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黄佳妮有点招呼不了江明月了,太作了,想来想去还是结婚吧,年纪也差不多了,结婚了不工作就不工作了,按照她的意思,就是女儿去地方上找,这样子日子多好啊,身份低一点儿,也对着闺女好。
不然依着江明月的脾气,这么近的找婆家,人家只怕不给江家面子,到时候闹出来大家都难看。
太红旗冷眼看着,江明月就跟要作死了一样,对于她的事情也有耳闻,仗着家里的那点去权力,拼命地给江田野往坑里面拉,一点儿也不怕,什么钱都敢拿。
他自己同龄人多,朋友多,大家一起玩的,就有人有点消息,给太红旗递个话,有个准备,到底是一家人,要管管就赶紧管管,怕出事的。
江长源不知道,没人来说这个,江田野就更没有人说这个了,都不知道大家。
太红旗懒得费这个心思,是死是活自己看着办,他这个父亲能耐着呢,看着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很有手段。
第52章 戳破
江田野就觉得不对劲, 这到底是怎么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近几年来老爷子不管事了。
中午的时候老二一家子就回来了,南边奇巧的东西多,二叔就大包小包的带着来, 几年不回家了, 回家也是很激动。
他自己四个儿子,其实二婶功劳一大半, 本来来人都是部队认识结婚的, 二叔长得是相貌堂堂的,二婶一眼就看中了,自己回家跟父亲说了这个意思。
家里也没有不答应的, 觉得小伙子长得好, 而且家里条件很好, 看看江长源八分的满意就成了十分。
小两口就是过得很好,结果二婶生完孩子就不工作了, 在家里带孩子了,很多人都这样。
二叔前面走着, 后面是大儿子江明星,跟太红旗差不多大的岁数, 几个孩子差不了多少。
最后面的是二婶,看着也很朴素了, 没有那种很时髦的感觉, 最大的一个感觉就是体面, 做事情不紧不慢,不急不躁,说话语气也是很平和,很亲近。
“我们赶着早儿来的,家里几个小子来不了就全在部队待着吧,我们有福气,回来看看您。”
这话说的好听,黄佳妮就说不出来这样的话,人家也不是吹的,是真的心眼好,对着江长源有感情。
江水泽在南边刚开始的时候也艰难,后来跟二婶结婚了,虽然是在那边扎根了,但是往上走疏通什么的,江长源给跑的,用了不少心思。
二婶知道,感激,现在江水泽多好啊,发展的如日中天,南京军区那边都有很大的声望,地方上的大员。
二婶说完,二叔跟老爷子说话,她自己就拉着太红旗说话,太红旗是老爷子心肝儿肉,她一言一语都问的仔细。
“听说你改造飞机,这个多能耐啊,一般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只知道玩呢,我们家里你看看那三个,就知道训练苦,一点儿脑子都不用。”
二婶从一开始就觉得太红旗脑子好使,小时候就看出来了,几个孩子一起玩儿,太红旗不声不响的,从来不见吃亏的。
他们家四个儿子,老大最懂事了,现在也发展的好,所以带着来认识人的,其余的三个,简直了,都是上天入地的那种,闹腾死了。
太红旗对着二叔二婶还可以感觉,虽然比不上人家一般的亲侄子侄女的,但是这每年送礼,打电话问候什么的,从来都带着太红旗,这就不错了。
他自己也笑,“这样家里多热闹,老爷子就喜欢这样,没事的时候你跟他打电话,说一说弟弟的事情,晚上多吃一碗饭,自己高兴着呢。”
二叔很霸道了,给老爷子定期打电话,跟请安一样,他自己打电话也就算了,还要让二婶单独打,二婶你说能说什么啊,就是家里孩子的事情,好歹有话说,老爷子也爱听这个。
特别有意思,二叔自己规矩很大,家里老婆孩子都听他的,跟个霸王一样,自己孝顺,就生怕人家欺负他爹一样,让二婶明面上给钱,自己偷偷地都要再给。
所以你看俩儿子,差别就大了去了,二叔这次也是,江长源喊着俩儿子上楼说话。
他自己都要问一问的,平时不好说,但是见面了,看着自己儿子,也亲香,“你那边说说什么情况,我年纪虽然打了,但是要是能帮的还是能跑一跑的,你自己看着办,不然以后没机会了。”
趁着或者才能跑啊,要是人没了,这一群孩子都得靠自己了。
江水泽自己摆摆手,“不用,您尽管过您的好日子,闲着没事给红旗琢磨琢磨,我那几个小子就跟猴子一样,定不下来,跑了也是白跑,您还不如给我跑一跑。”
说着自己都笑了,几个孩子太小了,跑也是白搭,撑不起来,他冷眼看着,没想到太红旗能这么出息,同一辈儿的最先站起来的。
