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些暗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举起手中剑，对着面前的灰衣人痛下杀手。
一阵短暂的交手之后，那四个暗影落了下风。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四散逃开。
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唯一仅剩的一丝线索，灰人又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过他们！
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紧紧的跟了上去。
在一番追逐之后，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一前一后的冲进了一个山洞。
此刻山洞里面，男人正半坐在水晶棺的附近，一脸温柔的替水晶棺里的妇人打理发丝。
“那是……”
灰衣人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一缩。
脚下的步子一顿，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因为他清楚的看到躺在水晶棺里的那个妇人的面容。
明眸皓齿，肤若凝脂。
即便她只是安静的躺在那儿，就胜过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
那眉眼那身形，就算再过100年，他也不会忘记。
“沐凉……”
灰衣人喃喃的开口。
即便是铁血一般的男儿，在事隔十几年之后，再次看到最心爱的女人，他依旧会鼻子发酸，眼眶泛红。
“厉天，拿开你的臭手，把凉儿还给我！”
灰衣人一声怒斥，直接举剑冲了上去！
厉天冷笑了一声，缓缓的转过头来，“凤司寒就凭你？想要从我这里带走凉儿，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音还未落下，厉天一掌打在身侧的大理石板上。
整个人突然如同一道离弦的箭，朝着凤司寒迎面而上。
两个人的武功和内力都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短兵相接，不时会有淡紫色的光芒迸射而出。
霎那间，整个山洞仿佛都被这内力震得地动山摇了起来。
而水晶棺里那个绝美的女人却依旧纹丝不动的躺着，没有任何反应。
“嘭！”
又是一声巨响，那是内力碰撞的声音。
两个男人互相打出了一掌，雄浑的内力在空中交接。
两个人纷纷被这力道震伤，猛地后退了几十米。
两个人的嘴角，有鲜血溢出。
他们喘着粗气，丝毫不肯退让的看着对方。
“最后再说一次，把凉儿交给我。”
凤司寒在说这话的时候，气息有些不平，但是眼底的坚韧和坚持却没有丝毫的退缩。
厉天冷笑着看着他，“你真的相信自己有这个本事，能够从我手里把沐凉夺走吗？”
凤司寒的眼神一冷，“……”
“倘若你真有这个本事的话，早在十几年前，你就应该把我给杀了。”
“厉天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要不是顾忌你是凉儿的大师兄，我怎么可能会留你一条命？”
“哈哈哈……”厉天突然仰天长笑，就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他冷冷的抬眸，盯着凤司寒，“当初，若不是你多疑，若不是你偏听偏信，凉儿又怎么会在那场大火中丧生？爱一个人，若是连信她都做不到，你有什么资格再说爱？”
顿了顿，厉天继续说道，“而我却不同，我喜欢沐凉，所以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不管是杀人放火，还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只要她愿意，我都可以帮她做到。而你呢，背负着所谓东陵苍生的性命，就把他当做妖女。那她当初，放弃了在北晋的一切跟你去到东陵，那又算什么？”
凤司寒听到这一席话，脸色骤变，额头上有冷汗冒出来：“你若是不提这事倒也罢了，当年若不是你从中作梗，设计那惊天骗局，我跟凉儿又怎么可能会沦落到那个地步？”
“凤司寒，你可别忘了。当初东陵的那些人要诛杀凉儿，可并不是因为因为我的设计。当初凤惊羽若不是收在云太妃的膝下抚养成人，他早就已经被用尽东陵最严苛的刑罚暴毙而亡了！凤惊羽，才是你和沐凉两个人留下来的耻辱……你不要认为把他过继到云太妃的膝下，就能够改变他的身份，瞒天过海。因为你们两个，他才会成为整个东陵最肮脏最不堪的存在。”
“闭嘴！”
凤司寒再也听不下去。
他突然暴喝一声，双目眦裂，像是被踩到了痛脚，绝望而难堪。
厉天冷笑了一声，他转身走到了水晶棺的旁边。
然后伸手，缓缓的抚摸着沐凉那完美的脸庞，“所以，凉儿根本就不是被我害死的。我策划了那一切，不过是想让她逃离东陵的禁锢。是你，还有东陵那些乱臣贼子逼死了她。”
“放开你的脏手！”凤司寒最后一丝理智，在厉天的言语刺激之下消失殆尽。
他猛的冲了上去，趁着厉天不注意的时候，一掌打在了他的背后。
“噗……”
许是因为，待在沐凉的身边太过于专注投入，所以厉天竟然没有躲开凤司寒这一掌。
“噗……”
连续呕出两三口鲜血之后，厉天不敢置信的回头。
似乎没有料到凤司寒竟然会趁着这个机会对他出手。
“我说过，不要用你的脏手碰她。”
凤司寒冷冷的开口，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面不含任何情绪。
厉天艰难的将目光转到了沐凉的脸上。
他的嘴里不停的有鲜血在喷涌。
他艰难的转身，将那把祭天剑抱在怀中，“凉儿，等我，我们马上就能重逢了……”
厉天的话音还未落下，整个人就软绵绵的瘫倒在了地上，他的脸朝向沐凉所在的水晶棺的方向，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解脱的弧度。
凤司寒上前一步，探了一下厉天的呼吸和脉搏。
呼吸停止，脉搏全无，他真的已经死了！
凤司寒看着厉天越来越灰败的脸色，表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他穷尽这一生，耗费十几年，为的就是杀了这个男人。
可如今，他就死在自己的面前，可凤司寒又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不过，再多的怀疑也比不过对沐凉的牵挂。
仅仅是一瞬间的犹疑之后，凤司寒立刻转身走到了沐凉的水晶棺边上。
“凉儿，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