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文武、二狗子婉拒了楚天齐“吃晚饭”的提议,在将近下午四点的时候走了,并嘱咐年后到县城一聚。
客人一走,楚家人的晚饭也开始了,冬天一直吃两顿饭。
腊月二十八这一天又算过去了,楚天齐一天当中几乎没干其它事,干的全是接待工作,接待上门来的形形色*色拜年人。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合家欢乐过大年
腊月二十九,昔日的同事、朋友、下属没有再来拜年。姐姐楚礼娟一家三口却来了,来一起过春节。
一年没见,妞妞又长高了好多。进门看到楚天齐,便一下子扑到身上,小*脸在大舅脸上蹭着,埋怨大舅不回来看妞妞,说着说着,已经是满眼泪花了。
被小外甥女这么闹腾着,楚天齐心中很温暖,一个劲儿的向小丫头陪不是。只到楚天齐拿出专门给外甥女的新书包,妞妞才破涕为笑。这要感谢雷鹏了,这个书包是在雷鹏为楚天齐购置的年货中。
楚礼娟和刘栓柱一进屋,就开始和母亲张罗晚上的年夜饭。楚礼瑞则开始贴对联,挂灯笼,楚玉良和妞妞给楚礼瑞扶梯子、递对联、拿浆糊等,楚家进入了真正“过年”倒计时节奏。
众人都为迎接春节到来忙活着,楚天齐这个不远千里回家过年的人,则被众人一致“剥夺”了干活的权利。他也正好趁此机会,做一项事情——拜早年。
往年拜早年,楚天齐则需要挨个打上一个电话,说上一些祝福的吉祥话。而今年就省事多了,把自己编的一些拜年话信息,通过手机发过去就行了。当然也不能全部都用短消息代替,比如恩师姜教授、玉赤县委书记郑义平,他就是用短消息和打电话结合的方式。
侥是大部分都发短消息拜年,但老师、领导、同学、老同事、新同事一圈下来,也忙活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把该拜的拜到。就是发短消息省事好多,但也不能粗心,要检查到位,不能出现低级错误。在楚天齐收到的众多短消息中,就有一条这样的错误信息,是许源县交警队长胡成发的,对方发的祝福语倒是挺好,可落款却是阿云,显然是转发时没有进行必要的修改。
在拜年时,有几个人也让楚天齐稍微犯了些嘀咕,不知该不该发短消息或打电话,比如李卫民,比如欧阳玉娜。经过短暂思考,他做了变通,没有问候欧阳玉娜,而只是在给欧阳玉杰发的短消息中,笼统的给欧阳全家拜了年。对于李卫民,他则只发了“新春愉快,身体健康”几个字。
之所以给李卫民发了拜年短信,也是出于一种礼貌。李卫民虽然把自己“发配”千里之外,但毕竟让自己做了单位的真正一把手,成了当地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最重要的是,对方还给自己和宁俊琦留下了再见面的余地,虽然那个条件有些苛刻,虽然那很可能是搪塞之词,但毕竟是一种希望。潜意识中,楚天齐一直坚信,宁俊琦真的爱自己,就像自己深爱着对方一样。
一天当中,楚天齐的手机不时响起,全是拜年短信或电话,其中还有几个陌生号码发的短消息,不知是哪个知己或故交,他也只好回了笼统的拜年信息。
……
下午四点多,香喷喷的煮排骨上了桌,各种炒菜也全摆到桌上,杯中白酒、饮料也全都倒满,楚家的年夜饭要开始了。
好多地方都是在夜里零点前后吃年夜饭,当地年夜饭则是指除夕的晚饭,饭后一家人会看春节联欢晚会,有的人家还要在看电视的同时,包好大年初一的饺子。
一家人都等着楚玉良说话了,而楚玉良却看着大儿子道:“天齐,开始吧。”
楚天齐楞了一下,说:“爸,得你发话,我们才能开始呀!”
