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越怕过的快,它就反而越快。不经意间,三天又过去了。可是关于补偿款的事,还是老样子,县里该拨的还没拨,其它几个办法除了行不通,就在停滞着。
没接到候三电话,就意味着他没有进展,但楚天齐还是忍不住打了过去。一直打了三遍,电话通着,就是没人接,楚天齐只好挂断了。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楚天齐以为是候三回话,一看来电显示却是宁俊琦,便赶忙按下接听键,叫了声“俊琦”。
“天齐,我打听到了,孔嵘做过几天董建设的秘书,那是董建设刚到沃原市的时候。”说到这里,宁俊琦话题一转,“就告诉你这件事,马上要去开会,我先挂了。”说完,“咔嗒”一声响动,挂断了电话。
本来还想探讨一下这件事,结果宁俊琦那边也忙,那就只能自己分析了。
孔嵘是董建设的秘书,倒是头一次听说,但俊琦专门找人打听过,那就不会有错。以董建设到沃原市的时间计算,孔嵘侍候董建设时间应该不长。那就存在一个问题,是董建设不愿意用孔嵘了,还是孔嵘主动不侍候对方了,亦或是其它客观原因所至?
对于这个原因,目前无从考证。但无非形成两种结果,一种是两人关系较近,一种关系是疏远。以目前种种迹象来看,应该是较近,也可能孔嵘上面的领导就是指的董建设。
如果孔嵘的后台是董建设,那么孔嵘和柯兴旺就都属于董建设一系。以柯兴旺现在的职位来看,在董系的地位应该要比孔嵘重一些。即使柯兴旺不如孔嵘受庞,但两人职位与实权相差悬殊,柯兴旺也不应该像那样纵容对方并护短,最起码在外人面前不能表现的主客易位。但事实是“不能”变成了“能”,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孔嵘极可能握有柯兴旺的把柄。
那么这个把柄是什么呢?个人隐私?违法勾当?还是其它什么事?楚天齐提出了问题,但自己却给不了答案。
孔嵘和柯兴旺的真实关系想不通,楚天齐又想到了董建设这个人。
楚天齐和董建设真正接触就一次,总共见面就两次。
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正面接触,是在两年多以前。那时因为楚天齐协助破获贩毒集团有功,被评为“沃原市见义勇为先进个人”,当时就是董建设给颁的奖。董建设那时的职务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颁奖时,董建设一边颁发着证书和奖金,一边嘴里说着“恭喜、祝贺”之类的话。那时的董书记,给楚天齐的印象是面容慈祥,手掌宽厚。
第二次见面,是在去年国庆前。当时,楚天齐从老幺峰乡回到县城,到县委办宿舍拿东西。到宿舍门前时,正赶上市委书记李卫民视察,阴差阳错情况下,留了一回脸。在李卫民一行离去时,楚天齐才注意到队伍中的董建设,当时董建设向楚天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时,楚天齐从对方目光中,已经感受不到慈祥、宽厚,能感受到的只是阴冷和讥讽。
虽然楚天齐和董建设见面很少,甚至没有好好说上一句话。但是两年多以来,董建设这个名字经常出现在楚天齐脑海中,因为楚天齐接触到了好几个与董建设有关的人,而且每个人都和楚天齐发生过摩擦。
楚天齐最先接触到和董建设有关的人,是董建设的女儿董紫萱。其实接触董紫萱要更早,只不过很长时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而已。
想到董紫萱,就不能绕过她对自己的伤害。在沃原市一中做同事的时候,两人关系就一般,而且在竞争省里“优秀教育工作者”的时候,她更是采用诬陷的方式,让楚天齐失去了竞选资格。后来,正是由于这个董梓萱的引见,也才导致楚天齐初恋情人投入了别人怀抱。因此,当时楚天齐恨她,甚过了恨初恋孟玉玲。
也是冤家路窄,省委党校学习的时候,又遇到了董梓萱。在楚天齐还没有踏进校门的时候,她已经做了相应布置,来对付楚天齐。首先是让她的大伯董设计收拾楚天齐,董设计鸡蛋里挑骨头,利用照片不合标准一事,害的楚天齐跑了好几次照相馆,但仍然受到董设计的奚落和刁难。
在党校的第一次班会上,为了竞争临时班长一职,董紫萱不惜把当年泼过的脏水端出来,再次浇到楚天齐头上。为此,楚天齐不但失去了班长一职,而且又重新背上了“论文抄袭”的黑锅,还被炒作出欺负同事的恶名。从此后,董紫萱和她大伯以及其他帮凶,一次次的偷袭和抹黑楚天齐。好在有肖婉婷、岳佳妮的帮忙,才戳穿了董紫萱的谎言,让她的丑行大白于众人面前,她算暂时消停了一段。但楚天齐内心的不安,却一直没有消失。
直到那次拓展训练,情形才有了变化。当时急欲证明自己的董紫萱,忽然在高台上晕倒了。正是楚天齐不计前嫌的把她背下来,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在医院待过三天后,董紫萱选择回到了沃原市,从此她算暂时离开了楚天齐的视野。在之后的日子里,虽然董设计还不时耍点小伎俩,但威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临近毕业前夕,董紫萱死党贺平向楚天齐讲了一番话,他也才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贺平也代为转达了董紫萱的话“不要监督他了,把所有实情告诉他吧。你告诉楚天齐两件事,玉赤县新到县委书记是我爸爸的人,爸爸和大伯以后的做法不代表我。”那时,楚天齐知道,董紫萱的意思是“和解了”。
重紫萱能够不再找自己麻烦,楚天齐也算放下了心里一块石头。但同时又有了新的疑惑:既然你董紫萱都不和我做对了,那你爸和你大伯却似乎不想放过我,这又是为何?
