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瑜道:“仿品的出现,我们防止不了,但是我有办法让百姓一看到那罐油就知道是咱们的正牌货。”
秦宗成双眼放光,“还请姑娘赐教。”
杜晓瑜点点头,把秦宗成收好的纸笔再次打开来,在上面写了从0到9十个阿拉伯数字。
秦宗成看不懂,很是疑惑,“这是什么符号?”
杜晓瑜道:“是我姥姥家那边计数的一种土办法,一会儿我会教你,等你学会了,咱们再说防伪的事。”
接下来,杜晓瑜就开始教秦宗成学那几个数字,秦宗成虽然上了年纪,脑子却不笨,没多久就记住了。
杜晓瑜去厨房把他们做花生油的罐子抱来,又用剪刀剪了一张小纸条做示范。
“秦老伯,您看好了,到时候花生油做好的时候,务必要让人在底部贴一张这样的纸,然后从0开始,逐一往后面排,你做了多少罐花生油,就排到哪,每年清零一次。”
秦宗成不认同,“虽然这些符号不常见,可旁人想要模仿也绝非什么难事,这么做,只怕是无功之劳。”
杜晓瑜笑了笑,“连你都这么想,那么我想那些做高仿的奸商也一定会觉得这种防伪标志一点难度都没有。”
秦宗成听出杜晓瑜话里有话,忙问,“姑娘的意思是?”
杜晓瑜挑挑眉,“我刚刚不是教了你如何用这些符号编写日期么?”
秦宗成还是不解。
杜晓瑜耐心解释道:“贴在罐子底上的纸条,咱们必须两面都写,一面写编号,朝外蒙蔽那些奸商,另外一面才是关键,咱们写上花生油做好的年份和日期,这样一来,就算那些奸商们模仿了咱们的序号标志,也不知道纸条另一面的玄机,将来若因为这种事闹到了公堂上,这张纸条上的日期就是咱们的有力凭证。”
秦宗成听完,瞬间肃然起敬,“哎呀杜姑娘,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杜晓瑜淡笑,“我只是不想花生油毁在你的手上,所以提前做些防范措施,免得将来真摊上事儿了你一张嘴说不清楚。”
还别说,这种事秦宗成以前真就遇到过,正因为他解释不清输了官司,他爹才会成天骂他是没用的废物,以至于他颓废过很长一段时间。
今天听了杜晓瑜的法子,秦宗成直恼恨自己没能早些遇到这个精明的小丫头。
晚饭的时候,杜晓瑜和胡氏刚把饭菜端上桌,请丁里正去杀猪的那家就来人了,说请他们都过去吃杀猪饭。
杜晓瑜其实很喜欢吃杀猪饭,因为乡下的猪全都是靠着吃猪草一点一点养大的,肉很香,再加上是刚杀的猪,那味道有多好可想而知,只是今天有客人,去不了。
胡氏向那人解释了原因,那人道:“没关系的,把你们家亲戚也带上一块儿去吃饭吧!”
胡氏还是摇头,“他婶儿,我们家饭已经上桌了,就算了吧,等来年,来年我们一定去。”
那人是个热情好客的,直接道:“饭熟了怕啥,收拾收拾放柜子里赶明儿吃,今天可是丁里正帮忙杀猪呢,要把你们都晾在家里,那像个什么话。”
杜晓瑜走出去说道:“婶儿,这次就算了吧,你们家小孙孙不是正月间的剃头酒么,到那个时候,我们全家都会去的。”
那人无奈,只好一个人回去。
杜晓瑜去丁文志房门前喊了一声,一家人就准备吃饭了。
------题外话------
这章是3000字,后面没有四更了哦
第078章 、天麻火腿鸡,震撼
秦宗成原本想挪挪脚直接往桌边坐的,屁股还没坐下去,就看到团子端来了一盆冒着热气的水,笑嘻嘻地对他道:“老伯伯,姐姐说过要洗了手才能吃饭哦!”
秦宗成顿时愣住,随后老脸因为尴尬而发烫,只好假装轻咳一声然后拉开凳子蹲下身陪着团子一起洗手。
团子把香胰子递给他,很有耐心地解释,“这个东西可香了,洗了手一天都是香香的。”
秦宗成接过,抹了点在手上,又凑到鼻尖闻了闻,一时惊奇,“这胰子里面放了什么,真的好香啊,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杜晓瑜道:“这是中秋的时候我自己做的,里面加了点桂花,所以闻起来有香味。”
秦宗成听得心潮澎湃,“姑娘竟然会自己动手做胰子?”
杜晓瑜点头,做胰子可比做花生油简单多了,只需要提前准备一个模型,要实在没有,拿只小碗代替也成,再把猪胰子洗干净捣成糊糊,然后加豆粉和香料拌均匀倒入小碗,等风干凝冻再取出来就可以用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家人都觉得味道好闻,所以她便多做了几块,新宅老宅都有。
这对于他们家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物事了。
秦宗成满脸激动,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自己竟然遇上了这样的福星。
杜晓瑜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先一步提醒道:“秦老伯,花生油推翻了动物油的时代,而你又是花生油的代表人,将来能有多少利润,想必不用我给你细算了吧,而这胰子到处都是,不过是往里面加些花汁而已,做这行的人很快就能想到,您又何必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往自个身上揽些麻烦活?”
秦宗成一时语塞,他的确是很惊喜杜晓瑜往普通胰子里放花汁的这个小妙招,但其实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想把这事儿交给他爹。
别看秦氏一族在京城的地位不低,但其实那只是沾了恩国公秦宗元的光,要单看他们这些旁支的话,跟嫡系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也想找个机会在他爹面前表现表现,要是能让他们这一支壮大起来,那就更好了。
不过杜姑娘说得对,只要把全部心思放在花生油上把这东西做好了,将来必然能带来巨额利润,又何必被眼前这点蝇头小利给绊住了脚。
“是老夫眼皮子浅,让姑娘见笑了。”秦宗成洗了手,接过团子细心递来的干毛巾擦了手,这才转身看着杜晓瑜,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杜晓瑜回以一笑,“秦老伯是商人,我能理解你。”
秦宗成顿时心下一暖,同时又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怎么他一个几十岁的中年人竟然会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面前屡屡失态,她一个能当自己女儿的人处理起事情来竟然比自己还要稳重,这让秦宗成很受伤。
杜晓瑜当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笑着招呼,“秦老伯,快坐下吃饭吧!”
秦宗成回过神来,发现丁文志已经进了堂屋坐在他对面,胡氏也落了座,就杜晓瑜和廉氏两个站着给每个人面前的小碗里盛了半碗汤。
秦宗成端起来喝了一口,顿时惊呼,“这是什么汤?”
杜晓瑜微笑,“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