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不是有种面叫火鸡面吗,有了这只鸡,可以煮一碗地地道道的火鸡面了。
大概是他目光透露出的意思太过强烈,穆怀溪手中一动不动的七彩火鸡突然剧烈挣扎,紧接着‘啵’的一声,一颗成人拳头大小的彩蛋落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一圈。
江南:咦?
第24章
穆怀溪弯腰捡起彩蛋,掂了掂分量,对小猪猪道:“七彩火鸡的蛋营养价值很高,蛋壳是上好的炼器材料,只不过它们一般不下蛋,在它们习俗里,下蛋是弱者的表现。”
“我抓住它的时候,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没想到现在这么有活力。”穆怀溪轻笑,“还是宝宝厉害。”
七彩火鸡:……谁他妈在一只猪的眼里看到自己即将被千刀万剐片成肉片和面煮的画面还能保持淡然?
江南面对吃的向来不会马虎,朝穆怀溪寻求最佳吃法:“那是先留着它每天下蛋,还是现在就把它煮了?”
他其实倾向肉和蛋一起吃,又觉得蛋营养价值高,蛋壳又是炼器材料,养着似乎比一起吃了更好。
“现在煮吧,下次再抓就是。”穆怀溪完全明白江南心中所想。
七彩火鸡挣扎的更厉害了。
江南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
七彩火鸡眼中立刻升起惊喜,却听小猪猪道:“太瘦了,多养几天,肥一点更好。”
天哪,它为什么能隔着物种听懂一只猪说话!
穆怀溪自然不会反驳江南。
于是这只体内流着一点朱雀血脉的七彩火鸡享受了一只真正的鸡的待遇——脚上套着绳子,拴在厨房。
厨房里还有只大公鸡,那是楼上李宏亮夫妻送的。
夫妻俩拿着碎了的婴儿雕像去找其大嫂对质,对方当然否认,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这样的无赖,夫妻俩十分气愤,就连李宏亮的父母也帮着大哥大嫂一家说话。
虽然和大嫂一家的战斗处于不利状态,但夫妻俩并没有因此忘记感谢江南和穆怀溪。本想请他们吃饭,可陈玉薇肚子不方便,干脆拿来一大堆水果食物,又抓了两只土鸡,一公一母。
母鸡今天中午被杨嘉禾煮了,剩下的公鸡养在厨房,窝在角落,时不时啄两口身前的小米,一点也没有被当作后备粮的恐慌,相当悠闲。
然后这份悠闲被突然多出的一只五彩斑斓的鸡给打破,领地被打扰的公鸡雄纠纠气昂昂的瞪着七彩火鸡,过了会儿,朝七彩火鸡友好的伸出脑袋。
这只鸡比他之前遇到过的母鸡都要好看。
七彩火鸡正气的慌,想她堂堂七彩火鸡,居然沦落到和一只土鸡同住的地步,关键对方长这么挫,还妄想吸引她的目光?
客厅隐约有声音传来:
“大人,要不把两只鸡分开吧,打的好激烈。”
“打架能强壮身体,养的更肥。”
已经啄秃公鸡半根翅膀的七彩火鸡忽然住嘴,吐掉嘴里的毛,把抢来的地盘还给公鸡,默默窝在原地不动了。
公鸡捂着秃毛翅膀,伤心的把脑袋埋在翅膀下,谁说长的好看的母鸡性格温柔的?骗鸡!
七彩火鸡蛋被穆怀溪上了蒸锅,没多久就熟了,他拿了个勺子喂小猪猪,自己一口没吃。
江南忽然想起在地府吃的那碗米线,雪狱螟蜥的肉穆怀溪也是一口没吃。
“我吃饱了。”他说。
火鸡蛋闻起来有股淡淡的奶香,味道有些像奶油,却没有奶油的腻味,吃到嘴里,满口留香。
穆怀溪看着还有一大半的火鸡蛋,微微蹙眉。
以江南的口味和胃口,再来十个火鸡蛋他也能吃下。
江南赶在穆怀溪说话前道:“真的吃饱了,再吃得撑了,你吃吧。”
穆怀溪看着他,眼中有笑意升起,看的江南有几分不好意思。
“我不进食也没问题。”顿了顿,穆怀溪又道,“不过这是宝宝分享给我的,我很欢喜。”
然后毫不嫌弃的用江南用过的勺子将剩下的蛋吃了。
江南张了张嘴,一句“换个勺子”被他咽了回去。
等吃完,江南和穆怀溪坐在沙发上,后者拿出一个玉盒,江南心中一动:“黄处长炼制的丹药?”
