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先把海升找回来…海升在哪儿?”陆父急忙问道。
来回禀的人心想:你问我们,我们还想问你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陆父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换了衣裳,先同掌柜的,去铺子看看。
半路得到消息说,今日闯入的人,全都是贤王府的侍卫。
刚才,贤王世子亲自过来了,如今,正在陆氏手下的一处产业。
陆父听到贤王府三个字,脸都白了,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贤王府向来,只忠于皇上一人,若是被贤王或贤王世子发现,下面的人存有异心,那将一发不可收拾。
“过去看看,赶紧的!”陆父吩咐道。
如今天色渐凉,顾凛川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外面系着大氅,显得整个人劲瘦挺拔。
大氅上,绣着金色图腾,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配上他一贯面无表情的神态,让陆父刚从马车上下来,便双腿发软。
“回世子殿下,到处都没找到二小姐的踪迹!”侍卫一抱拳,同顾凛川回禀道。
顾凛川挑挑眉,面色如常,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继续找,找不到就让人告诉陆家,若是叶二小姐出了什么事儿,我要他们一家的性命陪葬。”
顾凛川说话时,没有丝毫耍狠的意思。
但所有人都觉得,他只要说了,就一定能做到,他说要取陆家性命,陆家就一定跑不了。
陆父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这句话,心头哽了一下,气血上涌,眼前直冒金星,要不是一旁的小厮搀扶,径直就要摔倒在地上。
心中是又气又怕。
气的是,不过区区一个世子,胆敢如此嚣张,自己家可是太子倚重的,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词?
怕的是,他听闻过关于顾凛川的种种传闻,如今听他这么说,背后寒气直冒。
招惹上这等煞神,非死即伤,不能全身而退,。
“老爷,老爷您来了!”掌柜的被吓得魂不附体,突然见陆父走进来,急忙跑过去。
“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陆父没搭理掌柜的,颤颤巍巍向前两步,勉强稳住身形:“世子殿下。”
顾凛川听到他声音,转过头,眉眼低垂,漫不经心:“陆大人……”
“世子殿下,你这是做什么?为何来我陆氏产业胡闹?是以为我陆家任人欺辱吗?”
顾凛川瞧着这,只到自己肩膀,后背佝偻的老头儿。
抬起右手,看看刚才瓷片划出的伤口,挑了挑嘴角:“我为何这么做,陆大人心里没数吗?”
“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陆家一向光明磊落做事,尽心尽力为皇上效劳!”
“同为朝廷官员,世子殿下为何如此胡闹?”
“老夫定要禀报圣上,求圣上还老夫一个公道!”
“公道…”顾凛川悠悠的道:“这个词,你们陆家也配说?”
“你!”
“陆大人,劝你还是快些说说叶二小姐的下落,我这人,向来说到做到,若是你愿意,拿整个陆家来堵,我便奉陪。”
顾凛川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落在陆父眼里,好像夺命修罗一般。
“我不知世子殿下在说什么?什么叶家二小姐?”
“自从上次,叶家拒绝了陆家的提亲,我们便再无瓜葛,世子殿下怕是找错人了吧!”
“嘴硬?”顾凛川偏了一下头…
一旁的侍卫,猛的上前一步,从腰间拔出配刀,刀尖直指,指在陆父的脖子上。
刀尖挑破一层皮肉,细细的血线顺着脖子,流入衣领中,堪堪停住。
“世子殿下!”陆父惨叫一声,再也控制不住,跌坐在地上,吓得觉得,自己裤子里面都濡湿了。
“老夫确实不知道叶二小姐在哪儿!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海升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你杀了我也没有用!”
他被吓破了胆子,惊声尖叫。
顾凛川看了下他的反应,知道他并未撒谎,点点头,侍卫收回了长刀,鄙夷的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懦夫。
“世子殿下,现在该如何是好?”
顾凛川抬腿,径直朝外面走去,大氅划出一个利落的弧度,仿佛割裂了空气,带出一股决绝肃杀的味道。
他神色如常,内心却焦灼……
顾凛川只觉得,这股莫名的情绪,几乎要从自己七窍中满溢出来。
心脏仿佛,被人抓揉在手中,用力挤压,却无处宣泄。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激烈的情感,如今所有的理智,还都绷住因为叶弯弯还下落不明。
若叶弯弯真出了事情,必定如洪水泄出一番,再无堤坝可以阻拦。
刚才那一番话,他并不是在吓唬陆父,若叶弯弯出了事情,他真会做得出来。
陆家?陆家算是个什么东西?全都杀了吧…
他心中剩下如此冰冷的一个念头,脚下步伐却未停。
“继续找。”
“整个京城星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顾凛川听见自己声音如是说。
“明白!”侍卫一抱拳,分成几路,继续寻找…
叶弯弯感觉头疼的厉害,脑袋里面也昏昏沉沉,仿佛装了一团浆糊,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刚睁开眼睛时,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只觉得一切都模模糊糊,摇摇晃晃,还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保持住身子不动,叶弯弯躺在原地,慢慢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自己是为了老姑奶奶,来陆家求药,结果却被陆海升,骗到马车上,然后打晕了,带到什么地方。
想到这儿,叶弯弯倒吸一口凉气,如今自己,肯定还在陆海升手里。
叶弯弯咬了咬嘴唇,悄悄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双腿传来一阵刺痛,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腿已经麻了。
鼻子能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好像还有点儿酒的味道,让人感觉闷闷的,十分不舒服。
还没等叶弯弯思索出对策,一道刺眼的光亮,突然传进来。
叶弯弯眯着眼睛,打量着,才发现自己一直被关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手被反绑在身后,躺在地上。
“哟,醒过来了?”一个尖细的女声,传到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