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用力的捂住沈云悠的嘴,眸中寒光闪烁的笑了笑,说道:“你说了那么多,想走就走?你来我这只是为了炫耀你已经自以为是的查清案子了吗?说!你是不是已经报了官!”
说完,张强便警惕的看向大门的方向。刚刚在关门的时候,他已经小心的看了外面,并没有官兵出没的痕迹。
沈云悠慌张无措的摇着头,用力的挣扎着,沈云悠在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之后,大口的喘着气,说道:“我就是要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你是凶手了!你不用威胁我,我这就去告诉大人,让大人把你抓起来!”
说完,沈云悠便猛地一踩张强的脚,然后在张强失去防备的瞬间,脑袋后仰,用力的撞在张强的额头上!
沈云悠用的力道之大,让她在撞完张强之后,自己也有了一瞬间的晕眩。狼狈的从张强的怀里逃了出来,沈云悠一脸惊恐的朝着大门跑去,可就在她的手摸上门栓的瞬间,却还是被张强给抓了回去!
第15章 缉拿归案
沈云悠的头发被张强拽的生疼,钻心的痛感让沈云悠条件反射的想要回击,但是想想自己正在演戏,而且司徒南等人还在暗处看着,所以这个亏,她只能逼着自己硬是承受下去……
身子随着张强的力道,顺势倒在了地上。沈云悠趴在地上,皱眉抬头看着张强,大骂道:“你个混蛋!我要去找夜大人揭穿你,把你缉拿归案!”
张强原本压根就不相信沈云悠敢单枪匹马的来找自己对峙,但是看现在的情形,事情却又好像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那新上任的京兆伊,张强是有耳闻的。夜子轩的软弱无能和废物形象,已经几乎是京城每一个人都知晓的事情。所有的人都知道夜子轩是皇子,但是却不受皇上的认可,甚至连皇族姓氏都不给他。而最让大家记得清楚的一件事,莫过于几年前皇上下令,让夜子轩跪在闹市三天三夜,所有黎民百姓都可以随意对他打骂吐口水,而且还有银两可以领取!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大家都习惯了一旦心情不好,就去找夜子轩的麻烦。毕竟他就算地位再卑微,但是身份也摆在那里。每一个人在对他拳打脚踢辱骂过后,想一想连皇上的儿子都被自己打骂了,便也舒坦了一些。
张强虽然不知道夜子轩究竟是怎么样坐上这个京兆伊位子的,但是他却一直肯定,单凭夜子轩这个废物,是绝对查不出真相的!
没错,他就是凶手。他就是杀死那些女人的犯人。但是,谁能知道呢?
张强慢慢地蹲下身子,一把拽起沈云悠的头发,阴笑着说道:“小丫头,我看你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对!我就是凶手,可是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觉得那个废物夜子轩,会来救你吗?!”
如果官府真的派人来抓自己的话,早就会跑出来了!哪会等到现在?!
张强自顾自的想着,用力的把沈云悠拉着站了起来。眸光闪烁的看着沈云悠,张强把目光落到了她的脖子上。瞄了眼沈云悠脸色苍白惊恐的模样,张强冷笑道:“你个小贱人,装什么装!你们女人都他吗一个模样,都是**,是贱人!”
说完,张强便发狂一般的把手伸向沈云悠的胸前,一边想要占沈云悠的便宜,一边挟持着沈云悠向屋内的方向走去。
“你放开我!救命!”沈云悠在听到张强承认自己凶手的那一瞬间,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
张强见沈云悠开始大声的呼喊着救命,连忙用手捂住沈云悠的口。听着沈云悠发出的呜咽声音,张强冷笑道:“你不是说你会验尸吗?那好,我今天就让你自己来验自己的尸体!”
