,你应该放权,让她彻底管家,如果是她彻底管家,朱茵茵就不敢如此张狂,你总说牟氏温柔贤淑,真要温柔贤淑,能生出一个儿子后,又生出一个女儿来?你是一叶障目,做了件大错事!”
“且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将来某天,大哥儿找回来,你要让他如何面对牟氏?如果他有妻有子,你要让牟氏何去何从?给泽葕做平妻?蔡氏会肯?做妾,牟氏会肯?”
“……”
朱泽葕急急忙忙的回来,立即来见庆忠侯夫人。
“见过母亲,见过姨母!”
秦老夫人看着面前的男子,微微颔首。
想到蔡氏的话,不免仔细打量起来。
世子爷朱泽葕想说点什么,秦老夫人指了指一边的椅子,“坐下等消息吧!”
“什么消息?”
“牟氏带着茵茵去了城西那边,若是能求得那个姑娘的原谅,这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
“为什么是大嫂去,不是蔡氏去,她素来温柔,又没见过太多世面,她怎么能够应对!”
“泽葕!”秦老夫人沉喝,“你要记清楚,谁是你的妻,谁将来和你合葬,你更要明白,你当初是怎么在我和你岳父、岳母跟前保证的,你再仔细想想,这些年,你岳父、几个舅兄可曾提拔过你?可曾在官场为你奔走过一次?若是有,你应该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是否对得起蔡氏,若是没有,你更应该反省,你自己做了什么,让蔡家对你如此失望?”
“……”
朱泽葕倒吸一口气。
顿时涨红了脸,有种自己的秘密被人看穿的窘迫。
“姨母,我……”
秦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可叹这些年我一直在承蒲县,若是在京城,就不会让王府被降爵,成为侯府!”
“什么?”朱泽葕惊呼。
忽地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老夫人,又看向庆忠侯夫人,“母亲?”
“你莫问你母亲,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秦老夫人把事情说了一遍,才看向面色惨白的朱泽葕。
“子不教,父之过,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你最好想清楚,要怎么办?最好是把侯府的爵位保住,若是再降爵,成为伯府,你只有一死去谢朱家的列祖列宗!”秦老夫人沉声。
朱泽葕是真的吓呆了。
他不算是个有大本事的人,也没多少精明,不然也不会看不透鱼目和珍珠的差别,丢了珍珠,去捡鱼目。
异性王世子和侯府世子,差别可大了。
“姨母,姨母……”朱泽葕欲言又止。
“去求蔡氏,让她回娘家去找她表哥,如今能在懿王殿下面前说上话的,也只有这么一个人了,泽葕啊,你自己想清楚,你到底要怎么做,路姨母给你指明了,要怎么走,得你自己去做,若是蔡氏不帮忙,再降爵也不是不可能!”秦老夫人把事情说的有些严重。
朱泽葕却是真的吓住了,看向庆忠侯夫人,“母亲!”
“去!”庆忠侯夫人沉声。
她觉得头疼的厉害,有种要炸裂的感觉。
她现在是真的害怕。
没了异性王的爵位,若是连侯府都保不住,她真的只有一死去面见列祖列宗了。
朱泽葕跌跌撞撞的去找蔡氏。
秦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妹妹,“看你脸色这么不好,让大夫瞧瞧吧!”
“大姐,我……”庆忠侯夫人轻声。
“你自己的儿子,你都不了解,你的爱不是爱他,是在害他,都说娶妻娶贤,当初我费了多少心思,才给她做媒娶了蔡家嫡长女,你若是时常敲打他,让他明白何为重要,何为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