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脚下生风,一头朝着三老爷撞了过去,三老爷没有防备,一下子被陆氏按在地上,脸上被指甲挠出好几道血口子,三老爷没有防备,“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啊!”陆氏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朝着墙上摔了过去,脑门磕在了祠堂的砖墙上面,顿时擦出一块血痕来,叶霜霜哪儿见过这等架势啊,被吓得目瞪口呆,缓了一下,才带着哭腔,扑了过去,伸手去拉被撞得晕晕乎乎的陆氏:“娘,你怎么样了啊?娘,你还好吗?啊!出血了!”
“爹!你怎么能和娘动手呢?”叶霜霜护着陆氏,对三老爷喊道,三老爷本来就不喜欢叶霜霜,此时见她居然护着陆氏那个蠢妇,和自己大喊大叫,更是气的像黄牛一般,鼻孔都往外喷气:“你姓叶,是老子的孩子,你处处学着那个蠢妇,以后也和她一样,没有半分脑子!”
“娘,娘,你没事吧…”叶霜霜外强中干,被叶三老爷突如其来的发狂吓到了,躲在陆氏身边,看着三老爷,陆氏刚才撞的不清,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听见三老爷呵斥叶霜霜,顿时又是委屈又是生气。
“你自己没能耐,生不出来儿子?怨谁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可一直忍着你呢!”陆氏从来没吃过这种亏,被三老爷激怒,却碍在怕他再动手,只能尖利着嗓子对三老爷叫嚣着。
“放狗屁!你肚子不争气,生不出来儿子,把丫头教成这般又蠢又坏的样子,我还得谢谢你是不是啊?”
“我辛勤操持府里这么多的事情,你在外面当甩手掌柜,现在居然反过来埋怨我,叶老三,你可真是出息了,没有我,没有我娘家,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在叶家算个屁,在京城里面谁认识你个庶子?”
“好啊,你好大的胆子,哪个妇人像是你这般嚣张跋扈?你等我从祠堂出去的,等我出去了,我就写休书,你们娘家不是千好万好吗?那你就回娘家住去吧!我们叶家留不得你了!”
“叶老三!你没有良心!我嫁给你这么些年,好处没有一点,你现在居然为了叶老大留下的那个贱种小蹄子,竟然如此对我,还要休了我?”陆氏心里面也有点慌神,她娘家前些年确实是给了叶老三不少帮助,但如今叶老三自己立起来了,他要是真的把自己休了,娘家也没有办法。
叶家多显贵的人家啊,叶老三没休了自己,外面的小狐媚子都一个一个的,往叶老三身上扑,若叶老三执意把自己休了,转身就能在外面娶个能生儿子的,到时候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啊!
想到这儿,陆氏心里面底气没有那么足了,说话声音都小了不少,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
叶霜霜没见过这架势,早就眼泪流了出来,一边拉着陆氏的手:“娘!爹不要咱们了吗?娘!”
“他敢!”陆氏一瞪眼睛,一家三个人像是斗鸡一样,互相瞪着眼睛,陆氏和叶霜霜被关在祠堂里面已经两天了,一天只一顿素菜,此番折腾,精力耗尽,腹中饥饿,而叶三老爷刚回来,一路奔波,回来一肚子的气,喝了两口冷茶,就去老姑奶奶院子了,此时也没了气力,坐在蒲团上,再也没有在外面叶家三老爷的威风样子了。
外面守着的丫鬟嬷嬷听着里面一阵叫骂,一阵摔打的,纷纷面面相觑,等听见陆氏咒骂叶弯弯的时候,一个丫鬟小心翼翼的问道:“嬷嬷,三夫人都反省两天了,嘴里面还这么不干不净的,咱们要不要回禀老姑奶奶啊?”
一边的嬷嬷想了想:“算了,反正她只能在里面关着,下一餐少送些吃食进去,饿上两顿,就没力气叫骂了,别去讨老姑奶奶烦心了…”
“嬷嬷说的是。”
外面的丫鬟原来是叶府采买的丫鬟,这次老姑奶奶回来,被送到老姑奶奶身边伺候着,老姑奶奶没回来之前,她经常被二房三房的下人欺负,二夫人三夫人还总是找理由,克扣她们的月例,这些丫鬟小厮心里早就不满了,此时见陆氏和李氏的日子不好过,她们心里面也默默的舒坦着…
若是平时,三老爷和陆氏闹成这样,二老爷少不得上去劝说开解,他为人说的好听了是憨厚,说白了就是庸碌没主见,叶大将军不在京城,他总原意摆出叶家老大的气派,这让他心里面很舒服。
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三老爷和陆氏了,他心中一阵一阵的担忧发愁,万一老姑奶奶真的把叶府的事情捅出去了,那自己多年在京城累计下来的名声,不就毁于一旦了吗?自己以后还怎么在京城做人啊?
那边都快要吵得翻天了,他坐在角落里面,置若罔闻,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地面,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氏在一边惨白的脸色,李氏听了刚才三老爷脱口而出的话,心肝在肚子里面颤了颤,转头去看叶二老爷,却发现二老爷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张了张嘴,才走到叶二老爷身边,轻轻的开口。
“老爷,三弟说的是真的吗?”
她刚问完,就见叶家二老爷猛的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那眼神里面居然夹杂着埋怨和冷淡,这么些年,李氏一直把二老爷拿捏的死死的,虽然日子是没有三房过得滋润,但好歹糟心的事儿少,李氏也就任命了,最上心的就是给自己女儿找个好的人家出嫁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儿。
叶二老爷对李氏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太清楚,他觉得院子里面的事儿李氏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凡事不用自己操心,自己夫人虽然姿色渐衰,也不怎么知情识趣,但也算是个小意温柔的女子,可今儿,他突然看见了李氏的另一面,李氏居然背着自己,和陆氏沆瀣一气,做出这等事情,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李氏被他看的一愣,随即蹲下身子,泫然欲泣:“老爷,老姑奶奶拿走了叶家的掌家权,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