沈云悠听着张强一点一点把他的罪行说出来,也连忙拼尽全身力气,开始专心的对付起他来。双手拉住张强的手腕,沈云悠狠狠地冲着上面咬了一口,然后身子空档钻出了张强的牵制。
张强被沈云悠咬了之后,心中所有的怒火顿时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喘着粗气,张强的目光在瞥到墙头的那把镰刀之后,立刻大步走了过去。弯腰捡起镰刀,张强杀气凌人的冲着沈云悠跑去,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想要杀人灭口。
“夜子轩,你个混蛋还要看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出来救我!”沈云悠被张强步步紧逼,无奈之下只好向夜子轩求救。不顾形象的大喊着,沈云悠在被张强逼进墙角,眼看着张强举起镰刀就要袭击自己的瞬间,司徒南等人终于现身,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司徒南鬼魅般的出现在了张强的身后,轻而易举的便夺下了他手中的镰刀。拉开张强和沈云悠之间的距离,司徒南护在沈云悠的面前,抬脚将张强的身体踢了出去。
“你、你是谁?!”张强的身体重重地跌落在地,狼狈的爬了起来,他紧张的看着司徒南,还有从大门口破门而入的司徒流芸等人,有些慌张无措。
司徒南没有回答张强的问题,冷哼一声,转身看向已经浑身是伤的沈云悠。
司徒南刚刚躲在暗处,无比认真的看着沈云悠的一举一动。在来这里之前,他心中还有一丝沈云悠是在胡闹的想法,但是现在……目光深邃的看着沈云悠,司徒南不禁暗自感叹,沈云悠不愧是说服父皇,让六皇兄改变想法的女人。
冲进院子里的侍卫,团团的把张强围在中间,然后把他抓住。
沈云悠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在看到将张强缉拿之后,她有些恼怒的看向司徒南,埋怨的说道:“九皇子,你们是不是准备看我被张强杀了,才肯出来啊。我刚刚明明喊救命了,你们在还在外面看热闹,太过分了!”
司徒南看着沈云悠微怒的表情,抿嘴一笑。“我们只是想看一看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大哭着求救而已。”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沈云悠的求救,竟然会是那样的几句话。
司徒南斜睨着慢步走过来的夜子轩,目光清冷的开口。“恭喜你破案了。”
夜子轩瞥了一眼司徒南,没有出声,直接走到沈云悠的面前,微微皱眉的看了看她,然后将她拦腰抱起,说道:“我带你去看大夫。”
沈云悠没想到夜子轩会有这样的举动,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夜子轩给抱了起来。因为两人的动作,沈云悠原本就没有弄好的衣领,又再次敞开。而那枚吻痕,也清晰的映入夜子轩的视线里。
沈云悠看着夜子轩的目光一顿,又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立刻就明白了夜子轩看到了什么!浑身僵硬的拢好衣领,沈云悠低声说道:“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夜子轩背对着司徒南,所以刚才的一幕,并没有被司徒南看到。看着沈云悠不自在的神情,夜子轩沉默了片刻,并没有把沈云悠放下,而是转身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去。
司徒流芸一冲进院子就奔到了张强的身前,对张强展开拳打脚踢。因为刚刚张强对沈云悠的举动,她和司徒南可是全部看的清清楚楚。等司徒流芸发泄完自己的怒气之后,正巧看到夜子轩抱着沈云悠离开的场景。司徒流芸想都没想,立马向着两人跑过去。
“云悠,云悠你没事吧!?跟我进宫,我找太医给你医治!”司徒流芸看着夜子轩怀中虚弱的沈云悠,焦急的说道。
“我没事,公主放心。”沈云悠尴尬的笑了笑,有些感谢司徒流芸打破了她和夜子轩之间的沉默气氛。“只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沈云悠因为害怕她现在这副模样回相府去,会让梦雨晴担心,所以就提议先到夜子轩那里。几人快速的到了夜子轩的住处,看到早已等候在此的郑昀绮,让她去找大夫回来,而夜子轩和司徒流芸,则是守在沈云悠的身边。
沈云悠躺在床上,视线时不时的飘向夜子轩。夜子轩一脸平静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但是沈云悠知道,他刚刚一定看到了那吻痕。
“云悠。”司徒流芸难过的坐在床边看着沈云悠,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的开口,“这次真是委屈你了,我一定要回去向父皇禀报,给你邀功!”
“万万不可!”沈云悠连忙阻止了司徒流芸的这个想法,在司徒流芸不解的注视下,缓缓解释道:“如果这件事让皇上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把功劳归结到夜子轩的身上。所以不能让皇上知道!”
