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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踏上桥面,周围的幻灭之气立马将之包围,却又在顷刻之间像是触到什么东西被弹了回去。
  花容挑了挑眉,待幻灭之气被弹开露出那两人的身影,她才看清那两名男子身上,竟有两个像气泡一样的东西将两人完全包裹。
  “那不是青云宗的水遁术吗?”周围有人小声地问。
  水遁术?花容眨了眨眼就听身侧的人解释道:“水遁术,青云宗的独门术法,只有内门弟子方可修习。”
  闻言,花容偏头向苏清远望去,心中暗道:这人好像对那些宗门的法术很熟的样子,话说,他不是妖修吗?
  知道花容在看他,苏清远回望过去,勾了勾唇道:“花兄别老这么仰望着我,我会骄傲的。”
  花容脸抽了抽,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继续看着桥上的两人。
  苏清远笑了笑,移开视线时,舌尖顶了顶腮侧,漫不经心地扫了站在人群中的潇清风和慕雪樱一眼。
  桥上的形式瞬息万变,幻灭之气被弹开,仿似不甘心一样,又立马卷土重来。
  那两人身上的蓝色气泡在众人眼中被挤变了形,薄薄的一层,像是随时都会爆炸开来,看得众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为他们捏了把汗。
  幸好,二人修为不错,感受到突然增加的压力之后,迅速起势将气泡加牢。
  气泡虽然没有被挤爆,但走在桥上的两人却举步维艰,每走一步,周身的灵力便减少几分。
  待两人走至桥中央时,众人清晰可见,豆大的汗珠从两人额前落下,掩在衣袍下的大腿也开始打起颤来。
  幻灭之气的压力,排山倒海般向二人压来,走在右侧桥上的年轻男子唇角几乎要咬出血来,他微微偏头向左侧的人道:“师兄,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左侧的男子也是气喘吁吁,汗湿衣襟,他又结了一个势道:“师弟,如若我猜得没错,此桥越到后面,压力越强,我们的水遁术根本无法坚持到走完全程!”
  右侧男子随之起势,闻言,问道:“那师兄,我们该怎么办啊?这样下去就是灵力耗尽,怕也只会落得一个被幻灭之气吞噬的下场。”
  左侧男子眼中闪过狠绝之色,“为今之计,也只有启动血灵术了!”
  “血灵术?那可是禁术啊师兄!”右侧男子瞪大了眼,惊讶道。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完蛋!”
  右侧男子闻言,面上闪过为难之色,显然在犹豫到底该不该使用禁术。
  左侧男子却不给他时间犹豫,直接变换手中的法势,道:“师弟,听我的!祭血!”
  他一撤法势,周围的幻灭之气便汹涌而来,右侧的男子无奈只能依言变换法势,和他一起施展血灵术。
  “他们要干什么?师兄。”看着桥上陡然变换的形式,慕雪樱不解地问道。
  他对青云宗不甚了解,这门术法看着也很眼生,潇清风皱了皱眉道:“或许是他们的宗门秘术。”
  “别瞪了,眼睛瞪那么大不累吗?不就是个血灵术,有什么好看的!花兄不如转过头来多看看我啊!”苏清远把头凑近花容咧着嘴笑道。
  花容嫌弃地一把推开他,顿了顿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苏清远暧昧地朝她眨了眨眼,道:“花兄这是在对我好奇吗?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
  花容赶紧摇了摇头,她直觉他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而且他这眼神……花容一时心里有些发毛,这家伙该不会是个gay吧!
  逗弄完花容的苏清远愉快地收回视线,颇为无趣地看着桥上如履薄冰的两人,丝毫不知花容心里渐渐升起的可怕心思。
  桥上的二人祭血之后,原本笼罩在二人身体外面的蓝色气泡瞬间变为血一样的红色,在触到流动过来的幻灭之气时,竟发出一阵刺耳的“滋滋”声。
  红色气泡的抗压能力比蓝色的增强了不少,二人过桥的步伐明显加快,很快便要走到桥的尽头,只是二人的脸色却都比纸张还要惨白。
  虽然不是她过桥,但花容也很紧张,忍不住问身边的人道:“他们能成功过去吗?”
