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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嘉彦转身向外走去,孟萋萋与衰神连忙跟上。
  “不算知道,但猜到了。”他道。
  “到底是谁啊?他们来干什么的,刺杀?”
  盛嘉彦停了步子,侧首看她,眼神微冷:“出发前,孟庸的父亲托人秘密送信入宫,信中内容要我与这几个人接应。”
  “所以他们真的要行刺?!孟家要反?!”
  “不知,”盛嘉彦看了衰神一眼:“本以为能抓个破绽,现在……”
  衰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走,去找人看看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盛嘉彦语毕,往林子外走去。
  后来孟萋萋他们派了几队侍卫去北山坡寻找,的确发现了五六个昏迷的黑衣人。通过对他们搜身,发现每个人身上都配了涂毒的刀,每人的后槽牙里还藏着颗毒丸,用以事情败露后服毒自尽用的。看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而且目的就是行刺。
  孟萋萋有些心惊,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问了盛嘉彦:“要是衰没有过来,这群人岂不是就要冲向我们了?当时只有我们俩,连个侍卫都没有。一旦有意外,那周行的寿命就……”
  “你真的以为我们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盛嘉彦漠然反问:“他们人数不多,如果看见身边围着侍卫,更不会贸然过来。他们伺机行动反而让我们措手不及。”
  “可是……”孟萋萋找不出反驳的话来,最终只能道:“但至少你下次应该提前跟我一声,我也好配合你嘛!”
  盛嘉彦轻笑了一下:“如果跟你了,你会满脸戒备,让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在防备着刺客。”
  是吗?她有这么明显吗?
  孟萋萋脑海里一个灵光闪现,忽然道:“怪不得判官周行的寿命有变,可能会出现不可抗的因素,所以才派衰神来。今就是这样的不可抗的情况!因为你没有告诉我,我连防备也没有,所以衰来了以后这群黑衣人因为倒霉就提前结束了他们的使命。”
  盛嘉彦不置可否。
  孟萋萋啧啧感叹:“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意。”
  虽然被衰神连累以至于这群杀气腾腾的刺客们以这样的狼狈方式收场,还真是有些不出的可笑。
  “对了,那这群黑衣人身上有搜到任何关于孟家的东西吗?也许能趁这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孟庸的父亲。”
  盛嘉彦摇头,来到窗边站定:“孟覆十分奸诈狡猾,既然是行刺,便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不过——”
  “不过什么?”
  盛嘉彦转过身定定望着她:“不过孟覆在之前跟孟庸的密信中提到了行刺一事,只要孟庸把这封信交给你,你在朝廷上就有理由贬斥他,甚至——”盛嘉彦微顿,幽深的眼底卷绕起几分杀意:“处死他。”
  孟萋萋一震,咬了咬唇,不出话来。
  的确,行刺皇帝是大罪,一旦证据确凿,孟覆想不死都不行。孟家对于这朝代来是一个很危险的存在,孟覆身为一品大官,在朝中关系错综复杂,如树根盘错,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是叛党的头目,只要除了他,剩下的都好办了,可是……
  孟萋萋有些犹豫:“行刺皇帝,是要诛九族的罪。如果因此处死孟覆,那孟庸自己……”
  盛嘉彦似是早就料到她的犹豫,道:“所以我没有做这个决定,比起考虑孟庸的处境,我更不想你为难,你现在是周行,你可以自己做选择。”
  罢,盛嘉彦从一旁的书架里抽出一本看似普通的书,里面夹着一封书信。他递去孟萋萋眼前,孟萋萋顿了顿,才伸手接过。
  信的内容是孟覆希望孟庸能与他们里应外合,将周行杀死在观春园,并且隐瞒皇帝的死讯,一直压到京城中他们将太后处理了再公布。一切计划都在信中写的明明白白,孟覆甚至最后盖上了自己的徽印,并嘱咐孟庸看完后就烧掉。
  孟萋萋拿着这封能治孟家于死罪的信,有些沉默。
  最后她道:“阿彦,也许这个选择不该是你来做,也不该是我做。我们应该把它留给孟庸和周行自己,他们才是有权利做选择的。我们俩要做的就是保证这个朝代的寿命能延续到我们离开,并且稳定当朝局势……”
  盛嘉彦凝眼看她,好一会得出一个结论:“果然还是怀孕后更加聪明了。”
  “阿彦!你什么意思!我可不是因为怀了孩子才聪明的,我以前就很聪慧!”