沈云悠为夜子轩着想的心,让司徒流芸更加感动。眼圈通红,司徒流芸瘪嘴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不跟父皇说就是。”
郑昀绮很快就把大夫给请来了,看着大夫帮沈云悠处理好一些简单的伤口,在大夫提议说,让沈云悠把外袍脱下,好进一步处理其他的伤口时,一直沉默的夜子轩突然开了口。
“剩下的就不劳大夫操心了,我们自会处理。请大夫帮忙开一些药,谢谢了。”
大夫听到夜子轩这么说,也不好多说其他。坐在桌子旁,大笔一挥写下一张说是可以养身安神的药方,然后拿了银子就扬长而去。
沈云悠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她知道,夜子轩阻止大夫的原因,是害怕别人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可是……
沈云悠拖着酸痛的身子,在把脸洗干净,把头发重新梳理了一下之后,就想要回相府。
“先在这休息吧,晚一些再回去也不迟。”司徒流芸挽着沈云悠的胳膊,轻声说道:“躺下睡一觉,我派人去药铺把药给你抓回来。”
沈云悠听着司徒流芸的话,咬了咬下唇。侧眸看着坐在椅子里,正看向其他地方的夜子轩,沈云悠暗自幽幽的叹了口气。
吻痕的事情,万一他不小心说出去了该怎么办?她知道夜子轩不是那种会随便乱说话的人,但是这件事万一被别人知道,那么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第16章 被召入宫
沈云悠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安慰着自己,夜子轩并不知晓这吻痕是谁留下来的,但是又转念一想,不管是谁留下来的痕迹,可是夜子轩知道她还没有成亲嫁人,婚前失身,这一点就足够她死的了!
“夜子轩……”
想着想着,沈云悠便不自觉的叫了夜子轩的名字。看着夜子轩慢慢地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目光清澈,面容疑惑。这让沈云悠又不得不把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只能迷茫地摇摇头,告诉夜子轩她没有事。
“流芸,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云悠说。”夜子轩看了看床边的司徒流芸,忽然开了口,然后又看了看另一旁的郑昀绮,说道:“还有你也是。”
“哦。”司徒流芸没有多想,只当夜子轩是想要感谢沈云悠帮他破案,便快速的走出了房间,让夜子轩和沈云悠独处。而郑昀绮也只是在轻轻皱了皱眉头之后,就跟随司徒流芸的脚步离开,没有说一句话。
待两人走后,夜子轩缓缓地把身子转向沈云悠,表情严肃的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沈云悠,低声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没有。”沈云悠身子一愣,冷声回应。
“那好,我有问题要问你。”夜子轩痛快的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沈云悠,问道:“你和暗影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云悠别过头去,开始想要耍赖不承认。
“难道不是暗影?那是……”夜子轩稍稍停顿了一下,在认真的思考了片刻之后,追问到:“难道是司徒睿?!”
“是谁都和你没有关系!”沈云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厉色看着夜子轩,说道:“你只要记得,这件事你不可以说出去,否则的话……我杀了你!”
沈云悠在咬牙切齿的威胁完夜子轩之后,便掀被下了床,大步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推门走出房间,沈云悠不理会站在原地的夜子轩,直接找到司徒流芸和郑昀绮,说道:“我要回家。”
司徒流芸看着沈云悠一脸严肃的表情,暗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沈云悠的衣袖,司徒流芸低声问道:“和子轩哥吵架了?”
“没有,我和他也没什么好吵的。”沈云悠想都没想,便一口否认了司徒流芸的猜测。“公主,我先回相府休息了,有什么事的话,叫人到相府通知我就可以。”
“那好……我会派人直接把药给你送过去的。”司徒流芸目送着沈云悠和郑昀绮离开,在两人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时,司徒流芸连忙向夜子轩所在的房间走去。
夜子轩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态站在原地,回想着沈云悠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夜子轩忽然轻声一笑,喃喃自语道:“我到真想看看,你究竟能怎么杀了我……”
沈云悠和郑昀绮并肩走在回相府的路上,在走到一半的时候,郑昀绮主动开了口,打破了沉寂。
“九皇子和公主都会武功,为了避免他们怀疑,所以我今天没出手救你。”
“我知道。”沈云悠舔了舔干枯的下唇,侧眸看了一眼郑昀绮,问道:“你和夜子轩认识?
