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民事判决书》,楚天齐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着上面的关键内容:本院认为,原告诉被告合同造假一案,事实清楚,证据链完整。原告要求被告支付租金,法院予以支持。被告伪造合同页,并反诬原告造假,对原告身心造成一定伤害,因此支持原告要求被告赔偿精神损失费的要求。依据《民法通则》第五条的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应于本判决生效后五日内,支付原告第二租赁年度的所有租金玖万玖仟柒佰玖拾贰圆整。
二、被告应于本判决生效后五日内,支付原告逾期滞纳金肆仟零伍拾贰圆伍角壹分。
三、被告履行第一条判决时,应同时支付原告精神损失费壹万元整,并支付原告误工费、交通费等共计壹千贰佰陆拾肆圆伍角整。
四、鉴于被告曾采用恶劣手段造假并反诬原告,故要求被告在本判决生效后六十日内,支付原告第三、四租赁年度的所有租金贰拾肆万玖仟肆佰捌拾圆整。
五、被告要在第三租赁期到来前,支付原告第五租赁期的全部租金,以此类推。
六、本案受理费、诉讼费、鉴定费,共计壹万肆仟陆佰柒拾壹圆贰角捌分,全部由被告承担。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河西省定野市中级人民法院。
又看了一遍判决结果,楚天齐把《判决书》放到桌上。
曲刚脸上依旧兴奋:“局长,这次村民是大获全胜呀,这都全亏了你,否则村民只有哭的份了。”
“我只是尽了一个本分而已。”楚天齐摆了摆手。
“岂止是本分?严格来说,这并不是咱们的职责范围,主要还是局长有一颗为民之心,尤其局长心思慎密,料事在先,才有了这大好结局。”曲刚一笑,“局长,恐怕在陈文明汇报前,你早就知道此事了吧,就我还傻乎乎的蒙在鼓里。”
楚天齐笑着点指对方:“老曲,你呀你……”然后话题一转,“虽然打官司赢了,不过能否顺利执行还是个未知数。如果到时执行有困难,你就和法院执行部门沟通一下,请他们多出点力。反正县里也让咱们牵头管这事,干脆咱们就好事做到底,省得弄个虎头蛇尾。”
“没问题。”曲刚并不推辞,“在局长强有力支持下,这么难的官司都赢了,执行的事我肯定会上心,责无旁贷。”
楚天齐点点头:“那就好,暂时总算有了一个好的开端。”然后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何喜发被打一案,有新进展吗?”
曲刚摇摇头:“此案中最关键的几个人,只逮住了那个行凶者,但那家伙就是滚刀肉一个,一口咬定是自卫还击,而何喜发又不能说清当时情况。你一直嘱咐我要文明办案,否则我早让人给这家伙颜色看看了。”
楚天齐说:“有一些家伙确实难缠,但我们不能知法犯法,更不能执法犯法。这不是喊口号,这是必须坚决执行的纪律。谁让咱们是执法机构,是法律的维护者呢?如果没有这个身份,我都恨不得教训那家伙一通。”
“明白。”曲刚点头回应,然后接着说,“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张如玉应该不知情,乔晓光也是糊里糊涂被别人利用了。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岳江河,可到现在我们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就连他那辆摩托车都没发现。而关键性证据材料之一的九号硬盘,很可能也在他身上,说不定早就被他毁坏了。”
楚天齐问:“现在这个案子是谁在查?”
曲刚回答:“我亲自在抓。”
“很好,你能亲自抓,我很放心,你是这方面的高手。”说着,楚天齐面色严肃了好多,“只是所有事不可能都亲力亲为,还是要多让下面人去做具体事,我们要把更多精力放在全局上。都十多天了,张天彪和柯晓明还没上班?这怎么能行?照这样下去,就是把你累出个好歹,也忙不过来。这得想想办法了,要不让别人适当帮你分担一下?”