  ……
  地府中。
  最近判官有点上火,于是早早地在枉死城中享有盛名的鬼郎中大药房前排队等开门。没想到还见到了善恶童子和血河将军,善恶童子最近嚼人参根上瘾,每都要吃一包,隔三差五就来囤货。血河将军也上火了,跟判官一样嘴边燎泡疼的吃不下饭。他俩看见判官来了,连忙凑过去。
  “怎么样啊判官,衰顺利送到了?”
  判官看了一眼药房前鬼影憧憧的排队,点头:“是啊,应该已经与陛下他们接头了。”
  血河将军似是排了很久的队了,一话嘴巴疼的抽气,恨恨道:“平时药房都没鬼来的,今排这么长的队伍,搞什么呢!”
  判官叹了口气:“都是来买固灵丹的。最近接到群鬼反应,就在前几日部分鬼出现了浑身无力的症状,随后像是瘟疫爆发一样在鬼群中蔓延传播。严重者,甚至会灰飞烟灭。”
  善恶童子惊叹:“死都死了,已经做鬼了,怎么还会生病?”
  判官摇头感慨:“命数所为,谁也讲不清楚。我已经让衰神带话去给陛下了,相信陛下回来后就会解决。”
  “判官大人!判官大人!”一名鬼差从远处驾着黑云赶来,一脸焦急:“我们查到之前偷偷进入轮回的鬼魂了!”
  判官连忙追问:“是谁?”
  鬼差附耳了一个名字,判官震惊又诧异。随后他下火的药也不准备买了,跟着鬼差匆匆离开。
  善恶童子和血河将军看见了,俩人对视一眼,善恶童子奇怪道:“诶,大块头,你会不会是跟孟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女鬼?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
  血河将军摇头表示不知:“别问这些大人们之间的事,不点。”
  第282章 失踪的小绿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善恶童子嘁了一声,随后靠近血河将军挑了挑眉毛:“陛下与孟姐姐都不在,我们正好可以去血池狱问个清楚。如果真的是那个女鬼,我们也好想办法给孟姐姐他们通风报信。”
  血河将军不假思索的点点头:“有道理。”
  他罢抬脚就往血池河狱走,善恶童子连忙拉住他:“等等!血池夫人不好糊弄,咱们只有两个人去肯定不行。”
  “那怎么办?”
  善恶童子狡黠的笑了两下:“我们要拉着别人一起。”
  这样就算陛下责罚下来也有别人扛着呢。
  于是血河将军和善恶童子就带着日夜游神还有土地公公、孟姜及城隍公趁着夜色时分,贴着墙边溜进了血池河狱。
  彼时血池夫人正临空悬在河狱上对镜篦发,一身红衣灼灼如霞。她回头看了眼在岸边站成一排盯着她的孟婆的跟班们,娇俏的笑了笑:“河狱中厉鬼无数,那个叫云戈的女鬼在不在,我上哪儿给你们查去?”
  城隍公看着血池夫人胸前饱满的高度,轻咳两声:“血池夫人,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城隍公,今年……”
  善恶童子一把推开他,扬着脸看血池夫人:“夫人,你驻守河狱,这里头千千万万的厉鬼你每一个都知道,只是让你帮忙查个人难不倒你?还是那个女鬼根本就已经逃跑了,你玩忽职守,放走了她!”
  血池夫人怒目相对:“你什么胡话!进了我这河狱的,若是没有陛下的手谕,一个鬼都逃不掉。”
  “我不信!有本事你叫那女鬼出来啊!”
  “我……”血池夫人刚要应允,却猛地顿住。她看着眼前几个人对着她用激将法,嫣红的唇勾起一个摄魄的笑:“要看那女鬼当然可以,只是在河狱探监,也需要陛下的手谕。”她伸出纤纤玉手:“手谕拿来我瞧瞧,只要我看到手谕,立刻让你们看到这个云戈。”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犯了难。
  血河将军没有耐心,抡刀括斧就要硬碰硬,却被土地公公及时拦下。
  “血池夫人,”土地公公十分有礼道:“前阵子地府中有鬼魂擅自跳入轮回中进入六道,它擅自逃跑的事我们要在庭知道前解决。所以核对每个鬼魂是否还在地府中是我们每个人的职责所在。当然了——”
  土地公公笑的和善:“血池夫人矜矜业业勤勤恳恳,是断然不会出现让厉鬼自己逃跑的事,对吗?”