之后很长时间,楚天齐都没有董紫萱的消息。当然他也不想打听她的消息,只要她不找自己的麻烦,楚天齐已经烧高香了。
去年,好长时间不见的董紫萱打来了电话,并说在玉赤饭店等楚天齐。到了饭店包间,听过董紫萱的一番忏悔,楚天齐才知道她是来给自己帮忙,要帮着引见柯兴旺,以缓解自己不被县委书记待见的被动局面。当然,由于自己不能昧着良心屈服于柯兴旺,董紫萱的和解任务没有成功,反而激化了矛盾。
虽然董紫萱的努力白费了,但楚天齐仍然接受了对方的好心。之后,她再没有出现,也没有联系。但楚天齐记住了她再次的提醒“我是我,我爸是我爸”,并把董建设这个名字,记到了自己脑海中“危险人物”一栏。
做为董建设在玉赤县的代表人物,柯兴旺一直很“关照”楚天齐。刚从党校回来时间不长,楚天齐就失去了常务副乡长的职位,后来又被挂到县委办,做起了调研工作。在调研期间,一直想抱柯兴旺粗腿的刘大智,经常给楚天齐出难题,只怪那小子能力不行,反而每次都被楚天齐收拾。
因为那次仙杯峰受伤,楚天齐结束了调研工作,但被以“照顾身体”为由,发配到了老幺峰乡。虽然同样都是被挂着,同样都是“混吃等死”,但是待的地方却由县城到了乡下。
后来,市委书记李卫民到玉赤县视察,并当着所有现场官员,对楚天齐进行了表示和肯定。市委书记的这个做法,在全县引起了轰动,好多人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变化,但楚天齐待在老幺峰的命运依然没有结束。
机会往往蕴含在危险之中,开发区老百姓上访了,楚天齐才被从乡下召回,被命令充当救火队员。楚天齐知道这是柯兴旺不得以的安排,既让自己去趟雷,也在化解李卫民的怒气,还可以随时把自己抛出去当替罪羊。
可是楚天齐的政治生命力很顽强,不但解决了上访,也让开发区的工作有了起色。在刚开始的几个月,柯兴旺冷眼旁观,但近一段又在找自己的不是。不知道这是他准备卸磨杀驴的前奏,还是孔嵘从中干涉的结果。
说到孔嵘,这是楚天齐提前没想到的一个对手。就在财政局卡下补偿款的那次,楚天齐才和孔嵘第一次接触,也才知道了他和孔方、孔臻的关系。所以,他把孔嵘的报复认定为是替孔方报仇。但从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自己和孔方的矛盾可能仅是被孔嵘利用的一个表面原因,更深层次的却是他本来就带着对付自己的任务。
不管自己的猜测准不准,但就冲孔嵘的心胸那么小,这个人肯定会不断的找自己的麻烦。也许孔嵘会亲自上阵,也许会联合或指挥柯兴旺出手。
无论那种情形,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如自己猜测,但楚天齐却知道,董建设是自己绕不过去的一个“坎”,也许还会有他的人跳出来对付自己。楚天齐不禁纳闷的自问: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你为什么非要盯着我不放呢?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楚天齐思绪。看到上面来电显示,楚天齐兴奋的按下了接听键。
第六百九十八章 再等等
电话刚一接通,里边就传来候三的声音:“楚哥,等急了吧?”