曲刚怔了一下,随即道:“还是我亲自抓吧,这事我一直跟着,对好多情况都熟悉,要是交给别人我还真不放心。天彪和晓明也该回来了,他们昨天和我说恢复的很快,估计再有几天就行。”
“老曲,你也要提醒他们一下,情绪可以有,但不要带到工作中来。即使不是闹情绪,就他们这种身体状况,又怎么能让局里放心把重要任务给他俩呢?”楚天齐根本就不信那两人有病一说,但为了给曲刚面子,所以他说的比较客气。
对于局长给自己面子,曲刚当然得领情,但他却又得给那两人打掩护,便说道:“局长,我再催催他俩,他俩在各自工作领域,确实都是一把好手。”
楚天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语重心长的说:“时不我待呀!”
“是,是,我抓紧。”曲刚站了起来,“我这就去催他们。”
……
回到自己办公室,曲刚马上操*起电话,拨了出去,可是电话里响了好长时间,就是没人接。他又换了一个号码打过去,还是照就,电话通着,就是没人说话。
“妈的,混蛋。”曲刚骂了一声,放下了电话。
这一段时间,曲刚很被动,当然也不只是因为这一件事。
在全体干警大会的第二天,张天彪就来请病假。曲刚考虑到对方的心情,也确实该休息、调整个两三天,于是就准了假。可是三、四天过去后,张天彪并没有回来上班,而柯晓明又来请假。知道这小子也是闹情绪,但对方的理由还挺充分,曲刚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准了。
这倒好,十来天了,这两个家伙一个都没回来,接电话时也是敷衍搪塞自己。明知道这两家伙和自己怄气,可曲刚又不得不牵就这两个家伙,现在自己权利本已受限,如果自家兄弟再起内哄,就会更糟。要是搁以前,曲刚早就一顿臭骂收拾两人了,但现在情形不同,也只得转变了一些策略。
其实近一段时间,楚天齐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有事找自己商量,一些重要的事也靠自己,当然核心的权利却牢牢抓在楚天齐手里。只是自己运气差,再加上那两个家伙变相拆台,有些事尽管很用心,可总是做的不太好。而相比之下,近期那个老白毛倒是很露脸,不但手下没生事,他自己的一遍文章还上了省厅刊物,被当做政工工作的范文传阅。此消彼长,曲刚自我感觉权利缩水了。
曲刚之所以感觉现在自己权利受制,最主要的还是缘于县长牛斌的态度。县长已经很长时间没找自己了,自己要向县长汇报工作,也常常被秘书以“工作忙”为由挡驾。没有接到县长新的指示,曲刚只得继续执行“以配合为主”的方式与局长相处,而且这也是现在比较稳妥的方式。只是处处居于次席,对于近两年顺风顺水的曲刚来说,还是感觉不太舒服,却也无奈。
“叮呤呤”,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曲刚的思绪。
看了眼来电显示,曲刚拿起了电话听筒:“又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
“曲局长,医院住院啊,我能去哪?”电话里传来张天彪的声音。
曲刚道:“你俩赶快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泡病号?”
“曲局,我怎么听着是他的腔调呢?”张天彪振振有词,“我是这些年累的,医生建议我好好调理,这身体可是自己的,不能再糟蹋了。晓明是陪他爸住院,儿子陪老子看病天经地义,除非不孝……”
“少扯蛋,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扯这个闲篇?时不我待呀,懂不懂?”曲刚质问着。
“不懂。”张天彪拉着长声,“我只知道男人重要的是脸面。”
“完蛋玩意儿。”骂过之后,曲刚“啪”的一下,把电话听筒按在了话机上。
第九百六十五章 恶有恶报
正坐在办公室想事情,手机响了。拿起手机一看,是雷鹏的号码,楚天齐赶快按下了接听键:“哥们,不忙啦?”
