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夏星淳好像很恐惧和他人交流这件事?
但那也仅仅是她通过观察,产生的一种推测,没有得到证实。
所以对外,她不会轻易地乱传这种信息不实的八卦。
沈欣媛仔细思索一番,打下这么一段话:“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独立存在的,人的性格是靠家庭因素、成长环境、社会经历,以及遇到的人对他们产生的影响,逐步形成。所以每一个人的性格,也都不一样,有优点,也相应的会有缺点。就像是一个月亮,它有圆满的时刻,也有月缺的时候。一个人的思想,在一辈子之中,不可能一直没有变化。我反而觉得那些太过完美的人,才显得不够真实。”
甚至,沈欣媛考虑过这么一个问题,世界上,真的会有完美的人类吗?
沈欣媛:“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人类,而完美的人类,突然有一天,做错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将遭受到的非议,有可能是我们难以想象的。完美,有时候放在一些人的身上,其实是在苛刻他们。”
发送完毕后,她又补充:“夏星淳是什么样的人,我在现实里没有接触过,但是从作品里,我可以感受到,他很热爱演戏,很敬重这份职业,也很尊重他身边的每一位做艺人的老师们。演戏本身,说不定就是他的生命。”
“网络上总有人说他很完美,说他的存在,就是让人们去喜欢他。可我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有压力,也许他会为此感到愧疚自责。但只要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问题,如果只是他的性格缺陷,那很正常呀,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完美的人吗?”
对方好像在沉思,过了很久,才发消息给她:“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
“谢谢你。我会去重新正视夏星淳,去思考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夏星淳第一次感觉,和人交流也不是什么坏事。
折扇戏美人:“不客气,能帮到你,我也很开心。可能你不信,其实你是我的第一个网友,大家又都很喜欢夏星淳,是不是很有缘分?往后如果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找我,我带你去打游戏,我最近入手了好几款小游戏,可以联机,都不错,发泄情绪用最好了,可以忘掉很多难过的事。”
“好。”夏星淳发完这个字以后,简言和她说时间不早,需要休息的话。
两个人相互道了晚安,下线安心睡觉。
……
第二天不到五点钟,沈欣媛才从小张的口里得知,颜焕昨天晚上又进医院了,这次是因为——喝了她家太多的冰牛奶。
沈欣媛还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时,颜焕还有两瓶点滴要挂,正在输液室里面坐着。
上吐下泻了整整一夜,颜焕的整张脸都白了,家里的管家刘志文正陪在他的身边。
至于颜辰,夜里也亲自送他过来,但到凌晨以后,又匆匆忙忙赶回家,毕竟第二天公司里有许多要事要处理。
颜焕的舌苔发苦,刘志文贴心地取出一个牛奶糖给颜焕去去嘴里的味。
颜焕看到牛奶味的包装糖纸,头皮一麻,便要拒绝。
身旁忽然经过一男一女,男的坐在轮椅上,女的正推着他。
看起来像是奶奶与孙子的组合。
作者有话要说: 夏星淳:没错,我是女人。
夏星淳:我不仅是女人。
夏星淳:我还是夏星淳的粉丝。
夏星淳:不要扒我的马甲。
夏星淳:我的头像超凶的。
夏星淳:是一只龇牙咧嘴嚼着草的羊驼。
第64章 医院争霸1(1更)
颜焕没在意对方长什么样, 只觉得对方浑身被一种阴冷的气息所包围,天然卷的前额, 已经长到遮住对方的眉眼。
那女人倒是保养得当, 穿得也很精致,像是富豪圈里的一类人。
似乎与刘志文两个人对视一眼, 没有说什么。
可能也没有认出刘志文是谁来。
等人完全从他们的身边经过以后, 颜焕才和刘志文说道:“你认识他们?”
