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着说:“当然,我也是一个农夫,以前是,现在还是,我家里你们也看见了,种的是庄稼和蔬菜,我闲了就给家里的庄稼除草,捉虫,施肥,我们的院子很大,种的庄稼和蔬菜够我们一年吃的。”
那个黑衣人尴尬的呵呵两声说:“风总您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夫人貌美贤惠,跟您是天生的一对,只是当年老爷子做的事伤害过她,令您跟她分开了两年之久,我这些年一直在南方,不太确定风总您的婚事,问一下而已。当年在您那个小山村里,我是亲眼目睹老爷子跟夫人那场长谈的。”
木头想起当年他和母亲跟三妹被张横从顾庭蓝手里救出他们,一起去他们那个“鬼村”的时候,这个黑衣人是在的。
木头就揉揉眼睛,低声说:“我知道了,这些年你们都跟着曦总,应该了解我跟他的事情。我此行只是去奔丧,尽我的义务,并不证明我就此跟他和好了,你们不要误会。我们两个永远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一个年龄偏大的黑衣人叹口气小声说:“风总,我老李做为一个为张家卖命二十多年的老人奉劝您一句,您这样做会毁了您自己,曦总他巴不得——”
“风总您累吗,要是累就休息会吧——”另一个黑衣人截住老李的话打着哈哈说。
那个年龄大的老李脸色难看的噤口。
木头对他轻轻的说:“谢谢你,老李。”
然后痛苦的一闭眼,叹息问:“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你在旁边吗?他说了什么没有?”
老李叹息一声小心的答:“老爷子病重那几天我们谁都没机会靠近他,所以……”
木头眼里流出了泪,却冷笑一声咬牙说:“好啊,张曦他够狠。”
两个黑衣人不敢再言语,车里的气氛令人胆寒。
沉默许久,一个黑衣人小心的说:“风总,这几年南方家里的变化很大,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到这里看看沉睡的三妹悄声说:“夫人她这么聪明,能看不出吗?”
木头脸色阴郁,手下轻轻的抚摸这怀里妻儿的头发,淡淡的说:“这个我自有分寸,你们不要多嘴。”
老李咽了咽唾沫,小声说:“风总,这几年你跟那边没有一切联系,很多事都蒙在鼓里——”
“够了。”木头红着眼低吼。
车里再没一点声息,只有三妹微微的熟睡声。
木头忽然呼吸粗重,身子颤抖起来,他拼命的压抑……
车子在两位黑衣人交替驾驶着,走了十几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天也亮了。
“到了。”开车的黑衣人小心的唤刚刚迷糊一会的木头。
木头睁眼看看面前的别墅疑问:“嗯?走错了吧?”
黑衣人答:“没有错,搬家了。”
他皱皱眉头问:“什么时候搬的?”
“一年多前。”
他沉默了一下不再言语了。
对于南方这个家,木头当年也住过的,他离开那个小山村就被张叔带到了那里,而且在那里还经历了一场令自己至今悔恨的事……
“三妹,醒醒,到了。”木头轻轻的唤醒怀里的小女人。
三妹刚睁开眼车门就被打开了,于是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车前围了大堆人,个个面带微笑恭恭敬敬。
“大哥,你回来了。”一抹讨好的声音传过来。
睡眼惺忪的三妹令她本能的去看那个声音的主人。
她愣住了:她看到一个跟她丈夫有七分相像的人。
不用说这个就是木头同父异母的弟弟张曦,虽然她这个嫂子并没有见过他这个小叔子。
他一身黑衣,长身玉立,气质高冷。此刻拨开众佣人边朝他们走来边微笑着,那微笑的样子令三妹微微蹙眉。
忽然她打了一个寒噤:她看到他微笑的眼睛里划过一丝阴毒,当然,只是稍纵即逝,令她以为是错觉。
她还没缓过神,就听那个人冷冷的朝木头说:“大哥你是知道咱们家的规矩的,不明身份的人不得入我家,更何况是服丧期间。”
然后威严的朝门口的黑衣人说:“先把她带出去安排一下。”
他的话音刚落,三妹的两臂已经被那两人抓住了。她本能的尖叫:“木头——”’
“给我放手——”木头怒喝一声,从那两个人手里抢过他的女人,紧紧的抱住她。
两眼凌厉如狼的盯着那俩人。
那两人不敢再动,探寻的去看那高冷男张曦。
此刻木头朝那人吼叫:“张曦,你给我听着,她是我老婆,不是外人,你要是容不下她我马上跟她一起回去。”
被唤张曦的男人微微一愣,眯起那双跟木头一模一样的深邃迷人双眼看了三妹一眼,然后鄙夷的吐出一句:“哦,老婆,呵呵,不错,是跟她有些像,不过——”
“你闭嘴——”木头黑着脸喝叫。
三妹心揪了一下,本能的去观察木头的神色。
张曦这时朝木头微微颔首,说:“对不起大哥,我不该乱说话。”然后又朝三妹礼貌的说:“对不起嫂子,刚才我不明情况,得罪了。”
见三妹发怔,离她最近的一个佣人乖巧的小声跟她说:“大少奶奶,这位是二少爷,他不知道您的身份。”
三妹回过神来朝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叔子微微颔首:“你好小曦,我们初次见面,不认识很正常。”
张曦弯唇一笑说:“嫂子真是贤惠明理,多谢宽恕,你们一路辛苦了,请进家休息吧。”
他说着礼貌的伸手欲扶三妹。
“走开——”木头平地一声吼。
这一声把三妹吓的打了个哆嗦,她看到木头那双眼睛里有她不熟悉的眼光……他瞪着他的弟弟吐出五个字:“离我们远点。”
“木头。”三妹碰了碰他的手。
她觉得他实在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跟他的亲弟弟这么说话呢,就算他刚才对自己失礼了,但他也不是故意的不是。
虽然他的母亲对他们一家做过天理不容的事,但是他母亲是他母亲他是他对吧。现在两个人都无父无母了,两兄弟该相互扶持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