楚玉良一笑:“我记得一般是谁官大,谁发言呀!”
平时少开玩笑的父亲,今日竟然也幽默了一把,只是这幽默让楚天齐略有尴尬,当然这也表示父亲认可了儿子的有出息。白天的时候,楚天齐手机老是响,礼瑞和妞妞就没少拿“当官”说事。于是,楚天齐也一笑:“爸,别逗了。”
妞妞接了话:“姥爷,大舅是大官,可你是大舅的爸爸,大官再大也大不过他的爸爸。”
“哈哈哈”,众人都被妞妞的话,逗的大笑起来。
众人笑罢,楚玉良端起了杯:“孩子们,前几年过年,不是我卧病在床,就是礼娟孤儿寡母,要不就是天齐外出学习。今年好了,今年是人最齐的一年,是咱们最团圆的一个年,也是最喜庆的一个年。我现在身体恢复如初,你*妈腰疼病好了很多,天齐仕途顺利,礼瑞的生意也开始兴隆。这些年我最惦记礼娟,自从前年春节栓柱回来,你们这小日子也过得红火起来,妞妞还年年都是三好学生。
这一切表明,我们苦尽甘来,楚家人的好日子来了。其实好多家庭都和我们一样,都有类似的经历。一个个家庭能有这样的好日子,都是由于国家富强而带来的。人不能忘本,我们要感谢党、感谢政府,让我们全家举杯,共同祝愿伟大祖国更加繁荣昌盛。干。”
“干”,在众人的附合中,杯中酒一饮而尽,妞妞把杯中饮料也喝了个精光。
刚才这段祝福的话,如果是出自一个官员之口,楚天齐会理解成套话、官话。如果是出自其他人,他可能也会理解成在表演,在说大话,甚至风凉话。但出自自己父亲之口,出自一个农村的赤脚医生,楚天齐却觉得是那样真诚、质朴,而又格外伟大。
妞妞适时说了话:“姥爷,往年第一杯酒,你就说一句话,今年一下子讲了这么多,真是越来越有国家领导人派头了。”
“哈哈,我家的小大人,你的提问也越来越犀利了。”楚玉良摸着外孙女的头,笑着说,“你不是说我比大官还大吗,当然讲话要有派头了。”
“哈哈哈……”,众人又被祖孙俩的对话逗的哄堂大笑。
提过第一杯酒,楚玉良让楚天齐接着提,楚天齐却让妈妈来提第二杯。
尤春梅端起酒杯,看看儿子,又看看闺女,未曾说话,眼圈先红了。
“你这是干什么?大过年的,孩子都在一块,高兴才是。”楚玉良提醒着老伴。
“我高兴,就是高兴的。”尤春梅抹了抹眼睛,露出微笑,“娟一家人都团圆了,狗儿兄弟俩也都有了出息,我高兴。就盼着哥俩早点娶媳妇,生娃,我就等着哄孙子啦。”
听到这里,礼瑞冲着哥哥挤了挤眼,而楚天齐却是满脸尴尬,楚玉良也长嘘了口气。
“快了,快了。”看到气氛有些不对,楚礼娟赶忙打起圆场,“来,大伙举起酒杯,这是咱妈提的酒,都得喝。”
“不是咱妈,是我姥姥。”妞妞抗议着。
让妞妞这么一插话,大家都乐了,气氛又欢快起来。大家纷纷碰杯,喝了杯中酒。
第三杯酒,本该楚天齐提议,但楚天齐让姐姐来提,说是按长幼排序。楚礼娟依据“长幼”顺序,让丈夫刘栓柱提酒。尽管楚礼瑞略有不快,但在哥哥拽衣服提醒下,倒也什么都没说。尤其楚天齐更是双手赞成,说自己刚才考虑不周。
刘栓柱没有过多推辞,而是站起身来,先向着楚玉良、尤春梅鞠躬,又冲着楚天齐、楚礼瑞行礼,最后对着楚礼娟和妞妞一躬。
见刘栓柱行礼,楚天齐急忙出手阻拦,可刘栓柱坚持要鞠上一圈,楚天齐也只好做罢。看着刘栓柱的做派,众人面面相觑,就连古灵精怪的妞妞也不说话,不知这是怎么啦。
刘栓柱行礼完毕,眼中已经隐有泪花闪现。他举起酒杯,对着楚玉良夫妇,说道:“我刘栓柱能娶到礼娟,能给二老做女婿,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外面野逛,根本不顾家,让礼娟母女跟着担惊受怕。多亏二老和二位兄弟照顾,他们母女才少受了好多苦。我回来以后,你们没有瞧不起我,周全我们一家团圆,过上了好日子,我刘栓柱下辈子就是当牛做马,也难以报答,我……”