“哦,不着急。”楚天齐言不由衷的说着。
“现在还是没有杨天豹的消息,也没找到那天说的那个知情人,我还在继续找着。同时,我也在通过其它渠道,打听杨天豹的消息。虽然现在没见到杨天豹的影儿,但我通过其它一些消息判断,两个多月前他可能到过林场。”说到这里,候三歉意表示,“楚哥,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兄弟,千万别这么说,应该抱歉的是我。”楚天齐真诚的说。
“好了,楚哥,不说了,我这儿马上就没信号。”候三的声音断断续续,紧接着就没了动静。
楚天齐握着手机,轻轻叹了一声,既是感叹杳无音讯,更是感叹候三的朋友之情。
看了看台历上的日期,基本就剩一周时间了,难道自己真要就犯?还是再等等吧,稍等等。楚天齐自问自答着。
杨天豹得找,单位工作还得做。这样想着,楚天齐拨出了一串号码。不一会儿,电话通了,楚天齐对着电话说:“郝股长,及时查看单位帐户,关注政府下拨补偿款情况,还要勤去财政局询问,尤其要防止上次的事再次发生。”
“主任,我一直在关注着,也去了财政局好几次。可财政局的人根本就没有好脸子,那个黄美丽更是讽刺、挖苦,甚至还骂人。要不,要不还是你跟我去吧。”郝玉芳的声音满是委屈。
能想到财政局不配合,但没想到这么恶劣。楚天齐略微停顿一下,又说:“我现在事太多,先让王副主任跟你去,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再出面。”
郝玉芳无奈的声音传来:“好吧。”
楚天齐挂掉电话,又给王文祥拨了过去。
……
玉赤县财政局局长办公室。
套间里,局长孔嵘正在打电话:“领导,我也是代人传话,又不是我逼你。”
手机里的声音很冷:“孔局长,别把自己择的那么干净,我现在才知道上你小子当了,要不是你,老子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领导,话不能这么说吧?你享受完了,到头来却赖到了我头上,要不咱俩换换?如果换做我的话,我会感激你一辈子,感激你让我享受到了那种尤*物。我可能唯一做的不到位的,就是没有早点儿领悟领导的喜好,致使您这么长时间都是独守空房。”孔嵘说着话,脸上满是狰狞的笑容。
对方的声音很大:“混蛋,你他娘的少说风凉话,也不要称呼我‘领导’,我也没资格当你‘领导’,你的领导在市里。如果你真把我当做领导的话,何至于这么拿捏我?”
“领导,气大伤身,你怎么能这么曲解我的好意呢?”孔嵘一笑,“那可是个雏,我说的没错吧,味道肯定不一般吧?”
“你混蛋……”骂过后,对方的声音缓了下来,“哎,我就奇怪了,她怎么还见*红了呢?你是怎么知道的?对了,她不是嫁当兵的好几年了吗,难道他们就没那个?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我听说她和好几个人都有染,到底是怎么回事?”
“领导,你问了这么多,得容我慢慢回答。”孔嵘把右腿架到椅子扶手上,不紧不慢的说,“她小的时候在她姥姥家,她姥姥家和我家住过一段邻居,后来她姥姥家搬走了,我也就再没有见过她。直到两个月前,在几个老乡聚会上,看到了她,没想到她出落的这么漂亮。当时要不是她认出了我,我根本认不得她了,我们就是这么认识,这么见面的,您听明白了吗。”
对方“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孔嵘继续说着:“因为我们从小就一块玩,再次见面就倍感亲切,是那种纯粹的兄妹情,你不要多想。这么一来二去的,我们就又熟悉起来,接触也多了一些。有一次,我和我媳妇应酬完回家,看到她从一个饭馆出来,看样子喝酒了,走路都不稳。我们就急忙过去问她,结果她却醉醺醺的说‘别管我,我不想活了’。我俩好不容易把她弄上车,送回家。
回到家以后,我媳妇就去安慰她,我在车上一直等着。后来我媳妇从楼上下来,到了车上,跟我说了她的事。她跟我媳妇说,说她命不好。她一直崇拜军人,几年前,就嫁了个小军官,而且这个军官还曾经立过二等功。你知道的,和平年代能立个三等功都不容易,何况是二等功?她认为自己找到了英雄,心中幸福无比,可是噩梦却从这时候开始了。
两人结婚以后,军官和她各睡各的。一开始她以为是军官腼腆,可是婚假都快结束了,还是照旧。于是,她就问他是为什么。在她的追问下,军官才说了实情。原来军官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任务很成功,但他却受了伤,而伤到的部位正是男人最要命的地方。做手术后,那小东西的基本功能算是保住,但却再也没办法碰女人了。伤心过以后,她觉得只要两人相爱,没有那事也就认了。
可是,事实却不是那样。可能是命*根子受伤的原因,军官的性情都变了。尤其他自己不行,还怕她红杏出墙,对她疑心很重,经常因为莫须有的猜疑,而对她拳打脚踢,甚至皮带上身。
哎,可怜的人哪。但她仍然恪守着妇道,只到遇见你,她才算找到了疼她的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然你已经知道他是个雏,那些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本来那就是小军官贼喊捉贼虚构出来的。”
电话里静了好一会儿,才传出了声音:“哎,真够可怜的。怪不得她背上有伤,半夜里还被吓醒呢。”
“领导,她还等着上班呢。她不敢跟你讲,怕你为难,我也是偶然听我媳妇说,才知道的。”孔嵘又说起了一开始的话题。
“等等吧。我前几天刚给你把审计挡回去,现在要再把那边撤掉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手机里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去别的单位吧。”
“领导,她说她对那里有感情。”说着,孔嵘叹了口气,“重情的人呀!”