雷鹏嬉笑的声音传来:“不忙,我一个小副科有什么忙的?我又不是副处级一把手。”
“去你的。”楚天齐斥道,“少拿我开涮。”
“大局长,我这说的是实话呀。自从你荣升以后,回来看过哥们一回吗?就是电话也没打几个,而且通话还没几句,就打官腔‘我这来人了’。”雷鹏笑着道,“现在有时间吗?要是有的话,我就汇报一件事,要是没有的话,那就算了。”
“有话快说,我这忙着呢。”楚天齐催促着。
雷鹏调侃的声音传来:“又是这个托辞,好,你忙,那我就抓紧汇报。大局长,刘大智被抓了。”
楚天齐略有惊异:“哦,刘大智被抓?什么时候的事?”
“你那么忙,还是算了,等你哪天不忙的时候,我再详细汇报。”雷鹏调起了对方胃口。
“少啰嗦,赶紧说。”楚天齐再次催促。
“官不大,僚倒不小。”雷鹏“嗤笑”一声,“好,我说。是这么回事。昨天刘大智在省里参加一个报告会,他还有大会发言。就在大会开始前,进来两个身穿制服的人,要他跟着走一趟。看到对方证件是省纪委,他当时就吓懵了,忙套近乎问对方是什么事。结果纪委人员告诉他,‘这次让你来干什么,自己不清楚?你以前的同事举报了你’。你猜他怎么回答?”
楚天齐说:“我怎么知道?他应该不是矢口否认,就是态度诚恳的认错呗。”
雷鹏马上否认:“错,大错特错。当时,刘大智先是一楞,然后马上说‘我知道抄袭别人论文不对,我马上改,马上去认错,请你们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不干这事了’。纪委人员很疑惑,就接着问‘抄袭论文,怎么回事?’刘大智马上痛哭流涕的说‘我在报上发表的论文,是我在做县委书记秘书的时候,偷偷抄袭楚天齐的,然后换上了我的名字。’”
楚天齐心中暗道:果然是那小子。但他马上又打断了对方:“等等,我怎么听着驴头不对马嘴,这么乱呢?”
“我刚听说的时候,也觉得乱,等到一听解释就明白了。”雷鹏娓娓道来,“是这么回事,这次刘大智去参加的会议是全省农业发展经验交流会。他之所以被指名发言,主要就是他以前在省报上发表过一篇农业文章,在今年的时候被主管省领导看到了。省领导看到后评价很高,指示让作者结合实践谈一谈经验。所以在纪委人员说出‘这次让你来干什么,自己不清楚’这句话时,他自然就想到了发言的事。尤其再结合‘以前同事’四个字,他就认为是你因为论文的事告了他。没想到他还抄过你论文,怎么没听你说过?”
当时楚天齐论文上报纸的事,是欧阳玉娜让宁俊琦问楚天齐的,并质疑是不是楚天齐自己发的。楚天齐当然没有发,但也奇怪是谁发了这篇与自己稿子有一多半内容雷同的文章。后来他通过笔名,猜到了刘大智,也诈出了答案。但这件事,楚天齐没向更多的人提起,所以雷鹏并不知道。
听雷鹏这么一问,楚天齐忙道:“当时只是怀疑刘大智,但我没有证据。那篇稿子我并没准备发,所以对于被抄袭一事也没放在心上,就没和你说。”说着,他话题一转,“那么纪委人员怎么说?”
“纪委人员一听,马上说‘还有这事?又是一条罪证’。结果你那个奇葩的前同事,也知道闹了乌龙,又慌忙改口‘论文是我自己写的,我没抄楚天齐的’。在纪委人员带他出去的时候,他还大嚷着这句话,开会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也知道了有楚天齐这么一个人。”雷鹏声音变得的神秘兮兮,“哥们,我听说主管省领导也知道了这件事,你出名了。县里人都说你要走好运,说不准很快省领导就会提拔你的。”
尽管心里挺美,楚天齐还是无所谓的说:“怎么可能?不就是一篇稿子吗?再说了,我并不想让纪委人员听到我的名字。”说着,他话题一转,“哥们,你光埋怨我不去找你,你也没来看我呀。你不是说你不忙吗?”
