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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又晴走到窗前,往下看了看说:“他关不住我的。”
  换上一身轻便利落的衣服,叶又晴打开二楼的落地窗,顺着窗边的一颗柳树爬了下去。
  柳树种在后院里,前面不远就是叶家后门,少有人来。叶又晴顺着柳树往下爬,顺利地离开了别墅。
  她先去了兰亭酒店,试图找到点蛛丝马迹,结果却什么也没打听到。
  失落地从酒店出来,叶又晴拍了拍昏涨涨的脑袋,打算再去陆享酒店碰碰运气。路过盛世大厦的时候,却不知道她要找的人,此刻正在顶层的总裁室里办公。
  陆元白处理完手头的文件,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五点半,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他才接手陆氏,好些工作还没正式交接,几个重要项目也都在他二叔手上,因此,每天工作并不是很忙。
  他让助理送了一杯咖啡进来,边喝咖啡,边翻看桌上的报纸,突然,他看见了叶又晴的照片。
  叶又晴的长相和身材,不输任何一个当红的女明星,穿衣搭配也很有自己的风格,照片上的她举着酒杯,慵懒地望向镜头,一眼看去,竟让人有种惊艳的感觉。
  只是照片下面的配文却让陆元白忍不住皱了皱眉。
  报道里的叶又晴一无是处,满身缺点,流连夜场,放浪形骸。报道用词夸张,内容多为臆想,抹黑的意思很明显。
  他让李彬调查过叶又晴。
  叶又晴十三岁时,父亲出轨,母亲自杀。不久,父亲想把养在外面的女人接回叶家,叶又晴以死相逼,最终叶父妥协,只把私生女接了回去。从此,叶又晴变得叛逆不羁,跟叶父的感情也日益恶化……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放荡不羁。
  慕容娴破坏她的家庭,间接害死了她的母亲,她恨慕容娴理所当然,但她却没有迁怒慕容娴的女儿。调查中说,叶又晴跟叶亦心虽然不如寻常姐妹亲昵,但叶又晴还算照顾这个妹妹,不仅从没为难过她,还替她解过好几次围。
  如此爱恨分明的人又怎会一无是处?
  正想着,陆元白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简昭阳。
  简昭阳说:“元白,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找你呢,也不知道这个叶又晴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现在媒体的声势大到我都要hold不住了,你以后出门小心点,司源说今天都有人查到陆享酒店了。”
  陆元白无所谓地笑笑:“真查到了又怎么样,我还怕他们不成?”
  “知道你陆总有能耐。”简昭阳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你还是多注意点好,你刚回国接手陆氏,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二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叶又晴虽然好看,但她是个臭鸡蛋,谁碰谁臭,你可别被她的美色给迷惑了。”
  简昭阳无意间知道了陆元白叫人调查叶又晴的事,总觉得陆元白对叶又晴太过重视了,于是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他一遍。
  陆元白不置可否,调笑简昭阳说:“几年不见,你怎么越来越老妈子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简昭阳嘟囔一句,“好了,你不是说今晚上要请我们吃饭吗?劳烦陆总裁等会儿来会所接我们,我刚才跟司源一起喝了点酒。”
  陆元白轻嗤一声:“怎么?你们这是提前给我省酒钱了?”
  “哪儿能啊?酒钱早记到你名下了。”电话那头传来司源的声音。
  陆元白笑了笑说:“等着,我马上就到。”
  他收起桌上的报纸,想了想,还是把它放进了办公桌下的抽屉里,然后拿起车钥匙出了办公室。
  不远处的街道上,叶又晴又一次无功而返。
  离开陆享酒店,她朝马路对面的咖啡厅走了过去,她现在精神不大好,急需一杯咖啡提神。
  在咖啡店歇了一会儿,两杯浓咖啡都没能让叶又晴打起精神,她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了,只好先叫车回别墅,谁知道却在过马路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就此不省人事了。
  倒地之前,她看见一辆汽车正朝她飞驰而来……
  第005章碰瓷
  接上司源和简昭阳,陆元白提议去吃法国菜,三人路上有说有笑,仿佛回到了念高中的时候。
  车里气氛正好,前头路上却突然闯出来一个人,陆元白猛踩刹车,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过后,横冲到他车前的那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操!这是碰瓷啊!”
  司源坐在副驾驶上,对车外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的车速并不快,宾利的性能也没的说,再加上陆元白反应快,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离横冲过来的那个人还有足足半米的距离。
  结果,那人却往前一倒,就那么横在了他们的车头前——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碰瓷啊!
  陆元白对自己的车技很有信心,他肯定自己没有撞到人。
  皱着眉按了几声喇叭,倒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周围很快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报警得了。”司源建议道。
  陆元白看他一眼说:“报警都得去警局,晚上的法国菜可就泡汤了,我下去看看吧。”如果是为了讹钱,他不介意花钱买个痛快,直接把钱给了。
  简昭阳和司源也打开车门,跟了下去。
  碰瓷的是个女孩,穿着一身利落的运动装,头发披散开,遮住了整张脸。
  “这位小姐,我确定我的车根本没有撞到你,如果你是为了要钱的话,开个价吧。”陆元白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夹,略微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躺在地上的人依然没动。
  简昭阳也上前说道:“姑娘,我们哥几个着急去吃饭,你见好就收吧,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刚才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都录得一清二楚呢。”
  还是没有反应。
  司源是个急脾气,弯腰把她脸上的头发扒拉开,推了她两下说:“哎,我说你……叶又晴?”
