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军大喝一声叫曹翠芳冷静,然后严厉的说:“曹翠芬,你两口子的事回家再说,先说你打人羞辱人的事吧。我干脆的跟你说,你要是想调解私了我们就帮你们调解,你们要是不同意调解可以去打官司。”
这自古民不与官斗,曹翠芬一听打官司怕了,打官司可是得有钱啊,谁不知道魏二妹是万元户,她哥嫂姐妹都是有钱人,她可耗不过她呀。
曹翠芬就怯怯的说:“那我服从你们调解。”
赵长军又问二妹:“你接受我们的调解吗?”
二妹恭敬的说:“我接受。”
赵长军就清清嗓子高声说:“既然双方都愿意接受我们的调解,那我们就好好分析一下今天的情况。很明显,魏二妹是被冤枉了,不是她勾引你男人张大江。而今天张大江带儿子看耍猴也不过分,虽然他们离婚了,但儿子是他的,他看儿子天经地义。而曹翠芳你在不了解的情况下不分青红皂白就殴打人家,还做出羞辱人的举动,明显是你的不对。我的说法你服不服?”
曹翠芬无言以辩,撇着嘴梗着脖子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赵长军就说:“既然都没异议了,那咱们就说怎么解决这件事吧,我想你两家都想尽快有个公正的解决方式吧?”
二妹先表态说:“是的。”
那曹翠芳也撅着嘴嘟囔一句:“是的。”
赵长军就看着二妹说问:“魏二妹,你是受害者,你说说你想让对方怎么赔偿给你造成的伤害?”
二妹看也不看那个女人,心有余悸的说:“她把我打伤你们也看见了,另外,她还当着集市上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败坏我的名声,我要通通还回去。”
大凤跟着低吼:“对,我们得还回去,她不是要扒我妹妹的衣裳吗,我们要扒光她的衣裳游街示众。”
曹翠芬吓得脸都白了,胖大的身子直往椅子里缩。
赵长军笑着摆摆手劝解:“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咳咳,如今是文明社会,咱不能办这不文明的事,咱再好好商量商量哈。”
大凤还想说话,二妹拦住,跟赵长军说:“那我想听听赵所长的建议。”
赵长军就打着哈哈说:“那既然这样,我就说说我的想法。那个,曹翠芬,鉴于你对魏二妹造成的伤害不小,她脸被你划破了,嘴里也流血了,头发也撕掉不少,还把她上衣给撕烂了,这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最起码你得赔偿医药费和衣裳钱吧?”
曹翠芬一听要赔偿,心疼的脸上的五官都挤在一起了。可是明明刚才自己是打了人羞辱了人还撕烂了人家的衣裳,她不破点财行吗。
她就狠狠的看一眼大江,哭丧着脸说:“那、那怎么赔呀?”
赵长军就看着二妹说:“魏二妹,你说让曹翠芬怎么赔吧。”
二妹干脆的说:“医药费跟衣裳费折成五百块钱吧,她刚才当着全乡人的面骂我不要脸,说我勾引她男人,还要脱我的衣裳。那这样,趁着这会集市还没散,她拿个大喇叭去集上吆喝几圈,说她是冤枉我的,再自己打自己脸三十下,行不?”
曹翠芬差点晕倒过去。这拿大喇叭去集上吆喝着跟她道歉不算啥,打自己三十下脸也不算啥,这给五百块钱可是要她的命啊!
此刻不光她觉得要命,张大江也把头露出来了,他张口叫:“五百块,也太多了吧。”
曹翠芬这下子又找着发泄物了,又叫嚣着朝他踢打开来:“谁叫你个兔娃子龟孙子犯贱去她家看她的小崽子,你要不去胡窜哪有今个这事啊!我不管,我是一分钱没有,你弄这五百块钱去……”
张大江忽然一把推开曹翠芬,紫涨着脸大吼:“你啥时候见我去她家了,我根本没去过她家,也没想过去看儿子。”
众人都愣住了。
二妹吃惊的看着他。
张大江梗着脖子跟派出所同志说:“我、我媳妇猜的对,是魏二妹勾引我,还拿孩子做幌子,说孩子想爸爸了,让我偷着去她家……”
“张大江你亏不亏心呐你……”二妹浑身哆嗦的嚎叫。
张大江不看二妹,咬咬牙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亏啥心呢我。”
这时曹翠芬破涕为笑,她把大江像提溜小鸡一样提溜着领子往前推,并且气势汹汹的骂着:“我说吧,我说我男人就是被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的吧,差点就被她糊弄过去了。赵所长,全体同志们,她勾引我男人,我打这贱女人不亏吧。反正人我也教训了,以后她可能不敢了吧,那这事就这么着吧,我们就走了哈。”
说着扭着张大江就往门口走。
愤怒的二妹抓起一把椅子就朝他们前面一摔,吓得俩人同时朝后倒退两步,站在原地不动了。
赵长军看二妹盛怒的样子,知道她心里有多窝火,就作势吆喝她一声说:“魏二妹,别激动,你坐下,这件事没处理清楚之前不会放任何一个人走。张大江,曹翠芬,你俩都给我坐回去。当这里是你家啊,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张大江和曹翠芬对视一眼,只好又悻悻的坐回椅子上。
赵长军就看看双方说:“这断案也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啊。魏二妹说是张大江去她家看孩子,张大江你说魏二妹勾引你,你俩的话到底谁的是真的呢?”
张大江被曹翠芬拧了一把就立马嚎叫:“我说的是真的。”
二妹怒视这张大江说:“张大江,以前我只知道你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只知道听你娘的,老婆孩子都不知道疼,是个憨种蠢货。现在我知道了,你还是个卑劣小人,为了五百块钱居然把良心都卖了……”
二妹说着说着气的嘴唇都紫了,身子也抖得站不住了,张占敏冲上来抱住了她,跟大凤一起把她扶到了椅子上坐好了。
赵长军叹息一声,轻声说:“二妹,别动气,有理咱慢慢说,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这嘴是两张皮,谁说谁有理。可咱别光听这两张皮说,咱找找证据行不?”
二妹一听眼睛一亮,哆嗦着嘴唇说:“所长说的有理,是我勾引他,还是他娘俩讨好我,我儿子可以作证,小孩子不会说假话,可以让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