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你的筹码,好好和他谈,他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的。”
黎敏绝望的嘶吼道:“不要,小槿……”
她话还没说完,厉战霖便将她手里的电话抢走,冷声极不耐烦道:“聒噪。”
黎敏怕的要死,痛哭流涕的苦苦哀求道:“厉先生,求求你让我和我女儿说两句话,可以吗?”
厉战霖没说话,眉眼冷沉的朝森南使了个眼神。
森南手一扬,一掌劈在黎敏的后脑勺,她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森南粗鲁的将黎敏拖上了车。
环境终于安静了下来,厉战霖紧拧的眉宇也微微舒展了一些,嘴角勾着一抹笑意:“那亲爱的堂妹,明天晚上八点,八珍楼不见不散。”
容槿爽快应答:“不见不散。”
话落,不等厉战霖反应,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黎菁菁本还打算央求容槿,让她和母亲说几句放在,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容槿便干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虽然她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但黎敏终究是她母亲,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关心她的安危:“姐姐,我妈妈……”
她问的格外小心翼翼,甚至害怕的连都说不完整了。
容槿冷睨了黎菁菁一眼,冷漠又无情道:“黎敏,她这种背叛者,可能会被厉战霖丢进大海喂鲨鱼!”
“不!”黎菁菁满眼惊恐与担忧,她跪爬到容槿脚边,哭求着:“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可以吗?”
容槿后退一步,嘲弄的眼神看着黎菁菁,冷呵一声:“给我个理由!”
“只要你能找到一个说服我的理由,我就帮你救黎敏。”
黎菁菁脱口而出:“她是你继母,虽然……”
容槿姿势惬意的坐到柔软的沙发:“你也说了,她只是个继母,而且还是一个恶毒的继母。”
“对于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又一再的背叛我,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你告诉我,我凭什么要救她!”
少女的声音又冷又厉,透着锋芒又森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粟。
对于容槿所说的事实,黎菁菁无力反驳。
可现在能救她母亲的只有容槿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弃。
“姐姐,我妈妈刚才都说了,她已经知道错了。”
“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可不可以原谅她这一次,我保证她以后再也不敢背叛你了。”
“以后我们都以你为尊,对你唯命是从,你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会往西。”
“姐姐,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妈妈吧!”
容槿无动于衷,冷漠又无情:“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刑事案件发生了。”
“更何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和你母亲都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就算我放过你们再多数,你们也丝毫不会有感激之心。”
“说不定背后还会骂我傻缺,又蠢又容易控制。”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我亲爱的妹妹!”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阴阳怪气的话语里迷漫着无边的戾气与怒火。
以前的容槿对黎敏和黎菁菁多好,事事听从,总把自己认为的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可结果呢,她们母女俩不仅把这具身体的主人当猴耍,居然还下毒残害她。
如此恶毒又残忍的人渣,她若是出手相救,又如何对得起这具身体的主人。
黎菁菁煞白着脸,眼底满是惊恐与慌乱。
容槿所说的那些话,的确是之前她和母亲经常在私底下会说到的。
可她又怎么可能会承认:“姐姐,你误会了,我和妈妈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我们对谁都说姐姐你人美心善,乖巧伶俐,是个……”
容槿冷笑着再次打断黎菁菁的话:“是人美心善还是愚不可及,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黎菁菁狡辩:“姐姐,我和妈妈真的没有这样说过你,我们……”
“行了,你们怎么说我的,已经不重要了。”容槿不耐又厌恶的连看不想再看黎菁菁一眼:“想让我救黎敏,那是不可能的。”
“不,姐姐,你不能这样,我妈妈……”
黎菁菁还想试图狡辩。
只可惜顾千城一点儿机会都不给她,直接向恭候在一旁的林浪使了眼神。
林浪便立刻上前将黎菁菁生拉硬拽的拖走,其动作之粗鲁又无情。
直到黎菁菁被拖离出病房,病房里还回荡着她声撕力遏的哭救声。
顾千城盯着神色冷沉,眼底一片勃发怒意的容槿,心微微有些泛疼:“小槿儿,你是不是很恨黎敏和黎菁菁?”
容槿回头看了眼顾千城,轻描淡写道:“她们这种人渣,不值得我恨。”
顾千城有些不相信:“真的?”
为什么,他感觉容槿对黎敏,以及黎菁菁的恨意是为了另一个人。
尤其是她刚才那副愤愤不平怼人的样子,就像是在为别人打抱不平一样。
明明遭遇那些不公的人就是她,可为什么她会露出那样奇怪的情绪。
越想,顾千城越觉得有些奇怪。
容槿敏锐的察觉到了顾千城神色里的怀疑与不对劲,眸色徒然一沉。
这家伙,又在怀疑什么?
她不着痕迹的审视着顾千城,结果也没看出什么东西来。
至于顾千城心里在想什么,她就更加猜不透了。
反正只要不是对自己不利的,其他就都不重要。
容槿就是这么想得开,阴郁的神色瞬间变明媚又耀眼:“真的假的都不重要,反正她俩不会有好下场就对了。”
顾千城宠溺又心疼的看着容槿:“放心,她们会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小丫头说的云淡风轻,可其实心里恨极了那母女俩,要不然不会这么冷漠又绝情。
可说到底,这一切都是黎敏和黎菁菁咎由自取。
她们对小槿儿的所作所为,让他这个旁观都忍不住想要一怒冲冠为红颜了,更何况是小槿儿这个当事人。
所以,就算小槿儿真的想要就此作罢,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两人并未再在这个问题上谈论,沉默片刻之后,顾千城沉声道:“小槿儿,你明晚真的要去赴约吗?”
容槿想都没想,云淡风轻的回答:“没有啊,我只是说不见不散,又不说真的要赴约。”
明天的会面,说得好听是道歉,实际上就是一场鸿门宴。
她又不是脑子进水忘记排水管了,怎么可能会傻傻的去赴约。
顾千城紧张的微微放松了下来:“厉战霖这个人诡计多端的很,不去是最好的。”
要不然,谁知道厉战霖设了什么圈套在等着他们。
容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会去的,我现在可是伤患,需要好好休息,才没时间和厉战霖叙旧。”
说着,容槿翻身爬上了病床,被子一掀,人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吃饱了,她有些困了,想睡觉。
顾千城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容槿沉默的似乎真的在睡觉,便不忍心打扰。
可病床上的容槿虽有倦意,却怎么都睡不着,那些有关于独立州,项链以及与千机散有关的所有事就像一团浆糊一样,搅的她脑子疼。
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好好休息,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无奈,她又坐了起来,满脸愁容。
见状,顾千城不免有些担忧:“小槿儿,你怎么了?”
“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叫班源……”
容槿急声道:“我没事儿,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所以睡不着。”
顾千城:“什么事?说来听听,我帮你分析分析。”
容槿拧着眉眼缓缓道:“黎敏说,项链被人拿走。”
“而且我看厉战霖说话的语气,那条项链似乎真的不见了。”
“你说,会是谁拿走了项链?”
“而且厉战霖说,他知道有关于千机散的事,知道当初是谁找到我母亲,让她研究千机散这个毒的。”
“只要我去赴约,他就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