闹了半天,刘栓柱是这个意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楚玉良打断了刘栓柱的话:“栓柱,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爸,您二老一直拿我当一家人,我刘栓柱心知肚明。”刘栓柱眼角已经湿*润了,“当地都讲究闺女不在老丈人家过年,说是怕冲了大舅哥、小舅子的运气。可爸、妈从来不在乎这些,天齐、礼瑞更是亲自去接礼娟娘俩。我刘栓柱虽然不成气候,可我也有心,我知道你们一家没拿我当外人,我敬一杯酒,祝……”
让刘栓柱这么一弄,桌上的人都动了感情,尤春梅早已流下了眼泪,楚礼娟娘俩已经哽咽着抱到了一起。
“姐夫,说别的没有,你只要对我姐好就行。”楚礼瑞甩出了一句话。
尽管楚礼瑞语气生硬,但刘栓柱还是激动万分:“礼瑞叫我姐夫了。”这是几年来,楚礼第一次这么称呼他。
“来,栓柱敬酒,大家干杯。”楚玉良赶紧接过了话题。
“干杯。”桌上人的酒杯碰到了一起。
在楚礼娟敬过酒后,楚天齐端起了杯,他感慨很多,但却说了最朴实的话:“祝爸妈身体健康,祝姐姐全家幸福,祝礼瑞生意兴隆。”
“祝大舅早日结婚、早生贵子。”妞妞及时接了话。
“哈哈哈”,老楚家又传出了开怀大笑声。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遗憾的擦肩而过
尽管看晚会睡的很晚,可全家人还是在早上五点前起了床,大家一起生旺火,喝红糖水。用这种习俗讨得好彩头:人旺、家旺。
早上九点多,吃完水饺的楚天齐哥俩,又去给村里长辈拜年。人们看到楚天齐上门,都很热情,都对哥俩赞赏不已,尤其对楚天齐更是称赞有加。但大部分人却不敢再承受楚天齐一拜,也不敢再让对方多喝拜年酒,俨然把楚天齐当成官员看待,把他们自己放到了民的位置。
自己被别人看的起,楚家也更受别人尊重,这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事,但楚天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觉得自己和乡亲们生分了,官和民的关系也不如以前亲密了。
接下来的几天,楚家人进入了请客模式,他们既请了村里长者一顿,爷仨也受到了别人家的邀请。反正每天就是两顿酒,除了早上起来那会儿稍微清醒一会儿外,一整天几乎都是晕乎乎的。
初五当天,楚天齐专程抽时间,带着礼物去了青牛峪,去看望刘文韬一家。楚天齐到青牛峪上班时,遇到的第一个同事就是刘文韬,刘文韬对楚天齐很照顾,就像长兄对弟弟一样。不但在工作中给他提供帮助,指点他一些与人相处之道,而且在生活上也关照颇多,楚天齐觉得两人关系亦师亦友。后来楚天齐一路高升,刘文韬反而隐在了后面,但楚天齐却一直主动联系着这个老大哥。
看到楚天齐上门,刘文韬夫妻很高兴,也觉得很有面子。刘文韬既没有巴结,也没有拘谨,仍像当年做同事一样,两人有说有笑,谈的特别融洽。
除了奉上礼物,楚天齐还给了刘文韬儿子五百元钱,当做对孩子去年考上重点大学的祝贺。刘文韬只表示收一百元有个意思就行,但拗不过楚天齐,只好遂了对方的意。
从楚天齐进门不久,就和刘文韬喝酒,一直喝到下午两点多才结束。当然,在此期间是边喝酒边聊天,酒也喝的很慢,但就是这种喝法,两人也喝光了两瓶白酒。知道对方酒量不如自己,楚天齐便主动多喝了一些,侥是这样,他却没喝醉,而刘文韬已经说话不利索了。
