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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都是自己,态度就不能缓和一点吗?面对太宰治的质问,穿着休闲装的津岛修治不满地眯紧眼,拖长声音抱怨着。
  真亏你能在吃了我两个蟹肉罐头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话。
  只不过是想实现那个人的愿望。不再继续跟过去时间段的自己掰扯,顶着一头杂乱卷毛的青年语气认真的回答道。
  然而下一秒,他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捂住自己的嘴小声嘀咕着,嘶──为什么这种说法总让我感觉自己跟佐佐城信子有点像。
  苍王事件的
  太宰治的神情严肃起来。
  佐佐城信子,原本应该是太宰治刚加入武装侦探社时候发生的案件,也是那段时间,他折腾出了最为出名的毒蘑菇名场面。
  只不过在动画组的改编下,这场事件的时间线被整整挪后了两年,并且删减了许多原作小说中的细节。成为了国木田、太宰、敦共同解决的事件。
  而太宰治会对此有印象,说明了这件事是已发生状态。也证实了根源世界的内容,是走最初始的原作小说路线,并非动画改编过后的。
  啊,只是这种说法而已,那个人活得好好的,今早出门前还特意给我准备了热牛奶。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津岛修治像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似乎有歧义,连忙摆摆手补充道:而且我们准备结婚了,要不是安吾那边的结婚申请死活下不来,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妇关系了。
  暂且不论这样的未来给太宰治造成了多大的冲击,他强行抑制住自己混乱的心情,权当未来的自己在说胡话,但还是努力分析着已经得知的内容。
  西格玛?
  他完全能察觉得到,那位发色对半分的青年对于黑猫状态下的自己,抱有怎样复杂的感情。
  除他以外,恐怕别无旁人。
  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吗?
  唔,怎么说呢,这个名字从你嘴里听出来好奇怪。
  听到自家儿子的姓名从过去的自己口中说出,津岛修治顶着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一时间心情五味陈杂。
  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太宰治的判断完全正确,但还是让他感到了些许胃痛。
  不过若是太宰治知晓所谓的西格玛皮下到底是谁,恐怕胃会比起自己更加疼痛。
  是跟你一样使用了相同的能力吧。飞速理解了话语卡壳未来自己所透露的内容,太宰治微微阖眸,那个人本来的面貌并非如此。
  是必要的隐瞒,还是因为他原本的面容早已被自己所知晓?
  那种让他感到熟悉又厌恶的气息,以及所谓的宠物暗示,总是让人不经意间想到来自俄罗斯的某只老鼠。
  魔人费奥多尔。
  不,绝对不可能,自己怎么会跟那个男人同流合污。他们两个是同类,正因为是同类,才能明白彼此之间未来注定会有一战。怎么可能彻底放下成见,手拉手开开心心在一起?
  而且安吾自己直到现在都没有原谅他,未来又为什么会故意经由他手办理结婚程序?更何况异能特务科的管理范围,并没有包括婚姻这方面,无论如何都不该由安吾来管。
  面前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未来吗?
  ──
  【与好心的俄罗斯饭团私聊中】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修治,太狠了。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给你鼓掌,颁发最佳反派奖,呱唧呱唧。
  人形自走绷带精: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干,就是跟过去的自己聊聊天而已。
  人形自走绷带精:[新井伸浩的微笑.jpg]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对于太宰治来说,已经被织田作之助推向光明方的自己,是绝对不会背弃友人最后的遗言的。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他根本不会想到,未来的自己,会是侦探社最大的敌人。
  人形自走绷带精:麻烦了呢。
  人形自走绷带精:这么下去,太宰君的判断会出很大的问题,也不知道侦探社面对天五事件会出什么差错。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这不都是你的锅吗。[陀总的凝视.jpg]
  人形自走绷带精:能不能坑到还不一定呢。
  人形自走绷带精:前提是,他真的相信我的话。
  第207章 迫害就是要
  有些时候,即便费奥多尔的演技有所提升,也很难隐瞒过同类的感知。
  扮演着西格玛这一角色的他,确实演出了那种涉世不深青年面对异能力者的局促不安,甚至连某些微动作也没能落下。
  然而这还不够,只要他的本质未曾改变过,身为同类的太宰治还是会隐约察觉到什么。
  遵从了织田作遗愿的太宰治,绝无可能再次主动步入黑暗,站在与如今完全相反的对立面。同样,他也无法想象那个魔人费奥多尔会放弃多年的筹谋,将自身的夙愿弃若敝屣,来到不适合老鼠生存的阳光下。
  只要两人站在相反的立场,他与魔人,就绝无可能有着和谐相处的一天。
  那么未来的自己,究竟会因为什么人彻底放下心防,全盘托付感情与信任?