  “过去倒是能过去……”苏清远微眯了眯眼,淡淡道。
  明明在平时看来很短的桥,两人却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此时,两人控制着身体外的血色气泡走到了桥的尽头,左侧男子稳了稳心神,对右侧男子道:“师弟,坚持住!马上就过去了!”
  右侧男子没有应声,他仿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颤抖着步子向前迈去。
  一步,两步……终于,桥上的两人同时走下了桥,血色的气泡也在顷刻间破碎,化为血雾消散在空气中。
  花容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周围居然还有些许激动的欢呼声。
  只是大家脸上的表情才刚刚一松,桥对面变故陡生,从右侧走过的青年男子忽然间喷出一口鲜血,直直地倒了下去。
  另一男子赶紧扶住他,一脸紧张道:“师弟!你怎么了?”
  “师兄……我”男子说着话,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渐渐地,密密麻麻肉眼可见的细小血丝缓缓爬到他脸上。
  抱着他的男子,神情一震,眼眸里蓦地染上一丝后悔之色,他紧了紧抱着男子的双臂,痛苦道:“师弟……你被……反噬了?”
  男子虚弱地笑了笑,缓缓道:“刚刚在桥上就……师兄,你一定要找到……我……啊!”
  男子话未说完,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整个人像被烫到的虾米般拱起了身子,“嘭”的一声,炸裂开来,血肉横飞。
  原本抱着他的男子被血水淋了一身,他眼神略微茫然,身子像失去了力气般软倒在地。
  周围一瞬间寂静无声,剧情反转太快,他们还来不及反应,一个活生生的人便变成了肉渣,让他们原本对双生桥松下去的一点戒备,蓦然又提了起来。
  对面的人死状太过惨烈,花容面上没什么表情,一颗小心脏却跳得怦怦的。
  没办法,谁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骇人的场景,她看了眼双生桥,咽了咽喉,双脚不自觉地往后移了移。
  她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一直看着她的苏清远的眼,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些许笑意,他看了一眼桥对面,漫不经心道:“那人会死是因为他被禁术反噬了。”
  闻言,花容一愣,抬眸看他,惊讶道:“反噬?难道不是双生桥的原因?”
  苏清远摇了摇头道:“他们使用禁术,必然会遭反噬,刚刚那人应该是在桥上强撑着,所以才会一下桥便血裂而亡。”
  他说得头头是道,花容还有些不解,她指了指对面那人道:“那照你这么说,那人也用了禁术,那他为什么没事呢?”
  苏清远摸了摸下巴:“我也有些奇怪……不过,我猜他身上应该是有某件法宝替他抵挡了反噬。”
  花容眨了眨眼,觉得苏清远的说法有些可信。
  那名男子死后,周围的人仿佛都对双生桥产生了惧意,大家都踌躇不前,面带退意。
  桥对面的那名蓝袍男子,跪地半响后,缓缓从地上起身,他弯腰从一地血肉中找到了一枚令牌,用手擦干净后放进了衣袋里。
  他望了一眼桥对面的人,而后径直转身,向幻灭之森走去,微风拂起他染了血色的衣摆,他微微低头勾着唇角,将手里一块破碎的晶石扔了出去。
  众人看他一走,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脸上的惧意稍退,又开始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大家正在踌躇着要不要先过桥的时候,一道挺拔和一道靓丽的身影分别站在了两个桥口。
  花容挑了挑眉,有些兴致盎然地看着两人,心道:不知道这次,慕雪樱还会不会失手。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看我看我~
  下面让我来告诉大家,魔尊大概会在哪一章出现。
  是的,魔尊大概会在后面的章节出现。
  (哈哈哈哈)皮一下,很开心~
  第二十九章
  央州,洛河之滨。
  “如何?”一袭暗金黑袍的燧黎负手站在河边,俊眉微皱道。
  阎华面上也不复往日的温润笑意,“自赤卫们在幽海发现几次后,天梯入口仿佛销声匿迹了般,再也不曾出现过。”
  闻言,燧黎静默未语,只极目远眺着对岸沙汀之上一双闲憩的白鸥,过了良久方才开口道:“幽海情况如何?”
