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热烈的齐声称赞起蒜黄好吃起来了,就连段思洪这个吃惯山珍海味的嘴都不由赞叹:“是挺好吃的,我以前从来不吃蒜,也不吃蒜苗,没想到昨晚尝一口还上瘾了。”
谁也没注意东方的脸已经很难看了,她对无疑成为了今天主角的二妹早就暗暗生恨,尤其她还长那么美,把自己直接压下去了,她可是习惯了到哪里自己都是众星捧月的对象啊!
这边正生闷气呢,听了自己丈夫也夸赞她,不由张口来了一句:“以后也不许你吃大蒜,什么蒜黄蒜苗,吃了满嘴蒜臭,农民才吃它呢。”
这句话无疑是语惊四座,除了段思洪他们小两口谁不是农民呐。
所以一下子满室寂静,就连想匆匆吃了回房间,一直低头猛吃的佩佩都停住了筷子。她眨眨黑溜溜的眼珠子,直盯着东方说:“阿姨这是看不起我们农民了?既然不吃农民种的大蒜,那粮食都是我们农民的种的,你是不是考虑一下也不吃呢。”
这句话一点不比“那句话”的爆点弱,整个桌子上的人都一时没反应过来该怎么说。
东方的脸一下子红了,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话。
还是董嫂子张手拍了一下佩佩的头,板着脸呵斥:“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快吃,吃饱了赶快去做作业。
佩佩一放筷子说:“我吃饱了,去做作业了。”起身往屋里跑的时候又朝二妹甜甜的说:“张婶婶,一会去我房间,我给你画肖像。”
二妹甜甜一笑说:“好嘞。”
“这孩子啊,就是疯疯癫癫的,说话没大没小不着边际,东方可别介意哈。”董嫂子跟她打哈哈说。
东方以一股傲慢的姿态微微颔首:“怎么会,一个孩子嘛。”
“呀,都喝了大半碗了呀!”这时李嫂子惊喜的叫。
她的话把大伙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孩子这边,李嫂子抱着孩子,二妹坐在她身边端着小碗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他,此刻他小鸟一样张着小嘴等喂。
这个不太细心的父亲李主任也惊叫:“他平时可可是一口粥也不吃啊,这几天拉肚子拉的奶都没精神吃了,这怎么一喂就吃了呢?”
李嫂子激动的笑着说:“这还用说嘛,他小张婶子熬的米油好喝呗。”
二妹谦虚的笑着说:“哪呀,是孩子闻到没吃过的东西,胃口开了呵呵。”
李主任看着儿子把一小碗的米油喝完了,高兴的起身说:“我再给孩子盛点去。”
二妹忙说:“锅里的米油撇完了,只剩下米粥了,得去暖瓶里倒,我来吧。”
看着二妹从暖瓶里又倒出半碗黄黄浓浓的米油,李主任奇怪的问怎么会在暖瓶里。
董嫂子和李嫂子就同时跟他炫耀二妹想的好主意,把米油都撇到暖瓶里,让晚上孩子饿了倒出来喂他。
李主任和董院长几个男人听了都不由赞叹二妹聪明细心,张占敏听着都夸自己媳妇,在一旁傻笑不止。
二妹却笑笑说:“什么我聪明呀,是小时候我弟弟妹妹拉肚子了,都是这样给他们治,我有经验而已。”
终于孩子打了一个饱嗝,第二碗米油也喝完了,二妹才坐到丈夫身边的凳子上吃饭。
满桌子人都热情的招呼她快吃,尤其李主任两口子又感激又愧疚,人家小媳妇不吃不喝光伺候自己孩子了,不管见效不见效,明天有空都得好好请请人家的客,答谢一下。
张占敏心疼的一个劲的给她夹菜,还把鱼刺给她挑好了,送到她碗里。她也饿了,就拿起筷子吃起来,张占敏不停的给她挑刺,她就接连吃了好几筷子鱼。
直看得对面的东方胸中的妒忌之火熊熊燃烧。
她忽然起身,语气硬硬的说:“我吃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再见。”说罢提起包就走。
这下子又把整桌人给惊呆了,这、也太没礼貌了吧,说走就走啊。
再看段思洪,正喝的嗨,哪肯突然抽身啊,再说他又那么虚荣爱面子,媳妇这也太过分了吧。不由脸一拉,朝她低吼:“你干嘛去,坐下。”
她那穿着黑色皮大衣,踩着细高跟鞋的苗条身子一顿,随即又抬腿“咔咔”朝前走去,头也没回一下。
这段思洪是何许人也,整天霸道的跟个二世祖似的,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给他甩脸子?
本来就有些酒意的他脸上腾的如火烧般血红,他呼地起身就要追上去,被董院长大喝一声:“给我坐下。”
段思洪在少爷脾气,在此时还是不敢当面违抗领导命令的,就生生把一肚子火压下,喘着粗气坐下了。
董院长一磕酒杯说:“喝酒喝酒。”
“对,喝酒,来二妹,小白,你李嫂子照顾孩子呢不能喝,咱姊妹几个也喝一个。”董嫂子故意大声说着端起了酒杯。
大伙就把刚才的一幕给放下了,心有灵犀的都不再提起。
李主任两口子因为孩子有病不能多呆,张学军两口子也是新婚不久,他媳妇来探亲一次不容易,也是急着回去。
至于段思洪,心里窝着火,自然如坐针毡。刚才是董院长怕他一股作气,跟媳妇打起来才硬逼他坐下冷静一会的,这会见大伙都要走了,就让段思洪也回去,并且嘱咐他回去不能发酒疯,不然他不饶他。
段思洪冷笑一声,起身就迈着大步出了董院长家。
这边屋里的佩佩听见大伙要走的动静,飞快跑出来了,亲热的拉着二妹的手要她留下,她还要给她画相呢。
二妹就爽快的答应,然后跟众人告别了,由佩佩拉着去了她屋里。
不得不说,这佩佩确实很有画画的天分,还真画出了二妹的几分神韵,张占敏饶有兴致的拿起说:“佩佩,画的不错,送给我吧。”
佩佩小脸一板说:“我画了自己留着参加班里的比赛的,我还指望这个拿一等奖呢,哪能给你呀。”
二妹听说她拿自己的肖像去参加比赛,就有些羞涩的说:“哎呀可别,这不是献丑嘛。”
佩佩却两眼放光的说:“婶婶,你是我见过长的最温婉贤淑的女子,你知道你身上有着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