“谈不上认识,却是知道。”毕竟刘志文在颜家的定位, 只是一个兢兢业业工作了许多年的管家,可能在之前, 跟着身体还处在康健状态中的颜振羽, 见过一些绵城富豪圈里的人。
有一家的情况, 和他刚刚所见完全匹配上,当时那家人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故,那件事故经过渲染, 闹得满城风雨,还登过报纸。
就是许多年前, 差不多有十年了,阮家的唯一的孩子阮司南,遭遇车祸, 为此断了两条腿。
当时他的奶奶哭了很久,每天将舆论的风向引导向沈黛的身上。
买水军,买娱乐头条,不惜每天花重金往外面爆料沈黛的丑闻。
不管是真的消息, 还是假的消息,只管往死里黑。
刘志文会知道这些,是因为颜振羽说给他听的。
而当年轰动媒体的舆论消息,也经过颜振羽偷偷花钱打通关系,才逐步压了下去。
岑凤华只知道有人和她们阮家做对,至于做对的人是谁,她没有调查出来。
等到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因为那时候颜振羽已经利用一些手段,将沈黛迎娶过门,还高调地对外一致宣布,沈黛是他以后的妻子,他将用往后的日子,向她奉献此生不渝的爱。
如果有谁胆敢再污蔑沈黛,他将第一个站出来,保护他的妻子。
因为有颜家的介入,岑凤华才只能暗暗停手。
结果这段被奉为佳话的婚姻,维持的时间也不过才短短几年。
最终成为全娱乐圈的笑柄。
当初颜振羽宣布得有多高调,就被媒体们讽刺得有多难听。
所以刘志文有时候觉得,做人还是低调一些好。
好在他们家里的大少和二少两个人,都比较低调。
特别是二少,在市局工作的期间,同事们都不知道他家里的背景是什么。
直到上次有人利用媒体,在背后做舆论推力,颜焕的身份才逐渐浮出水面。
虽然刘志文一直盼望着颜焕的回归,但他的性格,不适合接管家里的生意,也是事实。
颜焕不喜欢被人特殊对待,包括在外面也是,让刘志文尽量不要叫他二少,他着重交代:“一会儿我有同事过来,别当着他的面,叫我二少。现在开始,就改口吧。”
刘志文点头:“好的,二少。”
颜焕:“……”
……
阮司南伸手拨开自己已然偏长的刘海,干裂到几乎起皮的嘴唇,唇色苍白,却是勾起一个极阴冷的笑。
一会儿以后,阮司南终于露出一双眼睛,可以清晰地看向输液室里面都有什么样的人。
他现在很少和人交流,但是喜欢观察。可能是乐趣点之一。
岑凤华根据他的意思,带了一本书出来,晚清的小说家写的一本关于官场的书。
阮司南低着头,长睫轻垂,那双眼睛生得很是深邃,却很空洞,没有什么神采。
直到看到书到面前的时候,心情才好受一些。
他捂着唇,重重地咳嗽两声。
岑凤华紧张到从包里翻出一个纸巾,递给他,想让他擦擦掌心。
阮司南没有接,只将微凉的掌心,抚摸在平整地放在他腿上的书皮封面。
这本书很厚,是典藏版,光书皮就由非常硬的纸板做成,搁在腿上明明应该有很明显的重量,他却连一点点的重量也感受不到。
阮司南先是沉默,伸指,手指都是苍白的样子,看起来又瘦又病弱。
腕部关节格外的突出,往上延伸,能看到凸出的血管。
他又试着摸摸自己的手,以及胳膊,真实的触感,轻轻一掐,还有些疼。
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真实实地在活着。
阮司南开始翻书。
岑凤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静静地吐出一口气,她惊魂才定。
几个小时前,在家里正休息的阮司南,忽然浑身发烫。
他本来想偷偷瞒下来,不告诉任何人,想把体热发烧的症状由自己熬过去。
熬到后半夜的时候,浑身和火烧了一般难受。
他直接从床上滚动下来了。
许是岑凤华起夜的时候,经过他的房间,正巧听到那阵声音。
立即打开房门,冲进去,发现阮司南喘着气,非常虚弱地趴在地上。
她一把揽着他的腰,想把他抱起来。
其实他很轻,从以前的七十三公斤,到现在瘦到只有一百二十斤不到,问题是,他是一米八几的高个。
岑凤华没能把他抱起来,还是找人来帮忙,才把他放到了轮椅上。
自从上一次在墓园里遇到沈欣媛以后,岑凤华和阮司南沟通的结果就是,从那天开始,回家以后,他们绝对不会再将阮司南房间的窗户封死。
也不会将所有能导致性命危害的比较尖锐的物体收起来。
阮司南想要笔和纸,还有削铅笔的小刀,统统给他准备好。
不仅如此,岑凤华也试着让身边信得过的人,去照顾阮司南,代替自己,陪同他外出散步,到绵城市的各个地方转转。
不再限制他的自由,也不再限制他的想法。
虽然心里,隐隐的有些害怕,怕阮司南会在换取到他们足够的信任以后,做出他们无法想象的行为,但岑凤华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也和阮司南提出相应的条件:“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把门从里面锁起来。”
阮司南答应了。
也好在他答应了这件事,否则,岑凤华在他从床上摔下来以后,无法第一时间得知他的真实情况。
凌晨四点钟左右,她带着阮司南,前来就医。
值夜班的医生在简单检查一遍以后,让他再去抽血做个化验。
阮司南的体质偏弱,一旦发烧,很容易引起多项并发症。
最近心跳过猛,常有胸闷气喘的情况,急诊室医生怕他有心肌炎,特地让他去做了心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