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茜,行了,别发脾气了,俞文静不能嫁进李家,你跟宇翰的婚礼推迟就推迟,反正你们领了证,你又怀孕了,婚礼什么时候举行都可以,俞文静若是嫁进了李家,她第一个报复的人就是我们。”周兰说道,杜忠权为了杜氏的将来,想与李家结亲,这是好事,但是,绝对不能是俞文静。
周兰更希望把自己的女儿嫁进李家,可李家却点名要俞文静,真是气死她了。
这都是俞颜那个贱女人安排好的,俞颜都死了几年了,现在还不肯放过她,死了都还想利用李家来搅动她的生活。
俞颜真会为她的女儿安排,李家是俞文静最好的归宿吗?真是可笑,几年前俞颜斗不赢她,现在俞颜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斗得过活人吗?越是想让俞文静嫁入李家,她越是不从中作梗。
李家不要她的女儿,也别想娶俞文静。
“妈。”杜芸茜不依,她很看中自己的婚礼,幻想着自己穿上漂亮的婚纱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
“你是想着急跟宇翰的婚礼,还是想将俞文静从杜家彻底消失呢?”周兰问道,俞文静是搬出了杜家,户口也从杜家迁出去,可她终究是杜忠权跟俞颜的女儿,只要有这层关系在,俞文静回到杜家,只是杜忠权一句话的事情。
没有李家这一出,她在杜忠权枕边吹耳边风,俞文静想回到杜家很难,现在有李家出面,不是杜忠权不让俞文静搬回来,而是俞文静不肯搬回来。
无论俞文静是以退为进,还是真心不想搬回来,她都人小心应付。
“我……”杜芸茜哑然,她想跟宇翰尽快举办婚礼,可她又更想俞文静从杜家彻底消失,她很是纠结,她跟宇翰的婚礼早就应该举办完了,一推再推,现在好了,推到了这份上,真是太讽刺了。
哪条法律上有规定,姐姐没有结婚,妹妹就不能先结婚了?
幼儿园,午休时间,曾老师跟俞文静值班,吕阿姨肚子不舒服,上吐下泄,请假看病了,周昊天来幼儿园找俞文静。
“俞老师,你哥又来找你了。”曾老师暧昧的说道,前段时间,他时不时来找俞老师,可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就没来了。
大家都认为他是俞老师的男朋友,俞老师自己否认了,还说他是她的哥,这理由也太没信服力了,别说他们不信,只怕俞老师自己都不信。
“曾老师,我出去一会儿,有事给我打电话。”俞文静说道,周昊天会来找她,俞文静心里有数,她跟李家的婚事,杜忠权可是很重视,上次在医院杜忠权没说服她,反而还引发了战征,眼看李锐就要回国了,杜忠权能不着急吗?
他的话,她不听,派周昊天来说,他哪儿来的勇气,周昊天的话,她就会听从。
“小朋友们都睡了,时间还早,你不用着急回来,你们慢慢聊。”曾老师说道,现在是看脸的世界,只要长得帅都是有缘人。
俞文静笑了笑,走出幼儿寝室,周昊天在大门口等她,俞文静带他去离幼儿园最近的一家咖啡厅。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俞文静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
“不是。”周昊天摇头,优雅的泯了一口咖啡,看着俞文静欲言又止。
“我要值班,时间有限。”俞文静说道,有事说事,若是找她闲聊,抱歉找错了人。
“文静,你跟李锐的婚事。”周昊天说道。
“他想我嫁给李锐,杜家与李家联姻,真是好笑,我已经不是杜家女儿了,他哪儿来的自信,我嫁给了李锐,杜家就能与李家联姻呢?”俞文静讽刺一笑。
“你喜欢李锐吗?”周天天问道,杜家与李家联姻,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喜欢李锐吗?她跟李锐从小就认识,这桩婚事是她的母亲跟李锐的母亲为他们订下的,她很在乎她母亲,如今她的母亲死了,按理说她会顺从她母亲为她订下的婚事,李家人也言而有信,没因她母亲的死而忽略掉这段婚事,反而还很重视。
“周昊天,我喜欢不喜欢李锐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这是我的事情,凭什么要跟你说?”俞文静冷笑一声,周昊天对她的特别,她不是看不出来,扪心自问,周昊天很好,可惜,他的母亲是周兰。
“文静,我希望你幸福。”周昊天看着俞文静,狭长的眸子满是失落,她的幸福,他希望是自己,可惜,他们之间注定不可能,他想要努力,可他的努力有用吗?
