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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她很开明,可就这么大咧咧邀请她这个未来婆婆去坐坐,是不是太开放了点?
  锦西笑答:
  “是啊,我是秦宴的邻居,就住在秦宴楼下,阿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下来找我。”
  一盆凉水浇下,廖海蓉的心哇凉哇凉的!
  “只是邻居?”没点奸情什么的?哇!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上下楼这么好的条件不知道上!她该不会养了个蠢儿子吧?
  “是邻居没错。”锦西奇怪,总觉得廖海蓉今天的表情怪怪的。
  当下,门打开,芝麻团从里面跑出来,又上演每日必备的抱大腿,小芝麻仰着头蹭蹭锦西又跑去秦宴怀里,笑道:“想我了么?”
  秦宴被她逗笑了,却好脾气地点头。
  小芝麻这人小鬼大的样子真让他没辙,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他要是生女儿的话,会不会生出小芝麻这种的?但小孩子这样的性子真的好玩的很,好多时候他一个人待在家,都会想象小芝麻撒娇嗔怪的样子,想象楼下的客厅里会有多热闹,怀疑有小孩在时的欢声笑语。
  秦宴怀疑自己是一个人待久了,才会对别人家的孩子产生过于浓厚的感情。
  “小芝麻也想你了,很想很想很想!特别想!”
  秦宴唇角微扬,就连一向疏淡的眼神也染了些许暖意,他又抱起一旁的团子,道:“这位女士是我的母亲。”
  小芝麻挠了挠头,叫道:“母亲!”
  锦西喷血,忙说:“不是母亲,你应该叫她奶奶!”
  小团子显然是掌握了叫法,胸有成竹地喊道:“她奶奶!”
  “……”
  大家都笑了,廖海蓉也被这忽然闯出来的孩子弄懵了,视线在小芝麻和团子身上,停顿许久,她这是真的搞不懂了,秦宴跟这个女人要是没关系的话,怎么连孩子都有了?这是什么情况?
  第18章
  她眼神怜爱地看向小芝麻和团子, 真的, 她很开放,年轻人未婚生子什么的,她完全不在意,这种形式方面的东西,年轻人如果不喜欢,她完全可以尊重,可她不明白的是,秦宴为什么不把孩子带回家?
  看看这俩孩子胖胖的脸蛋和白嫩嫩的皮肤, 搁谁眼里都会喜欢, 更别提俩孩子还是双生子了, 廖海蓉家的亲戚也有生双胞胎的, 她经常会让亲戚带孩子来家里玩, 可那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眼下自己也有了, 怎么看怎么满意, 总觉得这对龙凤胎是亲戚家双胞胎比不上的,看哪都喜欢。
  “哎呦, 秦宴!你这孩子,不是妈说你, 做事太闷!你看你都有孩子了,也不告诉妈一声。”
  难怪秦宴不结婚, 原来孩子都生了。
  廖海蓉伸出手要抱抱孩子, 小芝麻很捧场, 笑嘻嘻地抱住她,嚷嚷:
  “秦叔叔的妈妈!你好呀!”
  “你好!你好!”廖海蓉抱个满怀,真是太喜欢小芝麻这肉乎乎的样子了。
  秦宴瞥了锦西一眼,冷眉紧锁:“妈,你说什么呢?”
  “怪妈不了解你们年轻人!我还说你怎么一直不结婚呢,原来是忙着生孩子去了,你也是的,怎么不知道把锦西和孩子带回家给我们看看?你当妈是老古董会责怪你?这都是新时代了,妈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廖海蓉笑眯眯的,怎么看怎么满意。
  你说这锦西怎么那么会生呢?一生就生了俩,还是龙凤胎!这下好了!男女齐全,完全不需要担心性别问题,也不需要躲计划生育,哪有命这么好的女人!
  秦宴深知她误会了,可这误会来的莫名其妙,大街上的孩子那么多,廖海蓉为什么不说那些是他孩子,难道就因为他和锦西住在一幢楼?
  “妈,你误会了,孩子是锦西的。”
  “废话!还是不是她是谁的!她是孩子妈!你妈没瞎呢,会看!”廖海蓉依旧乐呵。
  “我的意思是说,孩子的爸爸不是我,这孩子跟我没关系,我只是跟孩子投缘,所以跟他们关系比较好。”
  这话说完,廖海蓉顿了下,消化完秦宴话里的消息,她脸色隐隐不好,片刻后她又确认什么,哼道:“我说秦宴,你当妈老糊涂了?这俩孩子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你说不是你孩子?你当你不是你妈生的?当妈不记得你小时候长什么样?”