在楚天齐准备乘坐班车离去时,刘文韬坚决要去相送。众人拗不过刘文韬,最后只好由其儿子搀扶着,把楚天齐送到了候车点。在此过程中,每遇到熟人,刘文韬不时和对方打招呼,无论言谈话语还是脸上神色都尽现满足,为这个副处级老弟上门拜年而满足。
初六、初七两天,楚天齐在村里依然是吃请、喝酒的模式。
正月初八,楚天齐坐班车到了县城,去拜访郑义平、夏雪、武进忠、邹英涛等人,给他们带了干口蘑等土特产。除了夏雪在省城未归外,这些人都在单位,都收了楚天齐带去的东西。楚天齐只好把给夏雪那份,委托邹英涛转交。众人见面,既感叹时光匆匆,更祝贺楚天齐步步高升。
告别这些昔日领导、同事,楚天齐直接去了雷鹏家,给雷鹏带去了土特产,还给了雷鹏女儿压岁钱。晚上,雷鹏在饭店请客,要文武、二狗子等人参加,大家喝的不亦乐乎。然后楚天齐住到了要文武安排的酒店,第二天才由二狗子开车,送回了柳林堡家里。
……
正月初十,在母亲殷殷嘱托下,楚天齐坐上了通往县城的班车,他要几次倒车赶到许源县去。坐在车上,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直至没了踪影的柳林堡村,楚天齐心中存满了对父母家人的不舍,和对家乡的依恋。
收回目光,转过身体,楚天齐靠在椅背上,假寐起来。尽管这些天几乎顿顿不离酒,身体有些疲乏,但根本就睡不着,刚一闭上眼睛,父母的嘱托就跃上了脑海。
昨天晚上,全家人又开了一次全会,中心议题是楚天齐的婚姻。经过一致合议,父母给出了结论:必须在今年落实此事。为了说明此事的重要,母亲把这件事提升到了孝道的高度。虽然父亲没说的那么严厉,但显然他非常认同母亲的要求,母亲说的就是两人的共同意思。仅有一个选项,选或不选都是一样的。于是,楚天齐对此要求不置可否,只是以微笑应对,气的母亲都说出了“你不要以沉默对抗”这样的话。趁着尤春梅回东屋休息,趁着楚礼瑞玩牌未回的当口,父亲楚玉良又专门问起了那把长命锁的事。只到亲眼看到实物,并反复验看后,脸上的紧张神情才退去,继而换成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楚乡长”,一声招呼打断了楚天齐思绪。楚天齐睁开眼睛,看到身边坐上了乡里以前的同事小姚,便和对方攀谈起来。
有人聊天,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县城。
告别同事,楚天齐简单吃了点东西,又坐上了通往沃原市的班车。这辆班车要比刚才那辆大好多,也干净好多,车上也比较安静。班车走出不久,楚天齐便随着车辆的微微晃动,进入了梦乡。
一路上睡了醒,醒了睡,只到班车停在沃原汽车站,楚天齐才结束了这种模式,下了班车。
看了看时间,将近下午四点,楚天齐便没有过多停留,而是打上出租车,奔火车站而去。
十多分钟后,火车站已经远远在望了,楚天齐在衣服口袋中找到零钱,用以支付下车时的打车费用。就在他拿出零钱抬起头时,出租车外一辆轿车迎面驶过,在错车的一刹那,他看到副驾驶们有一张熟悉的面庞。
是她?俊琦?带着疑惑,楚天齐把头转向身后。透过车尾玻璃,他看到了刚才那辆黑色轿车的车尾,以及尾部悬挂的车牌。
“到哪停?这边还是对面?”出租司机说了话。
转回头,楚天齐道:“这边,现在就停。”
“好咧。”司机答应一声,缓打方向盘,出租车慢慢停在了路边。
“给钱。”待出租车刚刚停稳,楚天齐便把手中零钱扔到前边,打开右侧车门,拎包跳下了车。
站在路边,楚天齐回头望去,去找寻刚才那辆黑色轿车。路上车来车往,哪还有那辆汽车的影子?