“嗯,主人以前派我联络过他。”郑昀绮低着头,快速的回答着沈云悠。
果然如此……沈云悠心中的猜测和郑昀绮的答案一直,便也明白了夜子轩为何会第一时间猜到了暗影的身上。在心里大骂着自己的粗心大意,沈云悠在回到相府,恰巧撞见了沈志远和梦雨晴之后,头疼的三言两语讲述了自己受伤的大概原因,就一头钻进了房间,疲倦的躺在床上休息。
睡了三个多时辰,沈云悠才醒了过来。喝下秀儿为自己熬得药,沈云悠一边坐在摇椅上看着秀儿低头绣着手帕,一边听着秀儿喋喋不休的责备自己,越来越不会照顾自己了。
一天就这么繁忙而充实的渡过,夜晚也没有暗影的打扰,所以沈云悠睡的无比的舒服。
第二天早上,当沈云悠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却不经意的瞥到屋内的那一抹身影时,顿时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而在她看到那人的容貌之后,更是惊讶的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出声。
是司徒睿!他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不愿见到本王?”司徒睿冷笑着看着沈云悠的表情,问道。
“王爷,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吓死人了!”沈云悠后反劲的拍了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你不是去边关打仗了吗?公主说你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呢。”
司徒睿沉默的看着沈云悠坦然的坐在床上,同自己说话。他原本是定在几个月后才能回来的,可谁知那该死的龙鸣国,竟然在大张旗鼓的开战之后,又在深夜全部撤回了军队!明显是在愚弄自己!
龙鸣国和祈天国之间的纷争已经持续了几年的时间,而在最近一两年,龙鸣国的行为也越来越过分,多次派兵攻打祈天国的边境。这一次原本以为龙鸣国在摆出那么大的架势之后,会真的和祈天国大打一场,可出乎司徒睿意料的是,龙鸣国竟然那么快的就撤兵了!
怎奈龙鸣国的地势独天得厚,想要攻打过去是十分不容易的,所以司徒睿在和宋凌风商议了一番,确定龙鸣国真的不会在短时间进攻之后,才提前回来。
司徒睿在第一时间见了楚玉之后,就进了宫,找了司徒南等人,询问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司徒南等人却纷纷表示,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可是昨晚,就在司徒睿回到睿王府之后,司徒南却又不请自来的出现在了司徒睿的面前,告诉了司徒睿关于沈云悠的一些事情。
当司徒睿听到沈云悠为了夜子轩,而去亲自引诱杀人犯动手的时候,他忽然有一种想半夜就来相府找沈云悠的冲动。他想看一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想问问她,她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而除了想要问沈云悠之外,司徒睿心中还有着怒火。他气沈云悠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依然和夜子轩保持着联系。虽然他也查到了,沈云悠会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流芸的命令。
“沈云悠。”司徒睿冷冷的叫着沈云悠的名字,看着沈云悠的身子明显的一愣,然后讨好的笑看着自己,司徒睿讽刺的说道:“一段时间没见,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见到本王,连礼都不用行了吗?!”
司徒睿的一句话让沈云悠立刻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到了司徒睿的面前,沈云悠二话不说,就给司徒睿作揖行礼,“沈云悠参见王爷。”
司徒睿满意的点了点,然后目光犀利的扫视着沈云悠,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向本王禀报的吗?”
沈云悠头疼的看着司徒睿冷峻的表情,心中已经明白,八成是司徒南已经告诉了司徒睿,自己和夜子轩的事情。可是……
“王爷……”沈云悠小声的叫着司徒睿,她却没办法主动开口承认自己和夜子轩的事情。
司徒睿看着沈云悠吞吞吐吐的样子,拍案而起!用力的捏着沈云悠的下巴,司徒睿眸光闪烁的开口,道:“沈云悠,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你以为本王拿你没办法是吗?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和那夜子轩,是吗?!”
沈云悠原本在昨天对付张强的时候,就跌倒在地摔到了下巴,又被司徒睿这么一捏,顿时疼的表情有些扭曲了起来。
“王爷,云悠不敢!”
“不敢?不敢的话,你又如何向本王解释,你这些天来的举动!”
沈云悠死活不肯把夜子轩供出来,这让司徒睿的怒气直线上升,最后气不可遏的甩袖而去。
沈云悠揉了揉自己红肿的下巴,看着已经被司徒睿踢碎的木门,重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