他自己人到中年,该怎么走自己有数了,上不上的也不是江长源轻易就能跑动的,大家都看着呢,江长源得费老鼻子劲儿才行。
几个人说话,江田野自己也是很有信心,他只管一个,自己往上走,上去了就好了,下面的孩子都好说了,所以才一个劲自己走。
他想法是很好,你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己使劲挣一挣,以后孩子就轻松了,老婆孩子都享福。
江长源觉得自己要嘱咐一下,“明日我不管,好孩子,但是明月你管管她,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能一直看着了,一直这么混着也不行,该去念书念书,该工作工作,改管教就得管教,别眼皮子那么浅,出去真丢人。”
话说的很重了,江长源也是看着儿媳妇跟孩子不在才说的,当爷爷的说这个不好看。
江田野自己脸皮子一阵燥热,当着兄弟的面只是点点头,一直按着不说,等着晚上回家的时候,一进门口就变了。
“你给我站住,站在这里。”
“爸,你干什么啊,看看这都是几点了,还能睡几个小时了。”
一家子过年,晚上吃一顿,十二点又吃一顿才回家的,早上还要去,还有人来拜访,江田野也要出去拜访。
江明月一脸都不耐烦,看起来脾气很大了,有段时间没被江田野收拾,有点炸毛了。
江田野看着这闺女,觉得真的是养坏了,好好的闺女,就这样了,对着黄佳妮也是不满意,就是这么管孩子的?
“你今天干了什么,给我说说吧。”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看起来神色莫名,灯火通明,人家外面是万家灯火,他家里是冷风阵阵,一家子站在客厅里,其余的人不敢说话。
江明月还想要发火,大过年的真的是,觉得她爸神经病,“到底怎么了,我又干什么了,不就是过年,你跟个--”
话还没说完,砰地一声,江田野彻底发怒了,“你给我跪着说。”
他自己扔了桌子上的茶壶,直接就砸在江明月脚底下了,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
江明月这才害怕,这孩子,每次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黄佳妮在一边,看着江明月在看她,江田野顺着视线也看过来,她心里跳的快,不敢说话,马上转开了视线。
“说吧,不说我就打死你,不缺你这样的孩子。”
江田野自己心里凉,看看这都是什么蠢货,从房间里拿出皮带来,放在桌子上,那意思竟然是一点情面也不讲。
江明月给黄佳妮递眼色也不接,自己跪在那里,害怕了,她自己其实就没什么注意,你管着她她就害怕,不管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有这样的孩子。
“赶紧说,不是喊着要去睡觉吗?”
江明月打量着江田野的脸色,试探着说假话,其实她没觉得跟太红旗杠一下的事情有多大,她劣迹斑斑,自己也不觉得,是真的不知道。
“爸,我不对,不该问爷爷要松子吃。”
江田野手已经紧紧的攥起来皮带了,听到这里,一阵无力,没救了,真的是没救了,这孩子冥顽不灵。
扭头看着黄佳妮,“你不是说有工作了,什么工作,为什么有人经常看到她在外面浪荡。”
黄佳妮自己心里一跳一跳的,要吓死了,“没有,工作比较清闲而已。”
很好啊,好啊,联合起来骗他,工作清闲意思就是工作可以去可以不去,对于江明月来说就是这个意思。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还是你觉得你生的女儿很聪明,世界上其余的人都是傻子?”
一个字一个字的,砸的黄佳妮脸皮子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完年就去上班吧,工作我给你安排,你好自为之吧,明月你自己想想干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了,你做的早晚都有人跟我说的。”
“要是再有人跟我说,我就不打你皮带了,你直接就出去吧,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冷酷无情,四个字。
孩子偶读回房间了,江明月吓得哭都不会了,黄佳妮坐在那里是个煎熬,她这个年纪了,难道不怕?
