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的婚事解决了,曹英这搁在心里两年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她高兴之余跟儿子媳妇商量着说俩人都年纪不小了,马光远比四妹大八岁,比魏思峰还大一岁呢,可是该结婚了。
魏思峰点头说是。
曹英就说到了他俩的婚房,说她想让俩人住在自己家里,要是他俩不想跟大伙住一块,就再给他们再咱村盖一座新房子,反正四妹手里有钱,也盖楼。
魏思峰笑笑说:“妈,这个你就别操心了,俩人说不定早有打算了。再说,马光远虽然家里没长辈了,可是人家村里有老屋,他又不是招赘我们家,他肯住我们这吗?”
曹英一听点点头不语了。
林盈盈温声说:“对了妈,四妹跟我说过,她俩不想住他家也不想住咱家,俩人想在乡里买一套宅院,自己盖一栋新楼,跟大姐做邻居,这样也离她服装厂近了。”
林盈盈很支持四妹跟马光远在乡里买宅院盖楼,因为她这个重生人士知道,再过十年二十年地皮多么宝贵,不光城里,发展好的乡镇上也一样。
曹英起初听了俩人要在乡里买宅院不太同意,又听了可以跟大闺女做邻居,心立马开了,就呵呵一笑说:“好好,我老婆子就不操这个心了,你们年轻人比我心眼活,比我懂得多。”
说到这里想到了一件事,就说:“对了对了,这媒人咱还没谢呢,小丽这丫头为四丫头订婚的事可是没少操心受累,姑娘家家的可不容易,我得给她包份大礼送她家去呵呵。”
提到乔小丽,林盈盈眼光一下子黯淡了,她心里又一遍祈祷:她那颗黑珍珠要是我的该多好。
这几年她可没少收藏日后能升值的“宝贝”,除了那十来套红木桌椅和小人书,还有一些老香炉,老坛子,还在一个老太太手里淘了一双绣花鞋……
她又不是古董专家,也不知道这些“古董”有没有收藏价值,反正没费什么钱钞,留着吧,万一以后值钱呐!
乔小丽这颗黑珍珠的价值她可是懂啊,奈何,与她无缘!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个热心活泼的姑娘乔小丽忽然就遭到了没顶之灾。
说到这里,得先说说乔小丽家那头老母猪。
那可是一头真真正正的长寿猪,据说它都二十岁了。
一头猪能活二十岁,简直是奇迹,不禁有人怀疑这头猪的基因问题:它该是野猪吧?
不用说它早已经不会下崽了,之所以乔小丽家还养着它是因为听从乔小丽奶奶的话,说这只猪是神猪,是他家的福星,一定要养到它寿终正寝才合天理。
原因是因为乔小丽。
乔小丽小时候,母亲要下地挣工分,哥哥就由奶奶带着。
她奶奶呐,是个会过日子的老太太,把孙子哄睡着了觉得自己不能闲着,经常是把孙女往床上一放,锁上屋门就去地拾柴禾去了。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孙女早被人贩子盯上了。
这天,她锁上院门前脚一走,人贩子就撬开她家门的锁进入了她家。
她在地里拾柴禾的时候当然惦记着家里的孙女,匆匆拾了一大抱柴禾就往家跑。
大忙的季节,村里除了孩子就是老人,大街上都静悄悄的。乔小丽奶奶一进村子就听到她家里传出凄厉的惨叫声。
她心惊肉跳的往家跑,看到她家大门被撬开了,院子里一个人趴在地上嚎叫,一条腿被家里的老母猪咬着不松手。
后来知道那是个人贩子,来她家里偷孙女被她家的猪发现了给咬住不放。
家里那头母猪不但救了孙子还把人贩子给抓住了。
这头猪可是成了乔小丽的救命恩猪了呀!
从此,乔小丽家给它吃的不光比别人家的猪好,还把猪圈也给它建造的舒舒服服的,那猪的待遇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当然,主要是这头猪也争气,每年都生一窝到两窝猪仔,在这个家里又有功劳又有苦劳。
有一年,乔小丽奶奶在院子里绊倒了,这头猪还跳出猪圈把她给驼到屋里床上了。
一头猪,救了主人家两次,这是一般猪吗?肯定不是啊!
从此乔小丽一家就把那头老母猪奉为“神猪”了。
后来乔小丽跟哥哥长大了,他们的奶奶也去世了,但那头猪居然还活着。
虽然婆婆没了,乔小丽的母亲却越来越信奉婆婆的话了,认为这头猪确实不是一般的猪,是“神猪”,是他们家的福星,而且她说,她深有体会。
说这些年他们家被猪保佑着日子过得很顺,一家人都很健康,都是托这头猪的福。
但是毕竟这头猪年迈了,心里就怕这只猪“仙逝”,就给它吃的更好了,照顾的更仔细了。
但是毕竟是老了吧,这头猪开始出现异样了:它会忽然昏睡好几天,又会忽然发疯的在猪圈里打滚,嚎叫,有时候还跳出猪圈四处乱跑。更可怕的是有一天夜里它跳出了猪圈,跑到一户刚生了孩子的家里,差点把那个婴儿给吓出毛病来。
还是被全家人奋力追赶围攻下才被带回了家,但是它再也没有以前高深的“神猪”模样了,彻彻底底成了一头疯猪。
但是乔小丽父母不这么认为,死活不肯这么说家里的“神猪”疯了,还到处请医问药,但是那“神猪”却越来越疯了,为了防止它跑出去,他们不得不把猪圈加高加固了。
因为这头猪的岁数和威信,村里人它的发疯也心存敬畏,就是它窜到谁家乱窜或者谁家地里乱啃,谁也不敢乱打乱骂它。
但是,也是这头猪命该横死,不久前,它窜到了邻村赵二棍的地里。
说到这里,得仔细介绍一下赵二棍这个有着鲜明形象的人物。
他明明是个黑脸、黄牙,罗圈腿的大老爷们,可村里人都叫他“二娘们”。
为啥叫他二娘们,不单单是他那一口尖利的女人嗓子,主要还是他那一副不像男人的做派。
农闲时村村都是男男女女满当街,男人或者一大帮叉腰站着抽烟拉呱,或者蹲在地上围一堆下棋,玩骨牌,老头找个太阳底下掏着袄袖子享受他们的暮年清福,老太太一堆聚着说各自的媳妇,身着花花绿绿的女人们就边用眼和嘴看管着孩子,边使劲唠着的东家长西家短。
不过哪天这群妇女中都有一个不协调的身影,那就是赵二棍。
对了,他专门钻女人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