  难道说,是这世界上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身处同样立场的其他同类?
  自小在法国长大,并没能养成跪坐习惯的津岛修治不愿再委屈自己。哪怕管理员号在常规情况下,并不会受到血液流通不畅诸如此类的困扰,他也不想继续在这间连沙发都没有的房屋中席地而坐。
  青年径直仰卧在身后的榻榻米上,彻底放松自己的瞬间,嘴角滑过一抹了然的笑意,接受不能吧?
  太宰治:
  至于津岛修治,完全可以理解过去的自己心中所想。
  他惬意的在榻榻米上伸了个懒腰,毫无形象可言地歪成一团,注视着头顶不知度过了多少年月的老旧原木天花板,自言自语着。
  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即便是过去的自己,在听说未来会有恋人之后,第一反应会是同性。虽说是有那个人顶着西格玛的样貌被你发现了异样在先不过我们果然无法承担一个新生命的重量,这点从未改变。
  在他提到自己拥有恋人之后,太宰治立刻便想到了这两天出现在侦探社内的西格玛,而不是正常情况下的某位异性。
  像是在故意暗示着什么。
  面对津岛修治的揶揄,一身驼色风衣的卷发青年并没有感到冒犯。
  既然那个人是未来的自己,那么对于太宰治这一存在平日里伪装用的耍宝行为,自然也有着绝对的抵抗力。不至于像其他老实人那样,被祸害到怒火中烧。
  最主要的是,津岛修治的这段话语,透露了某些不得了的信息。
  太宰治的表情较为严肃,以沉默不语应对另一人的隐晦试探。他撇了眼躺在榻榻米上耍赖的另一个自己,之后便从壁柜的最深处拿出一瓶压箱底的清酒。
  青年动作不疾不徐的撬开瓶盖,当做喝饮料似的咕咚咕咚灌下几口,用袖口蹭了蹭湿润的嘴角后,这才回归正题。
  是因外界因素失忆,还是说你在离去后,会消除掉我的记忆?他正了正声色道。
  津岛修治说没有想到,这一点足以证明他并不记得今天发生的一切。但如今已经证实了这个人是自己的未来那么只会是未来的自己因为某种原因,失去过往的部分记忆。
  亦或者是,这人在说谎。
  外界因素啦,反正在那之后我对自己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
  躺在榻榻米上了青年将双手伸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不知在摸索着什么,同时以十分随意的语气解释着,家庭关系和谐,跟恋人做某些事的时候也很契合,还有就是人际关系良好,有一个性格很好的儿子,工作顺利──
  噗、咳咳咳!!等一下,你给我停下。刚灌了一口清酒的太宰治在听到某个词汇后,猛地呛咳出声。
  儿子是怎么回事?勉强等到自己的嗓子不再干痒,转发青年将手中的酒瓶随手放置在一旁,抹了把脸后质问道:之前不是还说无法承担一个生命的重量,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儿子?
  未来的自己会对某个人敞开心房,虽说这种可能性小到微乎其微,却并非完全不可能。
  但是孩子,这种事情
  从口袋中掏出几枚糖果的津岛修治原地翻了个身,他随意挑选出一颗葡萄口味的水果硬糖,剥开糖纸丢到自己嘴中。顶着一脸无辜表情,含糊不清的嘀咕着,你不是见过他了吗?
  太宰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青年重新捞起酒瓶,像是要发泄某种情绪似的狠狠灌了一口,为什么你口中的恋人,要顶着所谓儿子的模样
  西格玛,并且绝对不是通过正常方式被创造出的生命,也不知那个头发前卫到只有乐队成员才会拥有的青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大概率是通过书,并且绝对不可能跟自己有着血缘关系。
  他的身份有点麻烦呢,所以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脸比较好。津岛修治歪了歪头,随意丢给太宰治一颗自己并不是很喜欢的糖果,撇了眼对方如今的反应,看你这表情,是不是对那个人的身份有所猜测?