他的母亲嫁给了他的父亲,从法律上讲,他就她的哥哥。
“从你们踏入杜家的大门,我从杜家搬出来那一刻,我的幸福就葬送在你们手中。”俞文静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想了想,想了想,觉得自己说错了。“不对,应该是比你们踏入杜家大门还更早,从你母亲跟我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开始。”
周兰说,她跟杜忠权是真爱,杜忠权也说,他们是真爱,那么,她的母亲又算什么?他们那么相爱,为何当初还要娶她的母亲?
“文静,这些都是上一辈的恩怨。”周昊天无奈的说道,抬手揉搓着眉心。
俞文静起身,她真心不想跟周昊天聊这些没用的东西,聊来聊去,只会勾起她的恨意,母亲已经死了,临死前对她说,不要恨,不要恨。
恨有什么用?只会让自己活在痛苦中。
“文静。”周昊天伸手去抓俞文静的手腕,却扑了个空,俞文静早有防备。
“你放心,我是不会嫁进李家的。”俞文静冷笑一声,周昊天来找她的真正目的,她心知肚明。
“为什么?”周昊天心里一阵窃喜,她不愿意嫁进李家,他真心感到高兴。
“因为他。”俞文静转身,脸上的笑意愈加明亮。
周昊天一愣,他知道俞文静口中的他是杜忠权,上次她住院,他们在病房里闹这么一出,关系愈加恶劣,以她的个性,只要是杜叔想要她做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做,他早该想到,害他还坐立不安。
俞文静回到幼儿寝室,曾老师拉着她问东问西。
临近放学,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陆续被家长接走,老师们也陆续离开幼儿园,俞文静是最后一个离园的。
站在幼儿园门口,没看到聂辰景的车,他说了她放学的时候他会来找她去聂家,他们领证了,她就该住在聂家,她放学了,却不见他的人影,他是在骗她吗?
他来了,她很纠结,他没来,她也纠结,纠结的同时还有些失落。
俞文静深吸一口气,朝公交车站台走去,是聂辰景送她来上班的,不来接她下班,只好坐公交车回家。
刚走几步,一阵喇叭声刺耳的响起,俞文静挑眉,寻声望去,一辆红色的宝马停在不远处,聂辰景的头从车窗伸出。“文静,上车。”
俞文静目光闪了闪,他果然来了,脚不听使唤的朝聂辰景走去,聂辰景坐在驾驶位上帮她打开车门,俞文静没有犹豫,坐了进去。
“这车是新买的?”俞文静问道,她知道他的车,也去过聂家的车库,有很多辆豪车,她可以很肯定,没有这辆。
“对。”聂辰景点头,看着俞文静,问道:“喜欢吗?”
“宝马谁不喜欢。”俞文静笑着说道。
“送你的。”聂辰景说道。
俞文静一愣,错愕的看着聂辰景,挑了挑眉。“送我?为什么?”
“你是我老婆,老公送老婆车,很惊讶吗?”聂辰景狂傲的说道,那一声声老婆叫得可顺口了。
俞文静嘴角一抽,无语的看着他,如果他们是相爱或是自愿去民政局领的结婚证,他这么说还行,可他们是吗?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俞文静拒收,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这可是豪车,少说也上百万,她能心安理得的收下吗?
“你不收,你怎么上班?”聂辰景问道。
“我有车。”俞文静说道,虽然她的车不能跟这辆车相比,好歹她也花了十几万买的,上次可乐犯病,她跟蒋珊珊都拿不出钱来,如果不是碰到了欧阳雪,跟欧阳雪借了钱,她都想把自己的车给卖了。
“你的车我已经卖了。”聂辰景说道。
“什么?”俞文静不谈定了,悄悄地就把她的车给卖了,他也太霸道了,她有说要卖车吗?“聂辰景,那可是我的车,你凭什么给我卖了?”
“旧车卖掉,给你换辆新车,你不吃亏。”聂辰景说道。
俞文静咬牙,瞪着聂辰景,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吃亏和不吃亏的事吗?”
“旧车我已经给你卖了,新车我也买了,你只能开新车。”聂辰景说道,知道她不会收,断了她退路,看她收不收。
俞文静不说话了,有几秒她很抗拒,几秒后她接受了,旧车换新车,还不用她掏钱,谁会不高兴。
“你,下车。”俞文静拍了拍聂辰景的肩说道。
聂辰景挑眉,不解的看着俞文静。“下车做什么?”