  秦宴不愿给锦西带来麻烦,正色说:
  “我没开玩笑,孩子的父亲不是我,妈,你的误会会给别人带来负担,我们回去!”
  被拉走时,廖海蓉依旧是不信,其他都可以说得通,可那孩子明明跟秦宴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就不是秦宴的孩子了?她一个当妈的还能不认得自己的孩子不成?那深眼窝,那高鼻梁,那薄唇……幼时的秦宴就因为五官深邃经常被认为是外国人,如今那俩孩子简直是秦宴幼时的翻版,还说不是他孩子?
  秦宴解释了很久,廖海蓉才勉强相信那孩子真不是他的。
  “可是妈不明白,不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跟你长那么像?我问你,孩子的爸爸长什么样?”
  秦宴微顿,从第一次跟锦西接触时他就观察到锦西并没有丈夫,上次去锦西家吃饭,从她家屋里的布局看,锦西跟孩子住一张床,屋里没有属于她丈夫的空间,她似乎也从不提她的男人,孩子们更是不提爸爸,显然是习惯没有父亲的生活。
  “没见过。”
  “没见过?”廖海蓉依旧无法回神,她无法相信那俩孩子不是她的孙子孙女,明明跟秦宴长那么像,又与她很亲近,廖海蓉对那俩孩子有发自内心的喜爱。
  很久以后,廖海蓉才接受现实。
  下午她出门碰到锦西倒垃圾,俩孩子扑倒她怀里,跟她亲昵了很久,廖海蓉虽然欢喜,心里却更失落,总觉得本该是她的宝贝就这样飞了。
  “抱歉,下午我误会了,主要是这俩孩子跟秦宴小时候长得太像了。”
  廖海蓉说者无意,却听得锦西心里咯噔一下,这一天她一直心里不安,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自己忽略,廖海蓉把孩子认作是秦宴的孩子,这仅仅只是偶然?很多偶然的事细想之下都有原因,目前为止,孩子的父亲没有出现,而原作中的几个重要人物,眼下只有反派、锦鲤以及秦宴出现了,团子在原作中一直憎恨秦宴,说他害了自己的一生,当时很多人猜测秦宴是团子生父生意场上的死对头,可如今,锦西换个角度想,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团子之所以憎恨秦宴,是因为秦宴这个拥有一切的男人,却唯独没有给团子和芝麻他们渴望已久的东西。
  那么他们渴望什么?幼年从未得到爱和安全感的团子,内心最渴望的东西不是钱,而是一份爱和安宁,他恨秦宴,或许并非因为秦宴害了他全家,而是秦宴这个父亲,把他生出来,却让他和芝麻受了那么多苦。
  想到这种可能,锦西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秦宴真的是芝麻团子的生父?
  不,不会那么巧的,原身只去外地打过工,根本没什么可能碰到秦宴,而秦宴显然也对原身毫无印象,否则不可能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完全以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
  那么,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锦西忽然觉得,孩子生父的事简直是个麻烦,是个隐形炸弹,动不动轰炸一次,叫她措手不及。
  但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这年头的技术不发达,亲子鉴定的普及度不高,就算有,只要锦西咬定了孩子的父亲是村里的老王,秦宴又能说什么?总不能因为长得像就拉去做亲子鉴定吧?这根本说不通。
  当下,廖海蓉试探性问:“锦西啊,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吧?”
  “还好。”
  “孩子的父亲呢?”
  锦西闻言,低下头,眼神落寞,见她这副模样,廖海蓉不知怎的,心里咯噔一下,看锦西这表情,孩子的父亲不是死了就是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也就是说,孩子的父亲是真有其人的。
  廖海蓉不无失落地说:“我不该问这个。”
  “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该开始新生活了!”锦西神色隐忍。
  廖海蓉心里直叹气,万般不舍地走了。
  -
  当下,汪有财那边来消息,要锦西去档口详谈。
  第19章
  锦西到了那, 就见汪有财在装货, 翻斗车装货,运上一辆外省牌照的车上。
  “汪老板。”
  “哎呦!方总!”汪有财满脸堆笑,简直把锦西当成送钱的财神爷,恨不得把锦西供在案头上,他热络道:“方总!您来了?要么我说你们五色鹿的毛线好呢,您看这才多久的功夫?您发来的所有货都卖得差不多了,这不,还有不少外地批发商找我进货, 只等你这边发货了。”
  锦西笑容如常:“是吗?那敢情好, 我们发来的货都卖完了?”
  “卖完了!什么时候有新货?”
