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梦做得过于香艳,壬年坐在床头发了好长一会儿呆才缓过神来,打着哈欠下床去准备早餐。
晨间清凉,老小两个坐院子里喝稀饭,老太太提醒她:“客厅剩的根香蕉记得吃了,再放就坏了。”
“嗯……”
隔壁传来铁门打开的声音,不多时,一人一狗经过她家门前,壬年快速瞄了一眼,拿了个水煮蛋老神在在地剥起来。
煮早餐时,她也琢磨清楚了,不过就是个虚无缥缈的梦,只要她不说,没人知道在梦里发生了什么。
见他往自己院子里看过来,壬年大胆迎上他的目光,一派光明磊落地跟他对视,后者没说什么,朝她点一点头。
走了。
壬年一脸莫名。
有病。
吃完早餐,就该去超市了,把太奶奶安顿进屋子里,她拿走放客厅的香蕉和包出门。
晨光熹微,她边走边剥从家里带出来的香蕉,这本来没什么,香蕉剥皮方便,她经常吃,可此刻看着手中香蕉的形状,不知怎的脑海中就浮现出昨晚的梦境,还有他那根东西的触感。
还真有点像……
下一秒,她猛点甩头,拍拍自己脸颊。
不能再往下想了。
除了人流量集中的几个点,超市里大部分时候都很闲,没人的时候,壬年就坐在收银台后发呆等下班。
大概老天爷看不过去她这么悠闲,当天下午时分,超市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壬年半靠着柜台扫一眼对面的男生,报出商品的价格,因为实在不想搭理对方,说话有气无力的。
“别这么不给面子嘛,知道你在这边上班,我马上就来捧场了。”
男生示意收银台上的两大袋商品,阔气地结账,然后说:“都是你的,送给你了,嘿嘿。”
“谢谢,不需要。”
“那我不管,反正我已经买了,你不要就扔了吧。”
对方不容拒绝地说,自以为霸道总裁附体,又笑嘻嘻地从购物袋里拿了支雪糕给她,“知道你喜欢吃,特意给你拿的。”
壬年翻个白眼,没接,“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追你,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我赵征喜欢年年你。”
她扫了眼他的脚,呵呵干笑,“感谢镇草的赏识,但我不喜欢你。”
来人正是他们桥头镇的镇草赵征,老子是桥头镇有名的煤老板,听说在省城有多套房,故又称“桥头镇房哥”。
壬年扫一眼他的穿着,粉衬衫,白色紧身裤,嫌弃地皱皱眉,油哥还差不多,油腻的油。
此刻,油哥在她面前状似无意地把玩手中的车钥匙,满不在乎地笑笑:“别说得这么绝对嘛,以后打脸了多难受。”
“呵呵。”
壬年拿起手边的蚊蝇拍,没事找事地东拍西拍,懒得理他。
可对方显然很不识趣,竟然搬来把椅子来坐在她旁边,大有要跟她促膝长谈一番的趋势。
壬年忍无可忍了,蚊蝇拍挥向他,“走走走,别打扰我工作,没看见我在忙吗?”
“你答应今晚跟我吃顿饭我就走。”
他闪身躲避,一边提要求。
“吃你大爷!”
两个人在超市门口你追我躲,壬年看准时机一拍子挥向他胳膊,啪的一声,超市里顿时响彻他的哀嚎。
“活该。”
她收了拍子,转过身的瞬间,神情一滞。
他站在超市入口,静静望着他们。
壬年别过头,些许别扭地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
说话间,人走进超市,打开冰柜开始拿水。
赵征不叫了,充满敌意地打量来人,胳膊肘顶了顶壬年,“他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少动手动脚的。”
她没好气地回,拍拍他蹭过的胳膊。
“看他一身灰头土脸的,在旁边工地搬砖的吧,跟我爸煤矿上的工人们一模一样。”
他抖着腿说,声音很大,难掩傲慢。
“关你屁事。”
壬年重新拿起蚊蝇拍,再不客气地冲他挥舞,“快走快走,别影响超市的生意。”
赵征边躲边叫:“上门就是客,我还买了这么多东西送你,你怎么还赶人。”
“谁稀罕你的东西。”
壬年一手拎起一个购物袋丢到门口,“滚滚滚,立刻滚。”
烦死了。
好歹是桥头镇的镇草,又是煤二代,他何曾被个女的光天化日下追着打,心有不甘也只能先妥协,“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你敢,再来就打断你的腿!”
“哼,咱们走着瞧。”
赵征扫了超市里一眼,上了停在门口的玛莎拉蒂,油门一踩轰隆隆地走了。
“还走着瞧,瞧你妹……”
壬年扇一扇扬起的灰尘,骂骂咧咧走进超市,满脸的不爽。
魏歇在收银台等她,东西已经拿好了。
壬年一样一样地扫码计价,直到他付钱离开,都没想好要怎么开口。
都怪赵征,这个烂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