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封寒便带着陆瑶去庄子上避暑去了。眼瞅着宝宝的月份越来越大,为了跟宝宝多交流,陆瑶还编了几个小故事,专门讲给宝宝听,夏香跟兮香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的,活似两个小宝宝,见有人捧场,陆瑶又多编了几个。
夏香听了还不算,还拿毛笔记了下来,陆瑶看到后,忍不住拿起来翻看了一下,边看边表扬了一句,“不错,字迹写的越来越好看了。”
夏香跟冬香是孤儿,打小是按杀手培养的,两人只是勉强识字,现在跟着陆瑶,空闲时间多了起来才有时间练字。听到陆瑶的称赞,夏香腼腆的笑了笑,“我是照王妃的字练的。”
陆瑶的字畅快淋漓,大气不已,丝毫不像出自女子之手,夏香看着喜欢就临摹了一张,之前一直在反复练习,现在觉得像样了点,才敢写其他字。
她记性不错,听陆瑶讲了一遍,就能复述个大概,见她已经写了不少篇,陆瑶惊奇不已,“你竟然都记下来了?”
夏香揉了揉鼻尖,“奴婢记性还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能练字,还能将故事保存下来,王妃以后若是有事,奴婢们也可以讲给小主子听,一举两得。”
陆瑶弯了弯唇,随她去了。这个时候,陆瑶的胎动已经逐渐频繁了起来,几乎每个时辰都能感受宝宝的动静,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每次抚摸着它们时,她心底便幸福不已。
晚上,沈封寒沐浴完走过来时,就见她一只手轻轻摸着肚子,唇边带着笑,显得温柔不已。
他顺了顺她的发,将她揽到了怀里。
陆瑶揽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了他怀里,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已经没法像以前那样窝在他怀里了。
沈封寒也摸了摸她的肚子,“宝宝今天乖吗?”
陆瑶弯了弯唇,“不乖,动的很频繁。”
沈封寒感受到了,他的手才刚刚放在她的肚子上,就察觉到一小股力道朝他掌心撞了过来,力气小小的,像是在伸胳膊。
沈封寒躺下来后,将耳朵贴在了她的肚子上,刚贴上,一只小脚就朝他蹬了过来,皮的很,沈封寒神情有些微妙,总觉得这应该是个臭小子,若是小姑娘,真无法想象,长大后会是什么性格。
他在陆瑶的肚子上轻轻摸了一下,淡淡道:“快睡!时间不早了,你们母妃要休息了。”
宝宝们却没有休息的意思,时不时伸展一下小脚。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直到宝宝彻底安静下来,陆瑶才睡着。
陆瑶睡着后,腿部的肌肉突然剧烈的收缩了起来,疼痛不已,陆瑶猛地惊醒了,沈封寒睡眠一向很轻,察觉到她的不对,便掀开了她的夏凉被,“瑶瑶?”
陆瑶疼的几乎有些眼花,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服,蹬了蹬腿,因为她起夜十分频繁,最近房里一直点着蜡烛,察觉到她的小腿有些僵硬,沈封寒托住她的腿,顺了一下,“抽筋了?”
不过短短几分钟,陆瑶后背上却疼的满是汗,她唔了一声,又缓了缓,才低声道:“没事了。”
沈封寒又按摩了几下,对外面吩咐道:“去喊太医。”
陆瑶连忙道:“不用,都这么晚了,太医们肯定歇下了,我听我娘说过,她怀哥哥时,腿便抽筋过,不要紧的。”
沈封寒查看过不少医书,刚刚只是有些后怕,现在也冷静了下来。她的饮食无不按照食谱来的,按理说各方面营养都供得上才是,想到自己有意减少了她的食物。沈封寒心情难得有些沉重,难道还是吃的有些少?有些营养没补上?
见沈封寒神情有些沉重,陆瑶亲了亲他的脸,小声安抚道:“你不要紧张,不过是抽一次筋而已,没什么影响的。”
若只是一次,沈封寒自然不会这么担心,她现在才怀孕七个月,肚子已经足够大了,万一是营养的问题,若是需要多补充,孩子吸收多了,肚子岂不是更大?现在瞧着都让人心惊,再大下去,沈封寒都怕撑破她的肚皮。
他又耐心按摩了一会儿,垂眸问她,“还疼吗?”
陆瑶摇头,“早不疼了,只是有些酸,你不要着急,我真的没事。”
沈封寒心底有事,神情也谈不上多轻松,陆瑶眨了眨眼,靠在他身上,又小声安慰了几句。
她声音温柔似水,沈封寒心底软成一团,搂住她重新躺了下来,“快睡吧。”
陆瑶乖乖闭上了眼,见他的神情还是有些严肃,陆瑶搂住了他的脖颈,“你亲亲我。”
她的脸仍旧只有巴掌大,闭上眼睛时,长长的睫毛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格外的可爱,沈封寒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睡吧,宝贝。”
第二天醒来,沈封寒便将廖太医喊了过来,清楚他对王妃的身体有多看重,廖太医连忙上前给陆瑶把了把脉,“王妃昨日可是站立的有些久了?”
陆瑶想了想认真道:“只比平时多走了一圈路。”
“睡眠呢?”
陆瑶现在已经不嗜睡了,只有午休时会休息一会儿,“睡眠跟平常一样,难道腿抽筋跟睡眠和走路有关?”
廖太医点头,“您的身体各方面营养都跟得上。孩子月份大了,您怀的又是双胎,站立久了,肌肉容易过度的疲劳,这样就有可能引发腿抽筋。您多用热水泡泡脚,有空让丫鬟多按摩一下下肢的肌肉即可。”
知道不是营养问题后,沈封寒才松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怕她的腿再次抽筋,沈封寒几乎全天盯着她,她才刚走了几步,都要喊她坐下休息一下。
陆瑶被他弄的好笑不已,“你太紧张了,太医也说了,前期多走动,生产时才会有力气,我完全不动,才会有问题,只要不过度劳累就行。”
“休息一下再走。”他却说一不二,陆瑶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在他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陆瑶心底暖归暖,却忍不住念叨他,“你真不用紧张,欣姐姐她们该怎样怎样生产时还不是一切顺利?”
沈封寒认真道:“不一样。”
陆瑶:“哪里不一样?就算我怀的是双胎,孩子也是一个一个生下来的,又不是两个一起生?”
小丫头笑的促狭,沈封寒也没解释。
对沈封寒来说,自然是不一样的。
没人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旁人没了妻子,还有妾室,还可以续娶,他却只有她,也只想要她。只有一千个小心,他才安心。
接连十多日,她都没有再抽筋后,沈封寒才终于放下心来。
月份越大,沈封寒越沉默。
孩子八个月时,他不仅请来了最好的产婆,除此之外,还将神医喊了过来,他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若非早年沈封寒曾救过他,以他的古怪脾气,是断不会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