“我的车,我开。”俞文静狂傲的说道。
聂辰景嘴角一抽,刚刚还拒收,现在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她这转变速度还真是快。
聂辰景下车,跟俞文静换了下位置,俞文静开车很疯狂,尤其是碰到她喜欢的跑车,这辆车是她喜欢的,她只是关注了一下,聂辰景今天就买来送给她,他还真是神通广大,她都没说,他就知道了。
聂辰景没有阻止她,这是在市里,不是在郊外,她能开多快,在市里开这车,的确是不过瘾,俞文静提议去郊外,聂辰景却说改天,爸妈知道他要带她回家,高兴得不得了,跟夏婶一起准备迎接她的喜宴,尤其是糖果。
有些天没见到糖果了,俞文静还真想她,开着车朝聂家去。
俞文静跟聂辰景刚下车,欧阳雪就带着糖果出门迎接。
“糖果。”俞文静叫道,小家伙瘦了。
欧阳雪放开糖果的手,小家伙就朝俞文静扑去,俞文静蹲下身,展开双臂,迎接飞扑而来的糖果。
“文静。”欧阳雪看到俞文静,很是高兴。
“糖果奶奶。”俞文静抱起糖果,很是不好意思的看着欧阳雪,昨天她才跟欧阳雪见面,还说她需要时间想清楚,今天她就搬来聂家。
“还叫我糖果奶奶,你该叫我妈。”欧阳雪纠正道,昨天她没纠正,是因为俞文静愿不愿做她的儿媳妇都不知道,现在俞文静搬来聂家住,这说明俞文静接受了她跟聂辰景领结婚证的事情。
“妈。”俞文静叫完后,脸颊都红了。
“唉!”欧阳雪笑开了花,总算是如愿以偿了,拉着俞文静。“走走走,我们进屋聊。”
“文静回来了。”聂世博坐在客厅里,他说的是,文静回来了,而不是文静来了。
“文静,叫爸。”欧阳雪说道,她可不想文静叫老聂糖果爷爷。
“爸。”俞文静叫道,第一次叫,难免有些生疏,糖果爷爷、糖果奶奶她都叫习惯了,突然改口叫爸妈,还真是不习惯。
“唉!”聂世博笑着答应,俞文静是欧阳挑中的儿媳妇,欧阳的喜好就是他的喜好。
“嗯嗯嗯。”糖果拍着俞文静的脸颊,小手指着楼上。
“文静,你陪糖果上楼玩,吃饭的时候我叫你们。”欧阳雪说道,文静才来聂家,他们若是拉着她问东问西,她会很尴尬,让她陪糖果玩,慢慢地她就习惯了,反正来日方长,想聊什么有的时间。
“好。”俞文静松了口气,陪糖果她很轻松,如果是陪他们聊天,她会有压力,他们本是她学生的家长,突然变成了她的亲人,她的接受能力再强悍也是有限度的。
俞文静抱着糖果上二楼,糖果带她去学习的房间,俞文静还在想,小家伙几天没去幼儿园,怀念学习的日子了,事实证明俞文静错了,糖果拉着俞文静陪她玩可乐送给她的枳木。
楼下,欧阳雪拉着聂辰景,好奇的问道:“儿子,你是怎么说服文静的?”
她亲自出马,都没能说服俞文静,而俞文静只是答应她,决定跟聂辰景离婚要提前告诉她,才一个晚上,儿子就说服文静,让她搬来聂家住。
人都搬来聂家住了,显然是不会跟儿子离婚了,接受他们结婚的事实了。
“试婚。”聂辰景薄唇开启,吐出两个字。
“试婚?”欧阳雪错愕的看着聂辰景,又看向聂世博,挑了挑眉,说道:“前婚才试婚,你们都领证了,还试什么婚?”
“婚前婚后有区别吗?”聂辰景问道。
“没区别吗?”欧阳雪反问道,婚前是不受法律保护,婚后是受法律保护。
聂辰景起身,朝二楼走去。
欧阳雪郁闷了,拉着聂世博问道:“老聂,儿子是什么意思?”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文静搬来聂家住,是不是你想要的结果?”聂世博问道。
“是。”欧阳雪点头,这的确是她想要的结果,可是听儿子这话,怎么那么不靠谱呢?
“年轻人的事,让他们年轻人去解决,我们老年人就别去掺和了。”聂世博将爱妻搂进怀中,当初他们结婚也经历了一番坎坷,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二楼,聂辰景见她们在玩枳木,他也加入进来,糖果却很嫌弃他,不让他碰她的枳木,却要俞文静碰。
聂辰景很是郁闷,女儿可是他的女儿,俞文静却很高兴,联合糖果欺负聂辰景,让聂辰景瞬间觉得,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下滑了。
俞文静是后来的,她都后来居上了。
糖果病还没好,精力有限,玩着玩着她就靠着俞文静睡着了,聂辰景抱起小家伙,来到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