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打断了裴云泽的话道,其实说起来也是太子命不该绝,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却遇上了水患一事。
否则得话,也不可能还有机会保住太子之位。
裴云泽觉得秦枫说的不可取:“咱们去请命自荐也不可能,那剩下的办法也就只能是让太子受伤了,可是在当今这个节骨眼上,能不能让太子受伤暂且不提,只怕咱们这边稍微有一点动作,就会引起皇上的注意。”
“有的时太过于吸引皇帝的注意力也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完全被皇帝忽视的话,那样也不行。”
裴云泽所说的话,但是让俩人都陷入了沉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看来想要拦住太子,不要让他去赈灾,这条路是不可取的。
“臣以为,始终不能给太子喘息的机会,咱们这一次可以说是最佳的时机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就算有,也不可能让殿下再去冒一次这样的险。再说了,同样的方法多行几次便没有效果了。”
裴云炀的话裴云泽这次也有些赞同,对此他也担忧不已,毕竟皇帝又不傻,他们稍微有一点异动,若不符合逻辑,就很容易招来皇帝的怀疑。
然而裴云炀接下来的话他却不认同了。
“殿下,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太子这样的人一旦继位,只怕世间会变成人间炼狱。所以,臣恳请殿下,为了天下大义。这一次,哪怕是让少数的百姓付出性命,也一定要废黜太子。”
对于太子的所作所为,他们也非常失望,身为储君,却只一心想着连同朝臣,从百姓的身上拔羊毛,那他就不配为储君。
秦枫闻言点了点头,“就听裴大人的。”
裴云泽却有些不赞同,与此同时,唐霜从店里回来刚到院门,还未过桥,就被自家的奴才给拦了下来,说是五皇子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她闻言便知道这其中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唐霜对秦枫如何,自然也是关心的,毕竟人家还曾经帮过了她几次。
再说了,裴家的兄弟俩都把砝码压在了秦枫的身上,若秦枫当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两人肯定也难逃干系。
唐霜越想心中就越着急,她必须要进去,或许她能为他们出点什么主意,也说不一定。
毕竟有些东西,并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想到的。
“让开,什么叫闲杂人等?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瞧瞧我是谁?”
这里没有秦枫的人,估计他是为了避嫌,只是这来的人是唐霜,裴府的下人才会告诉她,里面的人是秦枫。
“二少奶奶,您还是莫要让小的为难吧,更何况这也是大少爷和二少爷的意思。”
唐霜在这一刻有些恨起这些人的愚忠来,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刻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在这个时代,男人们的事情根本就不会让女人插手甚至会觉的这是不吉利的。
“外面在吵什么?”
即使书房与院门之间,只不过是隔着一座桥而已,秦枫对外面的声音,自然也是能够听到的。
裴云泽出来看了看,见唐霜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他有些无奈,想着自家老婆应该是生气了。
他告知秦枫:“回殿下,是内人,估计也是对咱们的事有了一点猜想,一时着急,才会如此。”
裴云泽倒是能理解唐霜此刻的生气,之前若是她也在家,他一定会将她带过来与他们共同商议此事。
“让她进来吧,裴夫人与别的女子不同。说不一定,她进来之后,心中也有别的见解。”
裴云炀倒觉得,唐霜在商场上的事情,可能会比较得心应手。
但对这朝堂上的事情,就未必精通了。
“殿下,不可,咱们商议的事非同小可。妇道人家,哪里会懂这些。”
裴云泽虽然对裴云炀这样的说法感到有些生气,但是碍于秦枫还在场,他也不好说什么。
“无妨,裴夫人可是我朝唯一的女官商,可见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子呢。”
裴云泽见秦枫愿意唐霜跟着他们商议这么重要的事情,心中倒是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照秦枫的意思,让下人放唐霜进来。
裴云炀继续说刚才的事情,之前本来还只是裴云泽反对,这下却又多了一个唐霜。
唐霜进来后秦枫就大致的将事情告诉了她,唐霜闻言后直道:
“百姓何其无辜,如果需要用百姓的性命来成就你们的大业,那只怕很不妥当。”
裴云炀觉得这夫妻俩都是妇人之仁,“这只是以小的牺牲换取大众安宁,所以,我认为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总好过到了以后必要之时,尸山血海的要强许多吧。”
唐霜与裴云泽都无法理解裴云炀的想法,只有他们两个人,是同一种人。
所以心中想的都是人人平等,虽然在这里不能实现,至少他们都有生的权利,凭什么就应该成为他人的垫脚石。
“当前的事情都没有解决,为什么要想得那么遥远?”
唐霜蹙眉道:“以后的事情并不一定都会发生,这与杞人忧天有什么区别?”
她觉得总该还有别的办法,就算他们当真走投无路,也应该保持对生命的敬畏,而不是就这样随便的就决定别人的生死。
“我也赞同内人的说法,上位者,都应该有一颗仁义之心。”
秦枫听了裴云泽的话,也开始考虑到底应该如何是好,的确,他心中想要做的,也是一个明君。
如果不是因为迫不得已,他根本就不愿意与太子去争,可是生在皇家,就有许多的无法选择,他若不争,太子的性子,就一定会对他斩草除根。
秦枫想着无声的叹息一声,裴云炀见此,便开口道:“其实你们不要想得太片面了,我的计划是要让太子重新背上贪污的罪名,若再能搭上几条人命,太子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再说了,我也并不是喜欢嗜杀之人,这一次只是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