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出生的满月酒宴上,他没有参加,却跟他朋友出去喝酒了,喝了酒他自己开车疯狂的在公路上飞驰,结果撞在了大桥上,豪车撞得粉碎,他也撞得粉碎,几经抢救后,他捡了一条命,但双腿被截,他从此嵌在了轮椅里。
我的所有复仇计划飞灰烟灭。
我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我准备收了此心好好的跟二公子过日子,幸幸福福的享受我的少奶奶时光。
但是生活真的像一场戏,孩子长到一岁的时候保姆不小心把水果刀掉在地上没来得及捡,而我的儿子就这么巧跪在了那把水果刀上,竟然伤到了大动脉。
而那个保姆是农村的,没一点常识,又怕被主人责罚,就不敢马上跟主人说,自己用绷带扎紧给他止血,发现血流不止才去我房里找我,我叫家里的司机带孩子到医院后孩子已经失血过多,必须输血。
闻讯赶来的孩子‘爸爸’不许输医院的血,他撸起袖管就要医生抽他的血。
我猛然警醒,慌忙拦住了他,我说用血库的血就行,他焦急的说刚刚听说有人输医院的血感染了艾滋病,除非他不能给孩子血,他是坚决不会让他的儿子用医院的血的。
我却死命的拉住他坚决用医院的血,他本来就是个犟脾气,更何况关系他宝贝儿子的生命,他从来没有这么倔强过,粗暴的一甩我的胳膊叫:‘我身强力壮的给儿子输点血有什么?’
我支吾着说:‘是没必要用你的。‘
他听了这话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咬着牙说:这是一个母亲说的话吗?我还不知道你是这么心狠的女人。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我过。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可是我心不能软,这才真正危机到我儿子的生命。我也咬着牙说:‘反正我不允许你给他输血。’
他露出了狐疑,看定我嘶吼:‘到底为什么?你个荒唐的女人,怪不得我妈说农村来的姑娘没见识。’
我崩溃了,流着泪跟他对吼:’我就是农村的,我就是没见识,但是我的儿子我做主。‘
‘他也是我的儿子,你要看着他死吗?’
‘他不是你的儿子,你给他输了血他才会死……’
天啊!我终于说出来了……”
三妹倒吸了一口冷气。
崔杏枝淡然一笑说:“结果,顺理成章的他炸了,伤心、愤怒、屈辱把他炸的粉碎。最后他们全家审问我孩子的生父是谁。”
“你这才跟他们说了实情?”三妹问。
她摇摇头说:“没有,我居然没有说。”
“为什么?这可是老天爷给了你复仇的机会呀。”
“是啊,这才叫报应呐。可是,他已经遭到了报应。他那漂亮富有的妻子在他残废后就离他而去,他万念俱灰,独自生活着。虽然被他妈又接回了我们的别墅里,可是他整天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被保姆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着。
我的老公真是个好弟弟,他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去他哥哥的房间里,俩人一呆就是半个多小时,有时候他抱着我们的儿子去哄他的‘大伯’开心,我的儿子跟他的‘大伯’很亲,我能把这一点也剥夺了去吗?他都这样了,我还能让他再背上这个黑锅过他已经不堪的下半生吗?不能,我得为我的儿子积德。”
“可是这样他们全家会饶过你们两母子吗?”
“当然不会,不然也不会有当年叱咤商场的白凤了。”她骄傲的一笑。
“我不肯揭露真相,那么我就得带着我的杂种离开他们的豪宅,我还得净身出户。
我能去哪呢?我当时为了结婚大学都没有毕业,我还带着一个刚满一岁的孩子,我要像天上的飞鸟一样靠上帝供养吗?好像我只能这么做了……不过,我还有家,我的家有父母有很多妹妹,我不是一只孤单的飞鸟。
我带着我的儿子来到了低洼村,我以为无论我做错什么我的家永远都会接受我,我会给我的家一个解释的……
可是我的家正被杏花搅的水深火热——她自作主张抢回了被换出去快一年的老七九杏,她又退掉了那父母和奶奶眼中的‘金龟婿’,奶奶恨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正在酝酿她那场阴谋。
我懦弱的爹娘对他们这个不争气的闺女又怨恨又无奈,对他们失而复得的小闺女疼也不是弃也不是。
我这个时候带着我的私孩子、而且是母子被人家双双赶出来回到家,无疑是给父母的伤口上撒盐,火药上丢火星……我爹骂尽了一个父亲所能对女儿骂的话,我的娘数落尽了一个母亲所能说出的幽怨。我的妹妹们都不敢靠近我,也不敢碰我的儿子。
只有杏花敢跟我说话,敢抱我的儿子,但是此刻她也是这个家里的‘重犯’,也是在爹娘跟前低三下四,她整天抱着那被她重又抱回来的老七默默垂泪。
我那时候只模糊的知道她的爱情也正遭遇‘寒袭’,她和崔世海正在苦苦支撑着。我还来不及了解清楚,我就被我的家逐出门外了。
我的奶奶直接了当的撵我和我儿子走,说如果我不带着我的儿子走也中,那拿钱来,她可不会替哪个王八蛋养个野崽子。
她说出的钱数我有,就是我嫁入他们家时大公子给我的那笔绝交费。但是我不能拿出来,我得给我的儿子留着。
我求我的爹娘,说我会进城找工作,求他们好好养着我儿子,我会每个月都寄钱来。但是我的爹娘说他们一点主都不敢做。我爹说,他被我跟三妹丢尽了脸。一个人都没脸了还是人吗?都不是人了还能做的了主……
我不恨爹娘,我可怜爹娘,但是我如果知道这时奶奶要实施她害三妹的一步棋,我百般受辱也不会离开低洼村。
我带着我的儿子来到了我们现在的城市,我用我儿子的生父给我的那笔钱挣下了今天的家产。”
三妹犹豫了一下问:“那我能不能问一个有些过的问题?”
她淡然一笑说:“你想问孩子的父亲又找过我们没有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