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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叫荼哥哥最合适,来叫一声让我听听。你当初不也是叫过墨曌哥哥嘛?”
  顾惜玖:“……”原来他逼着她让她叫哥哥是因为吃那时候的醋,他这反射弧长的,后账找的……
  “我那时被迷了心智嘛,被墨曌忽悠了,说实话,我如果叫你荼哥哥会想起那个烂人的……”
  这倒是!帝拂衣终于不坚持了,他直接提议:“那称呼我为夫君吧。”
  夫君,很特指的称呼,顾惜玖心跳起来:“我总觉得不该叫你这么接地气的称呼……再说我们还没正式成亲……”
  帝拂衣轻叹:“你如没有逃婚的话,此刻你我已经是正式夫妻……”
  顾惜玖不说话了,她想起了那场没来得及完成的婚礼,也想起了那个关于喜房的梦,心中不是没有遗憾的。
  帝拂衣瞧着她微垂的睫毛:“后悔了?嗯?”
  顾惜玖眉梢一扬:“我才不后悔!是你当时没说清楚嘛,你不知道我听了那兄妹的话受的打击有多重……”她声音略低下去,带了抹委屈:“我那时是真的难过……”
  她这些日子其实也很不好受,只不过没表现出来罢了。
  没想到阴差阳错取消了那场婚礼,明明她也很在意很盼望的,却生生错过了……
  莫名有些委屈,她红了眼圈:“你还是觉得是我错了对吗?我……”
  她不想待在他怀里了,就想起身出去。
  帝拂衣哪肯就这么放她走?双臂死死扣住她的腰:“惜玖,是我的错,等出去后我会补上我们的婚礼,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是我的新娘。”
  顾惜玖不挣扎了,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声音闷闷的:“我还想要个和先前一样的婚礼一样的喜房,你布置的那喜房我都还没见过……”
  帝拂衣叹气:“那喜房你见过了,你忘记你冲我发一通脾气跑了?如不是在喜房中见到你,我还找不到这里来。”
  顾惜玖抬头诧异:“我那明明是做梦——”
  帝拂衣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还是想我的,所以做梦去找我。”
  那居然是真的。
  顾惜玖想起那美轮美奂的喜房,每一样布置都是她喜欢的。
  “那喜房里布置都没变吧?我其实挺喜欢的。”
  “拆了。”帝拂衣就回答了两个字。
  顾惜玖:“……”
  她轻吸了一口气:“你倒是舍得!”
  她在他胸前吹气如兰,帝拂衣声音隐隐有些发紧:“新娘子跑了,喜房自然也跟着跑了……”
  顾惜玖怒:“我跑了你就不打算娶我了?”
  这句话未免有些胡搅蛮缠,但情人之间女孩子原本就喜欢胡搅蛮缠,尤其是小吵架的时候,就算是顾惜玖也不例外。
  帝拂衣将她抱紧:“娶!当然娶!不想娶的话我就不会九死一生闯这里了是不是?”
  他一边说话,手指却揉上了她的衣衫,让她已经湿淋淋的衣衫从肩头滑落,优雅如天鹅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圆润的肩,小巧的胸依次显现……
  等顾惜玖回过味来的时候,她的衣衫已经不见了。
  二人的肌肤在水中相贴,毫无间隙,彼此喘息相闻,这样的姿态也只有夫妻而且情人才会做……
  屋内一旦静下来,那火热的暧昧顿时滋生出来。
  顾惜玖敏锐感觉到他身体最真实的变化,心跳如擂鼓,帝拂衣俯头在她耳边:“宝贝儿,我控制不住了,今夜算我们的洞房花烛可好?我要你!”
  他火热的吐息在她耳垂上,让她整个耳朵像是涂了辣椒汁儿火辣辣的。
  他的语气充满了势在必得,她几乎不敢抬头,一贯豪爽大气的她在这样的时刻也像普通女孩子一样娇羞,心慌的不像是自己的:“我……我这里这么粗糙,你……你习惯吗……”
  她这蜗居虽然空间不小,但里面的家具也是寥寥无几,都是一些必须品,做为洞房来说寒碜了一些。
  这个人不是什么都喜欢最好的吗?这样的环境他能接受?
  她心里甚至开始有点后悔,早知道如此,她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这小窝的,现在看上去都不太像女孩子住的。
  帝拂衣看着她红的几乎要滴血的耳垂,低笑:“有你的地方都是天堂。”
  这句话简直甜死人不偿命,这个人不说情话则已,一旦说情话那是真要命。
  顾惜玖心里又开始冒粉红泡泡,只觉整个人似乎要飞起来。
  帝拂衣一手揽着她,一手不知道从何处摸出一款蓝玉酒壶和两只酒杯,然后将酒斟满:“宝贝,接着。”
  顾惜玖抬头,被动地接住那杯酒,她脸蛋酡红着,脑子里有些轰轰的,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酒,下意识说了一句:“你还要喝?”
  “这酒不同,这酒你会喜欢。”帝拂衣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像是小钩子在顾惜玖心上钩过。
  顾惜玖低头看着那酒,那酒色做粉红,如同透明的桃花瓣,带着一种极为特别的清香,她似乎想起什么:“这是……雪梅酒?”
