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六班。
月考第一天，上完语文早读课。
费洲从班主任那里拿了一张考试座位表，用直尺压着撕成了五十份，开始挨个分纸条。
字条上面写着学生的姓名，学号，考试教室以及座位号。
云莳接到纸条，瞅了眼，她在阶梯教室考试。
云莳对于这个座位编排不是很感兴趣，开始往考试文具袋装黑水笔和2b铅笔，神情淡漠又散漫。
相比之下，桐婳就愁了，嘀咕，“希望下次月考能去正常班级考试。”
阶梯教室不正常？？？
桐婳科普：“这个座位是按照成绩排顺序的，全年级总共二十个班级，最牛逼的学生在高三一班考试，像云浅儿，费洲，谢微朗等人，就是在那里考；班级往后，是成绩越差的。”
桐婳点了点云莳纸条上的54号，痛定思痛，“这个座位号就是学渣战斗机的，你忘了么？”
喵了个爷！
云莳哪里知道这教室等级规则？
印象里，在同班同学兴高采烈上准备读高一时，她直接参加了当年的高考，甚至破了全城高考纪录，进入了国际知名学府就读。
考试预备铃敲响，云莳去课室最后面的大，余光瞥见谢微朗还在低头看一本关于化学的课外书。
确认过眼神，是化学的挚爱。
考试铃敲响，四合院的学生们鱼贯而出，纷纷去往指定课室。
云莳刚出了课室，两道阴阳怪调的声音飘入耳膜：
王嘉琪：“我们班这次最差的学生应该在十八班吧？”
小鞠嘲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倒数两名的人在阶梯教室，拉低了班级。”
班里谁倒数，大家心知肚明，云莳和桐婳！
云莳脚步一旋，瞟了眼小鞠，浑身落了一股寒霜，“忘记抄校规抄到手痉挛的事？”
小鞠原本哂笑的脸霎时间雪白，难看得不行。
*
普遍惯例，学校考试的第一门都是语文。
市九中对于作弊这一块，一直把守得很严，就算是普通月考，一间课室也有两个老师监考，一前一后坐镇。
云莳坐在最后一个位置，监考老师就在她后面。
要是换了平时，学渣早就吓得簌簌抖，但云莳很淡定。
淡定地写名字涂考生号。
淡定地阅卷。
淡定地答题。
考场只剩下莎莎的作答声，甚至偶尔能听见女老师巡考的高跟鞋声。
云莳身后的监考老师是四班的语文老师姚老师。
姚老师认得云莳。
不就是那隔三差五就被各门老师叫去办公室“喝茶”的学渣？
她踩着黑色的高跟鞋渡步到云莳身边，现云莳只做了选择题和作文，其他都没写。
出于职责，她看了眼时间提醒全班：“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请同学们检查一下……”
云莳趴在桌子上，岿然不动。
姚老师心里轻藐，越是成绩差的，越是嚣张狂妄。
等监考老师收卷后，桐婳拉着云莳往最近的厕所跑，“快点，我快憋死了。”
忍得太久，嗓音都颤。
“这么急为什么不提前交卷？”
“提前交卷没安全感。”尾音被锁进一间厕所。
云莳手里拿着两份文具袋，站在女厕外面，洗尽铅华，身姿灼越纤妍。
不一会，桐婳大呼救命，“我裤带解错了，打了死结，解不开，我可能会是市九中第一个，因为憋尿而挂掉的高中生！”
作为好闺蜜，关键时刻就得派上用场。
云莳本来是打算给桐婳开死结的，但桐婳憋尿憋得浑身颤抖，这给云莳增加了困难度。
“介意我用粗鲁的方法？”
桐婳此时哪有心思去想粗鲁不粗鲁，“快点，我受不了了。”
这简单。
云莳轻轻一扯，看似简单的动作眨眼就将裤带扯断了。
这骚操作……
桐婳愣了两秒，霸道总裁都没这么酷呀。
两人万万没想到，最后两句引人遐想的话被同班的风纪委员听见了。
风纪委员很是震惊，在他严格的监控下竟然还有断背山的故事生？？？
作为老师的好助手，他得要找个好法子将此事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考完上午最后一门物理后，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找同是班干部的费洲咨询一下意见。
费洲原本一听六班竟然有断背山的苗头，气愤不已，扬言此事一定要禀告老年才能解决。
当他听到涉事者有桐婳时，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似的，“怎，怎怎么可能？”
“真的，云莳最近这段时间表现得特攻，这种攻的就喜欢桐婳那种软软的奶包，连你也想不出办法，只能告诉老年了。”
“不！不要说出去，”费洲一把扯回要走的风纪委员，因为用力过猛，后者转了半个圈才站稳，“这事你先保密，我来处理。”
说完，费洲脚部生风离开了课室，背影冷飕飕的。
午休后，谢微朗现费洲魂不守神的，费洲随便扯了个借口，“听说这次月考有些难。”
谢微朗不擅长安慰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鼓励。
*
下午考数学的时候，云莳肚子突然剧痛，痛得脸色苍白。
紧接着那毫无规律可言的大姨妈突然造访。
来得热情无比！
云莳直接翘考了数学，去校务室喝了一杯姜红糖水，原本煞白的脸蛋稍微回血。
校服裤被弄脏了，云莳便在腰间围了一件秋装外套，原本被宽肥校服遮住的好身材，瞬间变成了玲珑曲线。
大姨妈来得波涛汹涌，连骑单车的力气都没有，云莳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弱鸡成这样。
原主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
云莳先去商场买裤子，考虑到大姨妈的问题，在导购员的指引下，她买了一条黑色宽松长裤，和校服搭配起来没有美感。
全靠颜值和身材硬撑着。
云莳在更衣间整理仪表时，听见一道男中音，这个时间点商场的rénliú量不大，她很快便分辨出这道声音是云父的。
这是女装店，他来这里干什么？
紧接着，一道嗲造作的声音响起——
“亲爱的，你觉得我穿这条裙子怎么样？难得你有空陪人家，快来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