娘家倒台了,江田野现在要往上走,经常不回家,部队里面的女的多了去了,只看职位,不看其他的,她自己也待过,太知道了。
部队流动性大,每年都有新人来,所以提干之类的竞争太激烈了,很多人都是走各种路子的,不论男女。
跟个小社会一样,不要脸的事情多了去了,所以她也一直不敢管,也管不了江田野,因为江田野是个非常自律要面子的人。
一个合格的野心家,他不允许自己身上有污点,自己不会去抹黑自己的,更何况是江明月,有时候你看他对待江明月不像是一个父亲。
晚上江长源去太红旗房间,一天忙忙乎乎的不行,但是晚上休息的时候,还就是想跟太红旗说句话。
结果去了一看,这孩子关着窗户,在那里拿着那个水貂毛在那里烘干呢。
太红旗看了一眼,“还不睡啊,明儿早上天黑着就有人给您拜年了。”
江长源自己伸手摸了摸,“还没干啊,差不多了,你给放暖气片上烘干一下,早上起来在风里一吹就好了。”
给太红旗笑的不行了,“还真是好办法,可别给我糟蹋了,花了老鼻子钱了。”
江长源就笑,“财迷啊,小时候就这样。”
自己拿出一个红包来,“给你的,收起来别让人看见了。”
年年都是这样,江长源这人偏心眼,给红包太红旗从来都是两份儿,明儿早上起来大家一人一份,每个孩子都是一样的。
但是背地里还是给太红旗多一份的,那钱就多了,二叔今上午在书房,悄悄的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牛皮纸,里面的钱十块的一张一张的很整齐,“快收起来,别让人看见了。”
那语气,那姿势跟江长源现在一模一样,父子俩一个性格,都怕吃亏了,背地里贴补。
你说二婶知道了气死,心想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此后一家老小,你还不放心我,给钱就给呗,大大方方的,或者你给你爹,给我娘家一样的钱不行啊。
带着儿子大老远回来,结果压岁钱还不如太红旗多,主要是江长源想的,你说别人家的孩子有父有母的给补贴,太红旗呢?
他们家红旗不久他这个死老头子一个给钱花,其余的亲爹后妈跟叔叔婶子的,谁能想到给孩子一分钱花啊。
人家姥姥家在朝鲜,这么多年没联系过。他就心疼他孩子,每次子女给的钱,他不大用,给太红旗攒着呢,存在存折里面,密码什么的就太红旗一个人知道。
冬嫂都是知道他钱都给太红旗攒着,可是谁也不说,她跟太红旗最亲了。
太红旗自己小心点把红包收起来,给放到抽屉里面了,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江长源,“明天清如过来看您呢,您可记得给个小点的啊。”
江长源脑门一抽,“你想干什么啊?”
“我不干什么啊,我这是打算给她哥红包,我钱也不多,您给多了,不就显不出我来了。”
还有这样的操作,江长源有点蒙,回去睡觉了。
果真是,早上五点钟,天还黑着呢,孙子这货带着一串的孩子,他们家孩子多,来敲门要糖拉,一人拎着一个大袋子。
“过年好啊,爷爷,您身体安泰,长命百岁啊。”
“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
“您请好啊,阖家幸福。”
一串一串的话,京油子卫嘴子,这一串儿孩子,男男女女的,嘴皮子都麻溜呢,给江长源拜年,实打实的磕头,给压岁钱啊,这多好。
太红旗自己端着果盘子,瓜子盘子,跟他们客气,就是再抠门的人,这时候也大方。
“来,都吃,你们自己拿着吃。”
孙子自己真不客气,先吃瓜子,味道好就抓一把放到口袋里,又去吃糖,捡着自己喜欢的吃,一抓就是一大把,然后还扭头给自己的弟妹,一人一把,谁都有。
江长源乐呵的不行了,就喜欢这样,“喜欢就吃,多拿点,来吃这个,这个味道的好吃。”
“哎,我就喜欢来您这里,第一家就给您拜年,不为别的,就您这老财神爷一样,年年这里的糖最贵最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