  血池夫人不知为何,看见土地公公的笑,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睛,拿帕子掩了掩面。她稍作调整,面色已然还是刚才那样坦荡:“这是自然。我也得按照规矩办事,陛下的手谕若在,你们可以查看,但如没有手谕,恕我不能从命。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各司其职,也请你们不要为难我了。不过这件事在我看来,还是土地公公更讲点道理。”
  ,她瞟了一眼其余人,冷哼一声。
  土地公公笑道:“自然自然,既然夫人如此肯定,那我们也就不在此多加叨扰了,告辞。”
  罢,他使了个眼色,其余人便跟着他一起离开。血河将军却不肯动弹,站在那里哼哧哼哧的,像是很生气,最终被善恶童子拖走。
  他们走后,血池夫人立刻召唤出自己的鬼侍,紧张问:“查查这个叫云戈的女鬼还在不在河狱中。”
  鬼侍自虚空中拿出镶金边的名册,双手掐诀一阵光亮过后,名册迅速一页页的翻动,等到名册再度合上时,鬼侍深深皱眉摇头:“夫人,那女鬼不见了。”
  “什么!?”血池夫人只感到自己一阵晕眩,险些要跌进血池中,鬼侍一把扶住了她。血池夫人心中惴惴不安在空中来回踱步念叨:“完了完了,一定是我上次与钟馗醉酒那次让她逃了。这下怎么办,那女鬼很有可能入了轮回再度转世了!”
  “夫人要不要卑职去追上土地公公他们,请他们帮忙?”
  “不行!”血池夫人立刻拒绝,她刚刚才义正言辞的那样过了,现在再去求他们帮助,以后自己美艳高贵典雅聪慧的形象就要破碎了。她血池夫人可是很有偶像包袱的一个人。
  “这件事我们就假装不知道,陛下回来还有几呢,等回来了再也不迟。更何况厉鬼入轮回再世为人,也影响不到地府什么,相信庭也没有那么快发现。”她着自我安慰的话,心中仍旧有些不安。
  躲在不远处拐角并未走远的土地公公一行人听完血池夫人这番话,纷纷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
  ……
  孟萋萋倚靠在床榻上眼睛微眯的喝酒,她朦胧间看见自己的手纤细修长,竟是变回了女人的手。孟萋萋低头看了看,傻笑两声:“我们换回来了啊,阿彦。”
  盛嘉彦没有话,只是走过来想要抢夺孟萋萋的酒。
  孟萋萋害怕被他抢去,连忙全部喝进嘴里。
  她的感觉十分清晰,能感到俩人唇齿纠缠,能看到盛嘉彦那幽深的黑瞳。可是最后她的视线又被拉远,像隔着一层雾一样看俩人如同石像般保持着亲吻的姿势。
  孟萋萋被人推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梦里唇上的湿腻感仿佛还在。
  盛嘉彦看着她:“你梦到什么了,傻笑什么?”
  孟萋萋思绪渐渐清朗起来,她拿手背抹去嘴角的口水,摇头否认:“什么都没梦到。”
  盛嘉彦不语,只是怀疑的看着她。
  孟萋萋叉腰狡辩:“真的什么都没做梦,我也没有梦到你!”
  盛嘉彦听后微微挑眉。
  孟萋萋看他没有追问的意思,心里松了口气。她才不想让盛嘉彦知道她又做了关于他的春梦,丢人!然而她正要下榻,忽而神色大变,因为她分明感觉到,腹部往下大腿往上的地方,有些湿湿的变化……
  孟萋萋先是鬼叫一声,尔后迅速用被子将自己盖起来。
  恰好此时衰神在外头敲门:“陛下,皇后娘娘。”
  盛嘉彦正要去开门,孟萋萋从被子里冒出一个脑袋,面红耳赤大叫:“先别给他开!”
  “……”盛嘉彦见她反常,转身回来:“怎么了?”
  “阿彦,我……我……”孟萋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难以启齿,最终咬牙恨恨道:“你们男人真是下流无耻!”
  “?”盛嘉彦一脸莫名。
  见盛嘉彦当真不知怎么了,孟萋萋眼一闭心一横,指了指双腿间,绝望的捂住脸。
  盛嘉彦面色一冷,掀开被子看了看,眼神忽然飘忽起来。他站在榻边弯身盯着孟萋萋:“梦到我了?”
  孟萋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