  他抬头朝陆元白两人看看,显然都认出她来了。
  倒在地上的叶又晴脸色酡红,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皮肤滚烫。
  司源说:“她好像是发烧晕过去了。”
  陆元白对着那张秀丽娇俏的小脸愣了一下,犹豫一瞬,推开了司源,直接把人抱进了汽车后座,然后把车门一关,对着不明所以的两人说:“饭局改天再约,我先送她去医院。”
  直到黑色宾利车慢慢消失,司源才闭上张大的嘴巴,抱怨了句见色忘友;而一旁的简昭阳则无奈地叹了口气陆元白显然没把自己劝他的话听进去。
  此刻见色忘友的陆元白正趁着等红灯的间隙,通过后视镜观察躺在后排的叶又晴。
  她这会儿似乎很难受,头不安地乱动,面上表情很痛苦。
  陆元白的心跟着揪了起来,不上不下地卡着,等绿灯亮起来的时候,他一脚油门到底,加快了车速。
  叶又晴又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的母亲坐在二楼的窗户前,化了精致的妆容,换上了一条素雅的白色裙子,然后拿起一旁的小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叶又晴想上前阻止,想夺过她手里的刀,想按住她不停流血的手腕,却发现自己动不能动,喊也出不了声。只能无力地站在一旁,看母亲的血越流越多,慢慢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裙子。
  叶又晴心头大恸,眼泪决堤而下。
  突然,房门传来一阵响动,叶又晴期盼地盯着门口,祈祷来人能赶快把母亲送到医院去。
  房门缓缓打开,进来的是她的父亲和叶亦心。
  叶震好似看不见不停流血的母亲,他亲昵地把叶亦心拉到叶又晴的面前,笑着对她说:“晴晴,这是你的妹妹亦心,她比你乖巧听话多了,以后你就不用做我的女儿了,我有亦心一个女儿就够了。”
  叶又晴拼命地摇着头,朝着母亲的方向大喊,可叶震什么也听不到,他正在跟叶亦心说悄悄话,两人时不时地冲对方笑笑,一派温馨祥和。
  “别喊了,你妈妈已经死了。”突然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挡在了她面前,眯着一双微微上吊的狐狸眼,说,“不过你也别难过,往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我是叶震的妻子,叶家的女主人。”
  “慕容娴,是你害死了我妈,我死也不会让你进叶家的门的!”叶又晴终于能说话了,不由怒吼出声。
  慕容娴则不以为意地笑笑:“是吗?那咱们就走着瞧。”
  然后梦境一换,她躺在了一张大床上,大张着双腿,任由身上的男人予取予求。大床周围围了许多人,他们拿着相机,一边对着她拍照,一边骂他放荡不知廉耻。
  她几近崩溃,想逃走,身体却像被定在了床上一般,只能尽量把头埋向男人的胸膛,躲避那些刺眼的闪光灯。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人起身打算离开,叶又晴慌乱地拉住他的手,哭着祈求道:“别走,求你别走,我好害怕……”
  “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往后你再想让我走可就难了。”男人把叶又晴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别哭了,我陪你。”
  ……
  叶又晴从混乱的梦境里挣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要找的人竟然就靠在自己的床头上。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两人现在的状况——男人靠在床头半拥着自己,而自己正枕在男人的胸口上,手里还握着男人的一只手!
  他的胸口很结实,规律地起伏着,她能听到他胸腔下有力的心跳声。他的手指修长匀称,手心干燥温暖,跟梦里的那张手掌一模一样,叶又晴如同受蛊惑一般,用拇指轻轻搔刮了一下他的手心。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叶又晴轻呼一声,猛地从陆元白怀里挣脱了出来。
  陆元白被惊醒,从病床上起来,活动了一下被压得僵硬的手臂。
  叶又晴警惕地看向四周,连珠炮似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陆元白从不远处的桌子上倒了杯水,慢慢走回叶又晴跟前。
  叶又晴猛地想起了那晚被陆元白压在身下的情景,脸诡异地红了起来,裹紧衣服往床里挪了挪:“你,你想干什么?”
  被人当作色狼了呢,陆元白故意又上前凑了凑,高挺的鼻梁几乎碰到了叶又晴的脸上,叶又晴吓得又往后退了退,恨不能穿进背后的墙里“你,你就不怕我报警吗?”
  见她一副外强中干的模样,陆元白突然笑了起来,不再逗弄她。
  “说了那么多,不口渴吗?”他把手里的温水递到她面前,“这里是医院,你发烧晕倒了,因为烧的时间太长转成了肺炎,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
  “啊?谢谢你。”叶又晴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接过水杯。她早在顾家人来闹的时候就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但是并没有太在意,后来又出了那些大肆抹黑她的新闻,就更加没有心思留意自己的身体了。
  她隐约记得自己在晕倒的时候,好像是看见了陆元白和司源,而且两人当时是一起从一辆车上下来的,她忍不住又问道:“你是司源的司机吗?你叫什么名字。”
  “嗯?”陆元白闻言不禁挑了挑眉,叶又晴第一次把他当做了牛郎,这次又把他认成了司机,所以,他浑身上下到底哪个地方看起来不像总裁了?
  陆总裁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回答道:“我叫陆元白。”
  第006章自己的身份
  陆元白并没有刻意告诉叶又晴自己的身份,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他打电话请来了一个护工,然后拿起搁在一旁的外套,打算直接去公司。
  “等一下!”叶又晴见他要走,慌忙叫住了他。
  陆元白停下,回头看她。
  “那个……”叶又晴吞吞吐吐道,“那个,你昨晚上应该没休息好吧,我跟司源也算有些交情,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放你一天假?”
  纵使叶又晴平时行为大胆,那些要包养他的话也有点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