  “多数修士应该都得到了消息,幽海现在基本是群狼之食。”阎华皱着眉说着幽海的情况。
  他们到央州已经好几天了,可除了一开始探到过入口的消息,之后入口就跟凭空消失了般,要不就是他们前脚探到,后脚就被人捷足先登,经过绝密训练的赤卫仿佛就像摆设一样,搞得阎华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老天故意在跟他们作对。
  “加派人手,盯紧幽海。”黑眸中闪过一抹极淡的焦虑,燧黎缓缓垂下眼,修长的手指抚过衣袖,一个小巧精致的奶如意蓦然出现在掌心。
  阎华抬眼看去,挑了挑眉道:“这是?”
  燧黎未答,却是弯了弯唇,神情稍霁。手指缓缓摩挲着手中的奶如意,眼神缱绻。
  才几日不见,便刻骨相思。
  阎华一看这眼神,哪还不明白,当下笑道:“尊上是想娘娘了吧!”
  话落便迎来燧黎一个轻飘飘的斜视,阎华面不改色地闭上了嘴。得!还不让说!
  燧黎收回视线,垂眸看着手中的奶如意。这几天忙于寻找入口,刻意遗忘她,却没想到一想起来,却是锥心刻骨。
  “也不知……”话还没说完,燧黎眸色一变,只因手中原本冰凉如水的奶如意忽然热烫了起来,缓缓散发出亮金色光泽时猛然从燧黎手中飞脱出去。
  燧黎面色一沉,正要将升至半空的奶如意拿回时,被金色光泽照耀的沙地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泉口。
  燧黎顿了顿,眸带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泉口。
  而阎华更是神情一震,喃喃道:“天梯入口……”
  ……
  身为沧澜宗这一辈最具潜力的内门弟子,潇清风的修为无疑是极佳的,慕雪樱虽然在修为上略低于他,但作为掌门的女儿,一身本领也是不容小嘘。
  这一对男女在众修者中无疑是极为出名的,他们刚站出来就有人认了出来。
  人群中不时响起惊叹声,“那不是沧澜宗的慕雪樱和潇清风吗?”
  也有人不解地问道:“慕雪樱我知道,居华尊者的女儿嘛!不过这潇清风是?”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这潇清风听说一开始只是沧澜宗的一个外门弟子,因为在上个月的宗门大比中得到了第一名,所以破例被居华尊者收为入室弟子!”
  闻言,那人惊讶地砸了砸嘴,不敢置信道:“一个外门弟子居然能得到宗门大比的第一?”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得到了什么机缘。”
  当然是天大的机缘,花容撇了撇嘴移开了视线,去看准备要过桥的那两位正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染上了血色的关系,桥上原本灰蒙蒙的幻灭之气仿佛掺杂了些许淡红之色,乍眼看去,平添几分妖异。
  “清风,我们开始?”慕雪樱捏了捏手心,有些紧张道。
  闻言,潇清风点了点头,手中迅速起势。慕雪樱紧随其上,漂亮的法势极为惹人注目。
  花容啧了啧,心中暗叹,女主就是女主,结个法势都要与众不同。
  “我觉得,花兄的法势更漂亮些!”耳边猝不及防地响起苏清远的声音,花容一怔,听懂他说得什么之后,茫然道:“有什么漂亮的,不就是一加一等于二嘛!”
  说起这个法势,当初背书的时候可没少烧花容的脑细胞,她一向记性不太好,看本小说情节都不怎么记得住,更不要说这些颇为复杂的法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