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让上官星晚也尝尝她刚才毒发的痛苦。
“我……”诺洋无力辩驳,就目前的情况,他的确拿不出一百个亿。
毒发后难受的卷缩在床上,侧身抬眸看着容槿,眼底一片冷意:“容槿,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从牙齿缝里挤出的几个字,翻涌着愤怒与不甘。
容槿笑了笑,很大方的承认:“没错,我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帮你解毒,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她轻蔑,带着挑衅的眼神扫了上官星晚和诺洋一眼,嚣张又得意的语气令让人抓狂,气血一阵阵的翻涌。
上官星晚心里怒的咬牙切齿着,这个女人,还真是瑕疵必报,嚣张至极。
可现在她有求于容槿,只能将这口恶气往肚子里咽。
诺洋气不过想要打抱不平,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接收到上官星晚凌厉警告的眼神。
无奈,他只能将已经到嘴边的话语恼怒又不甘的吞回肚子里。
上官星晚神色痛苦的看着容槿,沉声,直接道:“容小姐想以什么样的方式交易,是现金还是转账。”
“如果是要现金的放在,一百个亿实在太多,就算把海城所有的银行的钱取出来,恐怕也没有一百个亿。”
“不过如果你要的话,我会想办法在一天之内给你凑齐。”
容槿无语的白了上官星晚一眼:“怎么,上官小姐是深怕别人不知道我趁火打劫了你一百个亿吗?”
“还是说,其实你最想让顾千城知道,我容槿是个见钱眼开的人。”
“你想让他看清楚,我和他在一起,是为了钱,对吗!”
这上官星晚还真狂妄自大,事到如今,居然还想着要算计她。
她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害怕,我不出手救她吗?
心思被拆穿,上官星晚神色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与尴尬,依旧如之前那般波澜不惊:“容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因为痛苦而微微颤抖的声音,语气不卑不亢,气质冷傲卓然。
容槿慢条斯理着:“现在知道了。”
上官星晚点头:“知道了。”
话落,她目光看向诺洋:“你去把我的电脑拿过来。”
诺洋二话不说,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将卧室电脑桌上的电脑拿到了上官星晚面前。
上官星晚趴在床上,颤抖着手,将自己各个银行的所有存款汇算:“容小姐,我现在最多只能给你50个亿,剩下的,我明天再给你,你看行吗?”
容槿态度坚决:“不行,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救人的。”
“拿不到一百个亿,我是不会救人的。”
上官星晚恼羞成怒的不行,雪白素手紧拽成了拳,一次次不断深呼吸后对诺洋说道:“你来。”
凑齐一百个亿对上官星晚来说不难,只是她现在身中剧毒,连呼吸都开始微微有些难受,哪还有心思去凑钱,只好交给别人。
不得不说,上官星晚的人缘是真的不错。
短短十分钟的时候,在她的指挥下,诺洋东拼西凑到了八十个亿。
剩下的20亿,无论如何也凑不到了。
上官星晚抬头看了看空槿:“容小姐……”
一直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容槿看了眼诺洋手中的电脑,又看看像条可怜的哈巴狗似的,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上官星晚:“既然凑不齐一百个亿,那我就只能先跟你解一半的毒。”
“等你什么时候把钱凑齐了,我再帮你解剩下的毒。”
惩罚也差不多了,她也就没再废话,直接将账号报上。
诺洋迟疑的看了上官星晚一眼,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这才熟练的操作电脑,将好不容易凑齐的80亿转到了容槿的账号,而后又将转账成功的页面给容槿看。
容槿余光扫了眼电脑页面,心里不由有些后悔。
这上官星晚这么快就凑齐了一百个亿,看来她的资产绝对不止这些。
一百个亿,真是太便宜她了!
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她直接道:“躺好。”
上官星晚将容槿的反应收于眼底,心里气恼的不行。
这女人刚才的反应,是觉得一百个亿太少了吗?
她还真是……
不敢讽刺和抱怨,她冷眼看着容槿:“你打算怎么解毒?”
虽然之前调查到的资料里从未提到过容槿会医术的事,但这女人身上本就有诸多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而且看她笃定自信的样子,心中莫名相信,她真的能解她所中之毒。
容槿冷言冷语着:“我怎么解毒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乖乖躺好。”
“再废话,那你们就自己想办法解毒。”
如此,上官星晚哪还敢再多说一个字,在诺洋的搀扶下,乖乖躺好。
容槿:“把衣服脱了。”
闻言,诺洋立刻背过身去。
上官星晚不敢迟疑,乖乖的费力的将身上的衣衫褪去。
容槿看了眼光着上半身的上官星晚,脑子里莫名冒出一句【这女人的胸怎么这么大,一定是做的】。
余光不由的看了眼自己的胸,虽然她的没那么大,但都是真材实料。
少女并未太过于纠结谁胸大谁胸小的问题,她随手拿过一旁的银行,熟练的操作起来。
虽然同样是女人,但上官星晚从未如此清醒又坦诚的直面别人。
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颊染上一抹红晕。
可是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容槿下针的手法吸引住了。
深邃的黑眸微微一沉。
自从跟在顾千城身边之后,她熟读,熟练了各种银针下针的手法,可却从来没见过像容槿下针手法这么诡异的。
她下针的手法就如她的人一样,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可她每下一针,她身上的痛就少一分,呼吸也逐渐顺畅起来。
上官星晚惊诧着容槿下针的手法,满脸诚意,试探性的开口道:“容小姐针法如此精湛,不知是跟谁学的,可否向我引荐一下。”
容槿冷睨了上官星晚一眼:“他死了,有时间我带你去他坟前上柱香。”
“还有,我施针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说话,你若再多说一个字,我一会儿下错针,引发了什么危险,可别怪我。”
这女人,真是见缝插针的就想试探她,当她傻吗。
心里虽然好奇,但上官星晚知道容槿不是在开玩笑,也就不敢再说话,静静的看着认真给自己施针的少女,脑子里默记着她下针的手法。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诺洋背对着两个女人,不知道上官星晚的情况,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他想问一下容槿,他家星晚姐的情况。
可一想到容槿刚才的话,他就放弃了开口的想法。
此时此刻,卧室外。
珊珊来迟的班源一进总统套房,便被顾千城抓着胳膊,不由分说的往卧室里带。
进卧室之前,还不忘敲一下门,再推门进去。
一进卧室,顾千城就看到容槿站在床边,手握银针的正在给躺在床上的上官星晚施针。
他一头雾水,满眼震惊与诧异:“小槿儿……”
诺洋,上官星晚的视线都被顾千城吸引了过去。
上官星晚更是因为顾千城突然的闯入而浑身一僵,心紧张的砰砰直跳起来。
容槿握着银针的手一顿,眸色瞬间冷沉下来。
她蓦然回头看向顾千城,幽邃眼眸中翻涌着怒意。
薄唇轻启,厉呵一声:“出去!”
极深的语调,卷着怒火滔天的复杂冷意。
一股强大而凌冽的寒意铺天盖地的朝顾千城席卷而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冷了下来。
尤其是离容槿最近的上官星晚和诺洋,瞬间有种坠入数九寒窟的阴冷。
这女人,发起火来的时候真不是一般的恐怖。
班源被吓得不行,双腿一软,差点儿就摔倒。
他眼疾手快的抓住顾千城的胳膊,才能勉强站立。
褐色瞳孔惊恐的看着容槿,心里发毛的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