  这酒看上去和她在梦中喜房内帝拂衣所持的酒压根没区别。
  帝拂衣:“看来你对此酒印象挺深啊。”
  那当然,有这种特殊效果的酒她自然印象深啊,当时看到这杯酒她还后悔逃婚来着。
  “没想到你把它也带进来了。”顾惜玖轻嗅那酒香,酒不醉人人自醉。
  帝拂衣:“自然。”
  他进来就打算和她把洞房花烛夜补上的,自然预备周全,他和她都是第一次,虽然他曾经恶补了这方面的书,但实战经验是没有的,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给她留下什么阴影,以至于对此事抗拒,所以他必须给她留下最美好的体验,这酒就是必须品了。
  “来,我们饮了此杯。”帝拂衣向她举起了酒杯。
  顾惜玖脸虽然红红的,倒是不扭捏,也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她还忍不住笑:“人家喝交杯酒都是在桌前,我们在浴桶里。”
  这浴桶虽然不算大,但她是窝在他怀中的,自然也就不显挤得慌了。
  帝拂衣看看她如同染了霞光的脸蛋,他很想在水中就这么要了她!
  不过,夜还长,他不能太急,强按下心猿意马,蓦然抱着她站了起来,一闪身就到了浴桶外。
  顾惜玖乍离了水,身上一凉,吃了一惊,低呼一声,但手里还是紧握着那杯酒的,一滴酒液也没洒出来。
  “宝贝,我给你个惊喜,先闭上眼睛。”帝拂衣几乎要咬上她的耳朵。
  还有惊喜?
  顾惜玖果然闭上眼睛,觉得他稍稍移动了一下,按距离来说应该是在布幔内移到了布幔外。
  “来,睁开眼睛。”
  她慢慢睁开眼,然后呆了一呆!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她这蜗居居然大变样了!
  满室的红,流光溢彩的红。古朴精雅的家具,如同携带了灵山秀水的屏风,红云似的地毯,水晶蚌壳,蚌壳内是淡粉夜明珠。
  大红的床帐,淡粉红玉雕刻云纹的床板……
  这一切的一切顾惜玖并不陌生,她在梦中的喜房统统见过!
  原来他把整个喜房里的东西全拆了,装在储物空间里带来了,现在布置在她的屋内,立即让她原本平凡无奇的蜗居上升了几百个档次!
  帝拂衣抱着她走向那张床……
  顾惜玖心慌慌的,她手里还握着那杯酒:“喂,我们还没喝交杯酒……”
  “待会喝。”帝拂衣将她手里的酒杯拿走。
  她被放在了床上,坐在柔软的被褥上,此刻的她如初生婴儿般全身半片布片也无,让她很没安全感。所以她一到床上下意识就想扯过被子盖上。
  帝拂衣一把按住她:“慢着。”
  顾惜玖抬眸看向他,想要开口说什么时又怔住了。
  原本应该也是光裸的帝拂衣此刻居然已经穿戴整齐了!
  他穿的是一身新郎的袍服,和那日在喜房中穿的一模一样。
  他刚洗了澡,大红的衣袍穿在他身上居然异常地和谐完美,衬得他面如玉,眼似星,二人目光相对的时候,她险些移不开眼睛。
  他连喜袍也带来了!
  顾惜玖微垂了眸子,心中有一抹遗憾,可惜她的新娘衣裙没带来,原本也是帝拂衣预备的,她回顾将军府的时候就带回去了,后来跑路连那套新娘喜服也放在床上……
  “惜玖,其实我一直很想看你穿嫁衣的样子,穿给我看好不好?”
  帝拂衣指尖一转,一叠衣裙出现在他的掌心,放在她的身边。
  顾惜玖心中咚地一跳,一眼认出这是她的喜服,这个人看来所有的事儿全部想到了。
  这套衣裙她其实偷偷试穿过,还在镜子前旋转了好几圈,心里满满是对婚礼的憧憬。
  它和这个时代普通的那种不显腰身只显富贵的新娘袍服不一样,全部用鲛丝做制,顺滑贴身,穿起来的时候显得腰肢更细,袅袅纤美,飘飘欲飞。
  她当时穿上就不想脱下来,当时放下它离开的时候,她以为再没有穿起它的那一天,没想到今天又能再次穿它。
  心中不是不激动的,她抬手正要穿它,帝拂衣却制止住她:“让我来。”
  于是顾惜玖就让他给穿了,里衣,抹胸,内裙,外裙……
  每一件都是他为她穿上的,手动,没有用任何术法。她闭着眼睛,任他穿戴,今夜她是他的新娘。
  穿戴完毕后,他后退两步打量她。
  她的头发虽然剪短过,但自从她知道自己必须要用这具身体时,她又把头发留长了。如果按正常生长,几个月的时间自然是长不了多少的,但她会术法催……
  现在虽然还是不够长,但也已经齐了腰,青丝被他挽了一个髻,上面插了一只口衔宝珠的凤钗,流苏垂荡,在珠光下留下细碎剪影。
  她脸色如霞光般红,唇也水润饱满,那一双眸子里更似浸了水,微一转侧间勾魂夺魄。大红衣裙在她身上翩然飞舞。
  她一向很美,穿上这套衣裙就更美,她轻易不穿红,没想到一身红穿在她身上如此惊心动魄。
  帝拂衣眼眸深了下去,明明已经为她穿好了鞋袜,他却还是抱起了她,在她唇上一吻:“宝贝儿,你是最美的新娘!”
  顾惜玖揽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感觉如浮云端,不知道为何她有些眼圈发酸,原来她也可以这么幸福!原来她也是可以的。
  从今以后她再不是一个人,她会和他联手并进。
  这个风雨飘摇的世界上,有他为她遮风挡雨,她疲惫的时候,他的怀抱将是她最想休憩的港湾。
  这种有依靠的感觉真好!
  再强大的女子骨子里也有温柔的一面,也有小女孩的一面,尤其是在所爱的人面前。
  她想向他撒娇,想让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