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招娣手里一边磕着什么东西,一边朝着这边走来。
那姿势,特别的大爷。
薛雪儿知道,这个是大伯从镇子上给带回来的瓜子儿。
因为大房在养着薛明明,王招娣作为薛明明的生母,经常以这个做要挟,来跟大房要这要那的。
陈红莲想不同意也难,王招娣现在口头上最常挂着的话就是:反正大哥现在开了饭馆了,能挣着钱了,吃你两口吃的咋了?你不是干这个的吗!
陈红莲现在最不想见着的就是王招娣,但是碍于明明还在她那儿,该搭理她还是要搭理。
“二弟妹,现在大家伙儿都在大扫除呢,要吃饭的话可能要等中午了。”
王招娣一听要中午才能吃上,这一下子就不乐意了:“我起来连早饭都没有吃,你让我直接吃中午饭?”
陈红莲也没辙,她手里还拿着扫帚,有些为难:“二弟妹你实在是起得太晚了!我们早上大致是七八点钟的就吃过了。”
薛雪儿在屋里听着都觉得无语,王招娣也不看看现在是啥时候了,日上三竿还嚷嚷着吃早饭。
薛雪儿手里也拿着一张小毛巾,在帮忙擦拭一些家具和彩色玻璃窗,盆子里的水是温的,她拧毛巾也不怕凉了。
王招娣的声音就跟魔音灌耳似的:“不是吧大嫂,我就想吃个早饭你干啥还数落起我来了?你连早饭都不想让我吃,明明在你那能过好吗?不行,我得把明明要回去!”
说着,王招娣就要往大房那屋走。
这已经是王招娣管用的招了,但是陈红莲这个人心软,也不爱与人计较,次次都能中招。
“二弟妹,厨房应该还有粥和馒头,你要不将就一下?”陈红莲赶紧地道。
这会儿薛明明还没睡醒呢,打扰到孩子的睡眠可不行。
“就白粥馒头你让我吃,你也太黑心了吧?大哥平时在饭馆也卖白粥馒头?”王招娣连声音都拔高了。
她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因为嚣张跋扈,被薛老太骂的样子了。
薛雪儿把堂屋门边的小桌子擦干净以后,赶紧地迈着小步子,跑到里屋告状去了。
“奶~二伯娘在院子里吵起来了。”
薛老太正用掸子擦拭屋檐的灰尘,忽然听到宝贝孙女儿的声音,手里的东西连忙地就放了下来。
生怕这灰尘落到了小雪儿的头上。
“这个报应,又在吵什么呢?”薛老太眉头一皱,火气一下子就窜起来了。
王招娣是一天到晚不找点事儿出来,好像心里就不舒服一样。
真是个事儿主。
薛雪儿说:“雪儿也没有听多少,就听着二伯娘让大伯娘给她做早饭吃,大伯娘说厨房里还有白粥馒头,二伯娘不想吃白粥馒头~”
嗯,薛雪儿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以最大程度来还原了当时的情形了。
如果再说详细一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不想吃白粥馒头她想吃啥,她想上天不成!”薛老太气得够呛,手里抓着鸡毛掸子就出去了:“小雪儿你在屋里等着奶,奶马上就回来。”
薛老太很少会动手收拾人,在薛雪儿的记忆力,她的奶奶一直都是一个很慈祥的中老年人。
毕竟她的母亲徐芳雅也才二十多岁,薛老太今年也就六十不到呢。
想动手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她却从来没跟王招娣动过手。
看来今天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薛雪儿去堂屋的门前,扒拉在一侧偷偷地看。
“王招娣,你到底想干什么?来,你跟我说说来。”薛老太手里还攥着鸡毛掸子,但是并没有招呼到王招娣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