“过几天真可能去找你,等着吧。”说到这里,雷鹏忽然道,“不说了,俞头儿电话来了。”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放下手机,楚天齐笑了,看来那句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个刘大智终于被抓了。
对于刘大智这个人,楚天齐鄙视的很,鄙视这个家伙见风使舵、两面三刀。尤其刘大智主动抱上新县委书记大*腿,急不可耐的充当了否定赵中直的急先锋,更让楚天齐对刘大智这个人厌恶之极。
随着赵中直的调离,赵系人马立刻成了一盘散沙,有的人变得行*事低调、明哲保身,有的人迅速寻找新的阵营,还有的人直接做了新县委书记柯兴旺的马前卒。对于大多数人的做法,楚天齐都表示理解,但最让他不能接受的,就是刘大智的反戈一击。他刘大智可是赵中直的秘书呀,竟然做出了背主求荣的事,楚天齐甚至认为,这样的人还能是人吗?现在好了,报应来了。
忽然,楚天齐想到了一个问题:究竟会是谁举报的刘大智呢?
“以前同事,以前同事……莫非是他?”楚天齐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以前曾经是原玉赤县县长艾钟强的秘书,现在“河西二监”服刑,这个人就是任跃祥。
为什么会想到任跃祥?这是有原因的。
今年五一的时候,楚天齐到“河西二监”探望了正在那里服刑的魏龙。后来在周仝同学周科长的陪同下,他参加了整个监区。当楚天齐参观到罪犯住宿区的时候,与在那里服刑的任跃祥不期而遇。应任跃祥要求,楚天齐和对方在狱警办公室进行了简单交谈。
在交谈过程中,任跃祥一副玩世不恭、怨气深重的口吻,把他自己堕落、犯罪的原因,全归结到亲二舅魏龙身上。任跃祥还特意问到了刘大智,提醒楚天齐多提防这个人。楚天齐注意到,在提到刘大智时,任跃祥神情忽然变得很狰狞,犹其听说刘大智做了青牛峪乡乡长的时候,表情更加复杂。
当任跃祥被狱警带离的时候,曾经和楚天齐讲过,“楚乡长,你是个正人君子,还是离刘大智远点吧,他早晚会倒霉的。”
当时楚天齐就曾经思考过任跃祥这句话,但并不清楚对方是随便一说,亦或是意有所指。那一段时间,楚天齐还曾经特意关注了一段时间,但期间并没听到刘大智被调查的消息,他也就不再关注了。
没想到这都过去了三个多月,刘大智才被纪委找上门,只是不知道这事和任跃祥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任跃祥举报的,但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尽管还不清楚刘大智摊上了什么事,也不确定是否是被任跃祥举报。但楚天齐知道,就冲刘大智的人品,就冲刘大智做事的不择手段,肯定有事,而且可能还是大事。那么刘大智必定要为此承担应得的后果,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真应了那句话:恶有恶报。
想到这个“恶”字,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两道恶狠狠的目光,楚天齐不禁心中一凛。虽然没有看见那两道目光,但楚天齐在从“河西二监”出来的时候,切实感受到那两道目光就在背后,而且在返回的火车上还曾经梦到过。这段时间,在自己身上没有出现不好的事,楚天齐也就暂时抛开了顾虑,没想到现在那凶狠的目光又出现在脑海里。
楚天齐并不迷信,但他却很相信自己的预感,而且之前有几次不好预感全都应验了。其实有些预感也不是无中生有,是人在日常经历中的一种潜意识,只不过往往在事前不能准确认定,而在事后才恍然大悟而已。就拿刘大智被抓这事来说,楚天齐就有预感,尤其和任跃祥那次不期而遇后,他的这种预感更强烈。果然,自己的预感被证实了。
对于别人的事情,当预感被证实时,会是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但如果事情临到自己头上,那就不能只是发出“原来如此”的感叹,而必须要切实面对和解决了。看来这两道凶狠的目光,应该好好分析一下,应该重视起来了,否则到时就会措手不及,还可能为其所伤。