  只有在与另一个自己相处时,才能与平时被他烦的国木田独步勉强感同身受的太宰治,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有多烦人。
  他对于未来自己口中的恋人并不是很感兴趣,只不过先前那种可怕的猜测,让他不得不对这个问题加大关注力度。
  无论如何,那个存在绝不可能是魔人就好。
  给点提示好了。
  津岛修治猛地坐直身子,浑身上下散发出恋爱的酸臭味,开始自顾自的解说起来,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是个浪漫的法国人,年龄比我要小上五个月。他做法式甜品的手艺很好,以投喂我为乐,生活极富情调,很照顾我的感受。表面上虽然完全看不出来,实际却会吃织田作的醋,有没有觉得很可爱?
  青年的身后仿佛扬起了无数粉红色的气泡,就脸面颊也因为羞涩,泛起了相同的色彩。
  他一脸陶醉模样,咯咯笑着捂住脸,当然,我也最爱他了,爱到可以为了他彻底放弃殉情。哪怕他主动邀请我一同殉情,我都不会答应。
  如果说一开始,津岛修治的这番语句不过是对恋人正常的介绍。那么后面补充的内容,纯粹就是故意在太宰治面前撒狗粮罢了。
  若是连一同殉情都不愿的话,那么只能好好活下去。对于太宰治来说,是他能做到的最浪漫的承诺。
  哈。在一旁捧着清酒,被迫充当听众的某人嗤笑出声,一副不想理会对方的模样。
  这种事情完全无法想象,自己也并不想轻易相信什么,只能以冷淡的态度应对。
  因为织田作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明知道他不可能跟我有超越友情的感情,却还是忍不住在背后做点小动作,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身穿休闲服的卷发青年像是毫无察觉,他的表情欠揍到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揍一顿,同时发出一阵令人感到不适的怪叫。
  科科科~
  阴沉着脸的太宰治,捏住酒瓶的手指不自然的收紧,
  他并不是被津岛修治的态度惹怒,也不可能跳入这么明显的圈套,他真正在意的是对方的话语。
  织田作之助。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会因为恋人时不时替一位逝去的朋友扫墓,而感到不爽吗?而且背后做小动作,对方明明已经在墓碑之下陷入永恒的长眠,又能做些什么?
  唯一的可能只有织田作还活着。
  名为希冀的微弱火焰,在他的内心深处不断摇曳。火苗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彻底失去最后一丝光亮。却在它真正熄灭之前,顽强的驱散走了些许笼罩在心头已久的黑暗。
  织田作还活着的未来,真的会有这种奇迹发生吗?
  我是未来的你,所以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种可笑的表情。捕捉到了太宰治面部表情的些许小细节,津岛修治颇有些嫌弃的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同样收敛自己较为轻浮的态度,神情认真无比,肯定了对方隐藏在内心的某些猜测。
  你猜的没错,在未来你拿到了书,并且成功创造出了一个能让织田作存活的世界。
  太宰治的呼吸微微一滞,那双鸢色眼眸难以自制地瞪大,就连身体也有了微不可查的颤抖。
  如果是这样的未来那么他,是否也能重新找回某些已经破碎的东西?
  即便我们三个人的立场各不相同,却可以时常聊聊天,趁着安吾有空的时候一起去lupin喝一杯。织田作不再深陷港口黑手党的泥沼,有了一份很适合他的工作,还能在闲暇时间进行小说创作。安吾毕竟是异能特务科的人,很难闲下来,不过身体状况比起曾经要好得多,不会再被睡眠不足的问题所困扰
  津岛修治的神情难得温柔,在夕阳的映照之下,就连面部线条也显得格外柔和。
  他就像是拥抱住了最温暖的光,整个人泡在名为幸福的蜜罐中,甚至浸透骨髓的孤独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能理解幸福是何物的他,不会再为存在于世的理由感到迷茫了。
  啊对了,你现在还没有拿到书,所以并不清楚书的运作原理。猛然从回忆的世界中脱离,身穿休闲服的青年一拍手掌,回归了原本的谈话内容。
  似乎是因为津岛修治所阐述的未来,内心震荡不已的太宰治嗓音沙哑无比,艰涩开口呢喃着自己已知的内容。
  书是一部空白的文学书,写在上面的东西会悉数成真
  正因为如此,这世界上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它。而作为书的藏匿地点的横滨,未来不知要遭受多少狂风暴雨的侵袭。
  宁静恐怕就快要被打破了。
  将嘴中的水果硬糖一口咬碎,裹在最中心的果汁迸射,很快便侵占了津岛修治的味蕾。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于太宰治的话语表示认同,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挥舞着,更进一步解释道:那里面包含了所有的可能世界,譬如说武装侦探社濒临倒闭的世界,身为路标的人虎是女生的世界,又或者说,我们成为了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