穆怀溪点头,打开,里面并排放着三颗浑圆的金色灵丹,灵丹上游弋着五道丹符,是五品聚灵丹。
他淡淡道:“虽然品相不太好,不过你身体较弱,刚好能承受五品丹药的灵力。”
江南:“……”
而今能炼制出五品灵丹的修者,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黄处长要是听到这句嫌弃的话,怕是得郁闷的想跳河。
“先吃一颗,等将灵力全部吸收后,再吃下一颗。”穆怀溪含笑看着迫不及待的小猪猪,“三颗吃完,你就能化形了。”
江南略有些遗憾,一口气吃不成胖子,这具身体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猪猪,如果三颗全部吃下去,他离爆体而亡也就不远了。
一颗聚灵丹下肚的江南打了个饱嗝,这下他是真的撑了。
“不行,”他在原地跳了跳,撑的有点难受,“我得消化消化。”
让两鬼在家里守门,穆怀溪带着江南下楼散步,先在小区内逛了圈,随后出得小区,沿着街道慢走。
那家煎饼摊外仍然有人排队,穆怀溪见他时不时往那边瞄,笑道:“我去买一个。”
“不不不……”江南赶紧摇头。
看样子,穆怀溪对不能继续投喂他还有些失望。
江南:=_=
一辆出租车突然开过来,从里面下来一个神色颓败的中年男人,是前两天穆怀溪用金符当车费的司机。
自从老父亲被菜刀砸到毫发无伤后,司机就知道给自己金符的男人是大佬,难怪浑身上下都透着尊贵气。
老父亲得知是金符保佑,一个劲的询问司机在哪家寺庙求的符,要去还愿,顺便再求两张。
司机不由苦笑,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以前一直认为信佛什么的很封建迷信,经过这事,和老父亲一样,早上出门时,会对家里老父亲供的一尊菩萨拜一拜。
昨儿晚上收工,在回家的途中有人招车,说是去机场。
那时已经晚上十点多,去机场一来一回,到家估计得凌晨一点。而且从机场回来太晚,捞不到回客,正准备拒绝时,对方却提出给双倍钱,表现的很焦急。
司机见她真的急,便也同意了,载着那位乘客去了机场,对方不仅付的双倍,还多了一百。
等回到家,家人都睡了,他轻手轻脚的洗漱,洗漱完抬头,镜子里映着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一张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脸,再一回想,不就是他搭着去机场的那位乘客吗。
镜子里那人对着他笑,司机骇的全身发麻,连滚带爬的跑出浴室,发现周围温度变得极冷,能感觉到有道看不到的影子贴着他……司机不敢回卧室,怕对方伤到妻子,自己缩在沙发上,煎熬的过了一晚。
等天蒙蒙亮时,他才感觉那股如影随形的冷意消失,妻子起来做早饭,看到他躺在沙发上,很纳闷:“怎么没回屋睡?”
司机哪敢说自己被鬼缠上,抓起钥匙往外跑,他要去找那位大师!
他一大早就到小区门口等着,希望自己能守株待兔,没想到运气很好,等了几个小时真的被他等到。
“大师,救命啊。”司机十分激动,要不是江南避开的快,准能撞翻他。
他抬头看司机,印堂被死气笼罩,身上阴气森然,两肩上的火已经熄灭。前两天看的时候,对方家中虽然会有点小灾难,但问题不大,穆怀溪给的那张符能解决他们家问题。
没想到现在面相大变,命线也在短时间内被掐断,活不长了。
缠上他的东西,挺凶啊。
穆怀溪看了小猪猪一眼,确认江南没被撞到后,才对司机道:“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司机高兴极了,他还没说什么,这位大师就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果然找对了人!
他急急从裤兜里取出五张百元纸币,哭丧着脸:“这是那只……给我的。”那个字哪怕是大白天,他也不敢说出口。
五张百元纸币明显被怨气缠绕,谁拿谁倒霉。
穆怀溪神情未变分毫,江南的目光却慢慢亮了。
这五百块来的正是时候。
他们现在可没钱,穆怀溪买什么都用宝贝来换,那些人指不定把穆怀溪当冤大头,他不心疼,他还心疼呢。
一想到穆怀溪的大方,江南就头疼。
据他所知,龙这种生物十分抠门,可他认知里的穆怀溪表现的一点都不像条龙。
这个习惯不好,得改。
第25章
心里想着这些的江南不妨碍他踢了下司机,后者因为太过激动,注意力全在穆怀溪身上,这会儿感觉脚被踢,下意识低头,入目的便是一只小猪猪朝自己……招蹄?
他莫名其妙的蹲下了。
在蹲下后还有些茫然,自己为什么要蹲下?
江南身上穿着一件灰色兔耳帽衣服,是穆怀溪特意给他买的。
他虽然不太喜欢,但他更不是喜欢裸奔,让他满意的是,这衣服的右袖上有个口袋。
司机看到小猪猪用左蹄指了指他手中的五张钞票,随后指向右蹄袖子上的口袋。
这是让他把钱放在口袋里?
司机咽了口唾沫,懵逼的把钱卷吧卷吧放在小口袋里。
做完后,他发誓,他在这只小猪猪的眼里看到了“孺子可教”的意思。
穆怀溪含笑看着江南的动作,心情愉悦的他多了几分耐心,对司机道:“记住,行夜路时,横财不可取。”
司机连连点头表示受教,心里忍不住郁闷,五百块的横财,缠上他的鬼未免太抠门了!
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穆怀溪淡淡道:“所谓横财,在于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即使多一角也算。”
这可真是防不胜防,司机遍体生寒,忙问:“大师,那我该怎么办,那缠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