既然那两道目光是来自监狱,那很可能是有人在暗处看到了自己,而自己并没有发现。监狱里共有三类人:武警、警察和罪犯。监狱里的武警和警察,自己以前没接触过,不应该会用那样的目光注视自己,那两道凶狠而且仇恨的目光就只能来自罪犯了。监狱里的罪犯来自全国各地,以前的职业也多种多样,究竟是自己得罪的哪类人看到自己了?他或他们要对自己干什么呢?楚天齐开动脑细胞,搜寻着可能的答案。
第九百六十六章 神秘拉闸人
时间过的很快,八月份就剩一天了,但好多事情还是没有眉目。
午休起床后,楚天齐便一直留在办公室,他要专门等仇志慷的电话,其实从今天早上他就在等。
直到现在,副局长张天彪、刑警队长柯晓明还在请病假,没有归队上班,曲刚这几天又到市里开会。因此何喜发被打一案虽已过去一个月,但调查还停留在案件初发后的阶段,没有什么进展,至于此案中关键人员岳江河的去向,更是一无所获。
对此,楚天齐很是着急,除了让曲刚督促外,也在想着各种办法。其中一个办法,就是让看守所新任所长仇志慷也调查此事。
其实仇志慷自从到看守所任职后,就一直在调查着此案。不过,案发时的关键证据和证人欠缺,又没有发现新证据,所以尽管没少下辛苦,却一直没找到什么新线索。尤其做为最大嫌疑人的岳江河,父母去世早,没有兄弟姐妹,在许源县再没有其他亲人,平时和别人交流又少,对他的调查也没有什么发现。但仇志慷不信这个邪,誓言“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前天早上,仇志慷报告,据岳江河母亲老家一个五保户讲,岳江河有一个三姨在雁云市区。只是这个女人很小的时候就被嫁了出去,平时好像也没什么走动,五保户只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叫王玉英,具体住在雁云市哪里并不清楚。
虽然这个消息还很模糊,但楚天齐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高兴,指示仇志慷亲自去调查,仇志慷带了两个信的过的弟兄去了雁云市。
前天下午四点多,仇志慷打来电话,他们已到雁云市,正在请当地公安协助查找这个王玉英。之后,仇志慷又来了几次电话,但都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人。
这个王玉英在不在雁云市?有没有岳江河的消息?如果今天找不到这个女人,是否要撤回来?楚天齐在大脑中思考着这些问题。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楚天齐的思绪。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按下了接听键:“老仇,说。”
仇志慷的声音传来:“局长,那个王玉英找到了。”
“是吗?有收获吗?具体说说。”楚天齐忙问。
“有,有收获。”仇志慷语气中难掩兴奋,“王玉英家住在雁云市郊区,离市区大约二十多公里,就在‘河西二监’西边五公里,我们是中午时候赶到她家的。当王玉英听说我们在找岳江河时,矢口否认她这个外甥来过。但我发现她的神色很不自然,说话也吞吞吐吐。后来我就大致说了岳江河的事,给她做思想工作。终于这个女人承认岳江河来过。
怪不得这个女人一开始不说,原来岳江河曾对他这个三姨交待,说他奉命在执行任务,可能会有不法分子冒充警察打听他的下落,要他这个三姨坚决不承认他来过。王玉英把我们当成了不法分子,而且她这个外甥逢年过节总看望她,她认为这个外甥懂事、有良心,对岳江河很是信的过。
王玉英说岳江河是在八月一日晚上到的家里,在吃过饭后,就以工作忙为由走了。她没见到岳江河骑摩托,说岳江河是打车来的,还说岳江河给了她二百块钱,把一个装衣服的小箱子留在了家里。当我们打开那个拉杆箱的时候,在里面发现了一件东西,一个录相存储器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