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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轻尘点头,“卿儿所言极是。”
  一共郡上设了十个粥点,安隅中每个粥点都派了负责监督的人,负责施粥的人,负责维持秩序的人。
  沈轻尘和苏挽卿不过就是在何处施粥点转一转,做做样子,并不需要他们做什么。
  但沈轻尘这么气派的马车,上面又有卫国的图腾,自然格在引起老百姓的注意。
  虽然人们饿的前心贴后心,在粥店集成了一锅粥,尽管有府衙兵士喊着排队,但饥饿的人们怎么会听,都想早一点能够打到粥,早点进了自己的五脏府,不再被饿死的感觉所折磨。
  真在人们乱成一团,沈轻尘的车撵和安隅中的车辆来到了这处地点。
  这也是昨天和厉慕商量定了的,让安隅中亲自跟着照顾沈轻尘。不然怕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皇帝陛下出京前可是再三警告,不让沈轻尘出一点事情的。
  厉慕和安隅中都知道北凉百姓对卫国那是深恶痛绝,恨不得吃皮肉喝其血。
  这要是激起民愤,自己还真是怕控制不了局面。
  所以带了大部分的手下护卫着其实并不想护卫的卫国使节大人,赵王殿下。
  沈轻尘倒是不担心北凉老百姓群情激奋,他安稳的坐在车辇中,到了粥点,才打开帷幔,缓缓又稳重的走出车辇,高高的站在车辕前方,俯视着那些争抢成一团,乱的不可开交的北凉百姓。
  突然声音清越饿开了口。虽然声音听着不高,却传出很远,让每个平罗百姓都能清楚听到。“平罗郡的父老乡亲们,各位大爷大妈叔叔兄弟姐妹们,我乃是卫国赵王沈轻尘,今天奉了卫国皇帝陛下的圣旨和北凉国皇帝陛下的圣旨。
  今日来到这里,为因为旱情受灾的百姓兄弟们送来救命的粮食。虽然是老天爷没有看到平罗百姓的艰难苦楚,可是卫国皇帝陛下和北凉皇帝陛下都念着你们大家,必然不会让每一个北凉百姓,因为大旱,没有粮食而饿死。”
  他这样一个丰神俊朗的人物,站在人们根本没有机会看到的高头骏马驾驶的豪华尊贵的车辇上,简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人们若不是听到卫国,皇帝陛下,赵王这样的字样,还真要热烈欢呼帅起来。
  可是,现在只有一些根本就没有听明白的百姓看着沈轻尘这样的神仙颜值,神仙般鲜衣飘飘的神采欢呼起来。
  大多数听到这位神仙一样的人物竟然是卫国的皇子赵王殿下,就心里生出浓烈的敌意。
  他这样的鲜衣怒马,神采飞扬的模样,都是北凉百姓的血汗粮食供养的。若不是北凉国的百姓年年供应卫国大量的粮食,他们平罗郡百姓至于如此饥饿遍地,饿殍遍野吗?
  想到这些,百姓们的情绪似乎更加激烈了,都挥舞着拳头,有一些端着粥碗的都要参与进来,一块呼和了。
  沈轻尘看了一下四下的神情愤懑的百姓,神情依然很是从容淡定,但也带出淡淡的忧伤。
  “平罗的父老乡亲,我知道你们对我们卫国有诸多的矛盾和误解。以为是我们卫国抢了你们口中的粮食。”
  他说到这里,语气顿了一顿,继续高声道“可是,大家知道吗?两国交战,各为其主。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是从两来,莫怪一方。”
  他双眸威严的看向声音慢慢小下去的众人。“国家之间的事也不是我们百姓能够安排摆布的。
  但是,卫国皇帝陛下并不是无情之帝王,虽然今年卫国处处水患,颗粒无收,百姓也急等救急赈灾,国库粮食根本是杯水车薪。
  可是,皇帝陛下还是听闻了兄弟国家北凉国的旱情,尤其是平罗郡的百姓。才心有所有,夜不能寐,派我来看看各位父老乡亲。”
  说道这里,他看了看粥棚,“现在,各位都一一排好队,不要慌张,每一个人,本王保证都有粥喝。喝到饱。还要让每位拿粮食回家,可以度过这些艰难的时日。”
  老百姓一听,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别别捏捏,但谁会和粮食过不去,自己再不吃,就要饿死了,人穷志短,吃人家的嘴短。
  沈轻尘说话很有技巧,让平罗的百姓以为这些粮食是从卫国不远万里送过来的。
  安隅中在旁边听了,一口老血差点要喷出来。
  沈轻尘真是会抬举自己,用别人打的高台,唱自己的大戏。
  可是,看百姓刚才的架势,如果自己这时候一嗓子喊出来,这些粮食没有一颗是卫国送来的,不知会引起怎样的民变?
  所以,安隅中并不敢这样做。反正他认为老百姓也不是很看重这个,吃饱喝足的时候还可以爱国家的义愤填膺一下,饿得前心贴后心了,也就没有什么爱国之意了。
  有也是非常的廉价。
  所以,思索再三,安隅中并没有做什么声明,只是看着沈轻尘在那里沽名钓誉。
  沈轻尘也并不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的,只是,这次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也只能厚颜无耻一下下了。
  毕竟,你作为卫国的使节大人,又是说来看望平罗郡的百姓,却唯有带任何的粮食和物品,怎么也说不过去。
  可是,他知道皇子殿下,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银钱去购买粮食。尤其是在北凉严重缺粮的国家。
  何况,他为什么要花自己的钱两去救济别国的百姓。
  虽然说他是有点悲悯的心思,可是也不代表他可以当救世主。
  虽然尊贵为皇子殿下,可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救济天下。
  别说他一个区区皇子,就是卫国的皇帝陛下,也没有那样的大手笔。
  别说对别过百姓,就是自家的百姓。也不可能让皇帝陛下掏空国库来救济的。
  这就是为君之道,社稷之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从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可能世界大同,自然也就无天下一心,众生平等。
  苏挽卿在车撵的帷幔中坐着,心里五味杂陈,虽然沈轻尘这样做也是不得不为之,可是,也是有些欺世盗名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