“哎,等等吧,再等等。”手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合上手机,孔嵘哈哈大笑:“妈的,用老子剩下的,还以为是宝贝呢。”
转而一想,孔嵘得意不已,这主要是自己编的太圆溜了,简直比真的还真,他不禁佩服自己的手段。同时,他也佩服那个女人的手段,竟然能把自虐的伤痕说成是家暴。他更佩服现在的科技,那东西竟然都能修复如新,竟然能让那个老家伙把她当成雏。
和那个老东西共用,让孔嵘很不爽,但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大心思,终于掐住了老东西的七寸,还是很值的。
孔嵘渐渐攥紧拳头,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姓楚的,跟老子斗,你还嫩点。”他自信,有那个老东西供自己差遣,就不怕姓楚的不就范。
……
又是两天过去了,楚天齐忍不住又给候三打电话,但得到的消息仍然是“没找到”。楚天齐的心里越来越急,也不由得思考着要不要走那一步。
“笃笃”,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楚天齐的思路。
随着楚天齐说过“进来”两字,屋门一开,王文祥走进了办公室。
王文祥直接来到办公桌前,“咚”的一声坐到对面椅子上。他拿过桌上烟盒,取出一支香烟点着,猛的吸了几口,然后呼呼的喘着粗气。
看着王文祥反常的样子,楚天齐笑道:“老王,怎么啦?我没惹你,没给你气受吧?”
“就是你。”说过后,可能是觉得失了口,王文祥马上纠正道,“主任,我不是说你,是说你给我派的这个活让我受了气。”
“呵呵,看来还真是因为我。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天齐调侃道。
王文祥打了个“哎”声:“你让我和小郝去财政局,一共去了四次,财政局经办人都没个好脸色,就是一句‘不知道’。后来我去找主管副局长,主管副局长见我倒算客气,但表示他自己就是个空架子,好多事都是局长直接插手。我去找局长孔嵘,倒是见到了。我自认为还算科级干部里的老资格,以为他能给点面子,结果我一张口,他就跟训三孙子似的,把我一顿臭训。我当时火起,真想破口大骂,甚至想给他一拳,来个乌眼青。可是怕给开发区找麻烦,怕给主任添麻烦,我还是忍了。”
“难为你了,老王,他都说什么了?”楚天齐忍着笑问道。当然他不是幸灾乐祸,只是觉得有些滑稽而已。
“他说……算了,那话没法听,不说了。”王文祥气呼呼的发泄着,“他娘的,就跟上了他女人似的。”
“呵呵,你这话也够恨的。”楚天齐笑着道,“没准你还真干那事了。”
“要真干过的话,我倒不冤枉了。”说到这里,王文祥话题一转,“主任,我是不去了,以后还是你自己去吧。”
“我去?我怕个屁,我去。”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楚天齐心里也没底,他不知道孔嵘会如何对待自己,只能是兵来将来,水来土掩了。
……
王文祥出去了。
楚天齐又想起了那个问题,不禁自问:我真要写保证吗?他轻轻摇了摇头:“等等吧,再等等。”
第六百九十九章 怕他不成
时间已经到了六月二十五日,离月底满打满算还有六天,恰好三十日又是周六,那实际上就剩下了五天。五天时间可以干好多事,也干不了什么事,主要是看这事好办不好办,主要是看想办不想办,愿办不愿办。
现在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摆在楚天齐面前,那就是月底支付补偿款的事。现在帐上是一分钱都没到,政府下拨款没来,法院追欠款更是一毛没到。
对于政府拨款,楚天齐非常盼望能快点到,可是却迟迟未到,去找领导又找不到,打手机也不通。对于法院追欠款,他也希望越快越好,只是现在看来更是没影的事。连着两天他给候三打电话,都是无法接通,就是想找雷鹏了解候三情况,也是联系不上。为此他都着急坏了,恨不得自己就能印钱。
刚刚,欧阳玉杰专门给楚天齐打来电话,提醒他要办就抓紧,否则时间来不及。同时,还降低了贷款要求,答应可以拿办公楼和一部分土地做抵押,只要政府给担保一下就行。当然他没提写保证的事,但意思却不言而喻。对方之所以这样,无非就是为了完成家里交给的任务,否则欧阳玉杰做为信用社主任,根本没必要上赶着自己。
对于欧阳玉杰的提醒,楚天齐没有给予任何答复,只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握着电话,楚天齐摇了摇头:“哎,想办的没结果,有希望的又不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