  “是这样, 老板你得告诉下游批发商, 咱们这的货长期处于缺货状态, 要货得早点付定金预定,否则出货时很容易被人一抢而空, 到时候要是没货可别找我。”
  “五色鹿卖得这么好, 肯定容易缺货啊!我这就跟下面的人说,务必把方总的消息带到。”
  汪有财哪里还是前几天的语气?简直判若两人。
  “对了, 对于提前付定金预定的商家,我们会适量给予优惠。”
  “那敢情好!”汪有财笑说。
  说话间, 汪有财一直偷偷打量锦西,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五色鹿竟然是锦西做的牌子, 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 从前他都没拿正眼去瞧,谁知却在短短时间内,做成了这么大的品牌,毛线生意虽然不如其他生意听起来那么高端,可他却比谁都清楚,眼下毛线是最赚钱的,他这一斤毛线加价卖能赚三十多,一天出几百斤毛线,一天就能赚好几千,虽然不是每天都有这个销量,可一个月几万是能赚的,这个业绩就是马海毛刚上市时,都不曾有过,而锦西并没有改变马海毛,只是在颜色上下功夫,就把同样的生意翻成花样做得这么成功,实在令人佩服。
  汪有财活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的事,要说他一个月能赚几万,那锦西呢?他观察过,她绝不是从广城进的货,而是自己染色配色,她赚的更多,那她的利润有多少?五十一斤?汪有财甚至不敢猜想,这几家供货商一个月能帮锦西赚十几万几十万,不,甚至更多!
  一想到那个想都不敢想的数字,汪有财的心便扑通直跳。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他自以为自己混得很好,可他一把年纪了,却远远不如锦西这个小姑娘,真是不能比!
  “方总,我们之前谈的独家代理的事不知道您怎么想?”
  锦西沉吟道:“汪老板,你要做的话也可以,但我只能给你本市的独家代理。”
  “那外地……”
  “自然不可以,不过外地的商家愿意来你这拿货我们也不做要求,只是外地都会有自己的独家代理。”
  汪有财略一思索,当即同意下来,虽然少了外地的市场,可他没那么贪心,只要能把申城市场吃下,做了独家,于他而言,发家只是早晚的事,或许有一天,他能有数百万身家,或许他能乘着锦西这条大船,去更远的地方探探路。
  汪有财当即同意,和锦西签订了合同,合同上锦西对每个月的销售业绩有要求,指定了一个最低销售额,这个额度对汪有财来说不算特别难达到,如果夏天这种淡季能达到最低销售额,那么秋天之后的旺季更不成问题。
  现在都能卖这么好,秋冬天还了得?汪有财越想越激动,竟不由得内心澎湃。
  签订了合同后,锦西收回了款项,便找广城那边订了货,广城那边工厂的货一滞滞销,哪怕知道隔着这么远,款项难收,却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就这样,新货正在不停朝工厂运输,仓库这边工人正日夜不停地做着包装布袋,而锦西也着手去准备商标注册的事。
  这日祁静去家里看孩子,很晚才等到锦西回来,她追上去问:
  “你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还行。”
  “还行是怎么样?要不要我去求求我妈,让她帮你扩宽一下销售渠道。”
  锦西笑着看她,她感谢祁静的热心,可她深知,祁静和她的友谊是真挚的,哪怕她从未想过从祁静身上图什么,可祁静的父母未必会这样想,当然,他们不一定有恶意,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锦西不希望她和祁静的友情变质。
  “你有这个心就行,我这边挺顺利的,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是吗?”祁静难免讶异,她难以相信锦西能把事情做的那么顺利,毕竟锦西跟她差不多年纪,她虽然已经步入社会,却对未来很迷茫,父母也没打算她真的能做成事业,只希望她人生安稳就行,可锦西不仅要养家糊口,还开始做事业,祁静难免觉得她对自己的要求太宽松了。“你这边的货要是不好卖,我完全可以找我妈帮忙的,其实……”
  其实是可以走捷径的,祁静的母亲杨月华是大老板,她完全可以拿着毛线去公司里派发给员工,一个公司那么多员工,每个买几斤下来,一个公司就能销几千斤呢,祁静习惯了事事走捷径,早就忘记了靠自己做事是什么感觉。
  “真的不用了,祁静,我这边根本不够卖的,现在的问题是广城那边的货跟不上,工厂印染量跟不上,完全不够卖的。”
  这话说的祁静当即一愣,不够卖的?怎么可能的,现在又不是旺季,毛线的生意有那么好?
  “你还没看过我的货吧?给你看看!”锦西说着,把祁静带进屋子里,为了弄懂顾客的要求,锦西正在学着打毛衣,在她看来,只有自己打,才能明白女人的需要,才能懂得市场需要什么,自古至今,生意场上都是懂女人和小孩的商家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