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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菊宴变成了戏园子,小红花掩面离去,小白花同当今楚王拉拉扯扯,底下权贵子女倒还知道掩饰一下,凑热闹的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到精彩的地方险些鼓起掌来。
  末了还是沈临安出面将两个人拎了出来,好言告了罪,把自己藏的酒拿出来,这事儿才算结束。
  偏厅内,谢安然云鬓微乱,杏眼含泪,哀怨的看着旁边站着的沈怜。
  “殿下,妾…未曾从未欺负过姐姐。”
  苏挽卿就是有意的!
  沈怜烦躁的摸了摸鼻子,转过身来道:“你若没欺负她,她好端端的哭什么?总不能是风大迷了眼吧!”
  谢安然有苦说不出。
  苏挽卿是苏府嫡女,自幼家里放在心尖儿上宠着,因她说不喜欢读书,拖了许多年才只学了个千字文,老侯爷见她好歹识字了,便随她去了。
  以往她们二人不是没参加过诗会,丢过一次丑之后,苏挽卿就极少参加这样的场合了,即便是来,也都将她推在前面作诗。
  断没有像今天这样,不但没踩到她的坑,还在众人,尤其是楚王面前反将她一军!
  她……她总不能说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忽然之间变聪明了吧?
  面前女子眼泪簌簌地往下掉,裙摆不知被谁踩了一脚,半截子脚印在衣裙上格外的扎眼。
  沈怜又有些不忍,耐着性子哄道:
  “好了,别哭了,大概这中间有许多误会,晚些时候我去寻挽卿说清楚。”
  “殿下…”谢安然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殿下…可是喜欢上姐姐了?”
  “怎么可能!”
  几乎是下意识反驳,沈怜顿了一下又道:
  “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讨好她不过是为了成事,你放心,现在亏欠你的,日后我必数倍补偿你!”
  他越是这么说,谢安然就哽咽的便越发厉害。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恐惧感,仿佛看见苏挽卿一路平步青云,自己却被打压在角落里苟延残喘。
  “你发誓。”
  沈怜微微皱了眉,却还是竖起了三根手指:
  “我发誓,此生若背弃安然,必五雷轰顶,断子绝孙!”
  ====
  顺顺当当出了府,苏挽卿一路走走停停,朝南城门处去。
  昨日小七检索了一下系统,发现永宁王温如阙虽然是千秋节时入的宫,实际上已经在京城晃荡了一段时日。
  因为跟她无关,所以温如阙是几时入的京,住在哪,这段时间见了什么人都无从得知。
  不过算起来,距离千秋宫宴也就十数日的光景,现在就交代下去留意,应该能早些见到。
  盛京繁华,行人匆匆。
  一名小厮奉命将苏挽卿刚刚把玩的东西买下,艰难的挪出个手指来将袋子提了,苦哈哈的朝自家主子奔了过去。
  他道赵乾怎么那么能吃,感情跟主子出来着实是个体力活儿!
  正寻思,一道寒芒突然闪现,推轮椅的那个小厮躲闪不及,沈轻尘就顺着轮椅的冲力直直的朝剑尖撞了过去。
  二人正要拔刀,暗处却传来一道轻咦声,剑尖倏尔收回,擦着沈轻尘的肩膀险而又险的避了过去。
  方才还在鬼门关溜了一遭,沈轻尘却毫无异色,他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望着前方,目光温润。
  苏挽卿从暗处走出来,看了看小厮满怀的大包小包,又看了看沈轻尘。
  “殿下怎么跟出来了?”
  “采买。”
  沈轻尘脸不红心不跳:
  “苏小姐逛累了嘛?我请你吃饭吧。”
  “自然是好的。”
  苏挽卿看了眼小厮,展颜轻笑:“但我还有事要去处理,殿下若是不急,可否先去酒楼等我?”
  一出靖安王府,她就发现有人在跟着自己,原以为是沈安的狗腿子,是以故意走走停停七拐八绕,没成想竟然是沈轻尘。
  小厮朝她抛了个感激的笑,惹得苏挽卿笑的越发明朗起来。
  有路过的小贩倏尔红了脸,没头没脑的撞上别家摊贩,乱作一团。
  过路之人纷纷侧目,沈轻尘也愣了一瞬,垂下眸子弯了弯唇角:
  “那就前面的杏花楼吧,我叫人在门口等你。”
  “不见不散。”
  两厢别过,苏挽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南城门,刚好撞上守城兵换班,朝领头之人点了点头,片刻之后那人便站在了面前,咧嘴一笑:
  “小姐今日怎么来了?”
  简要将事情交代一番,苏挽卿笑的可爱:
  “除此之外,母亲嘱咐我来与徐叔说一下,中秋的时候记得带伯母到府上吃酒。”
  来人名唤徐达,曾是兄长苏兼麾下一副将,出生入死多年。
  去年他母亲病重,家中无人伺候,苏兼便将他调回了京中,安排了个清闲的差事,方便照顾母亲。
  徐达咧嘴笑得憨厚:“成!”
  后面士兵还在等着,徐达不好耽搁,将苏挽卿递过来的画仔细看了几遍,塞进怀里便去巡逻了,苏挽卿也不多做停留,转身朝城内走去。
  日头高升,集市散的差不多了,街两边酒楼的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还未到杏花楼前,苏挽卿就远远瞧见楼前停了辆马车,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走近一看——呦,熟人。
  白旻坐在车厢里,好整以暇的修着指甲,马车下面一群家丁虎视眈眈的围住了一对父女。
  便是不问,苏挽卿也能脑补出一场强抢民女的恶俗戏码来。
  “毫无新意…这些贵公子是实在没事做了嘛?”
  小七似乎翻了个白眼,苏挽卿忍笑道:
  “毕竟有脑子的都去干正事了,没脑子无事可做,只能没事找事了。”
  那老头大概是在酒楼里唱曲儿的,一手攥着把胡琴,一手将闺女护在身后。
  “这位公子,我们…我们并没有惊到马呀!求公子高抬贵手,就饶了我们吧…”
  白旻有些不耐烦,拍了拍车厢:“好了没有啊?公子我饿了。”
  家丁中的一人立马扭头,堆出一脸谄媚的笑:
  “就好了,就好了。”
  回过脸来恶声道:“既然如此,那便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就要扑上来,然还没等他碰到衣服,不知何处忽然飞出一只竹筷,倏尔即至,准而又准的扎进了领头之人的掌心之中!
  “啊…”那人哀嚎跌倒,白旻被吓了一跳,继而暴怒:
  “谁!敢伤我的人,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