看来是自己太神经质了,楚天齐摇摇头,正准备收回目光。忽然就见远处对面路边停放的众多车辆中,有一辆黑色轿车很像刚才那辆。只是距离有些远,再加上太阳反光,看不清号牌上的数字。
鬼使神差中,楚天齐沿着便道,向那辆汽车移动着。距离越来越近,但太阳光的反射却越来越厉害,不但看不清上面的号码,甚至都有些晃眼。楚天齐忙收回目光,直视前方,移动着脚步。
就在楚天齐停下脚步,再次把目光投向路对面的时候,一个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那个身影正从一栋楼里出来,走向黑色轿车方向。对方略低着头,右手握手机放在耳畔,显然正在打电话。对方长发披肩,头上似乎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子,身上是一件半大款的米色风衣。尽管现在天气较冷,对方的衣服也较宽大,但依然难掩那曼妙的身姿。只是似乎那不能称之为苗条,而只能说太瘦了。
虽然对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个脸,人也消瘦不少。但整个人的气质、走路步伐,分明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宁俊琦。尤其对方左肩挎的那个黑色小包,更佐证了这一点,小包就是楚天齐送给她的。
刚才还因为看到疑似她的身影,而激动的心跳加速,现在伊人近在咫尺,楚天齐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眼见着对方已经步到黑色轿车旁,再不说话就晚了,他喉咙一阵发痒,终于喊出了两个字:“俊琦。”
耳旁不时有风声、汽车行驶的声音响起,这声呼喊显得微不足道,也不知对方能不能听到?就在楚天齐疑惑之际,对面那个身影忽然抬起头,向四外张望着。
她听到了,目光都快看过来了。楚天齐又是一阵激动,举起右手,准备挥动起来。
“呜……”,汽车鸣笛声忽然传进耳畔,紧接着一个绿色的车身出现在楚天齐视线中。
楚天齐不由得一阵懊恼,因为车身挡住了伊人的身影,遮住了伊人的目光而懊恼。可懊恼归懊恼,当楚天齐看清眼前的景物时,又很没有脾气。现在在路上行驶的是一个车队,绿色军用卡车车队,刚才看到的不过是车队的头车,后面同样的卡车还有好多。而且卡车之间跟的很紧,根本无法通过车辆间缝隙用眼神交流,更别说到路对面去了。
在煎熬的等待中,军车车队过完了,楚天齐的目光不受阻挡的投到了公路对面。可哪里还有伊人的身影?他看到的只是已经驶入主车道的那辆黑色轿车,看清的也只是车尾小号段的车牌号码。
刚才本以为是上天垂怜,特意安排的一次与伊人邂逅,不想却又是一次遗憾的擦肩而过。伊人去哪了?看到自己了吗?
带着惆怅,带着遗憾,楚天齐再次转头四顾。目光所及,他发现了一双眼神,一双正盯着自己的眼神。
那双眼神迅速收回,眼神的主人转身就跑。
“追”,心中喊过这个字,楚天齐转身迅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