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很高,体型匀称,宽肩窄腰,两条逆天的大长腿,好像……霍弈鸣?
“老公是你吗?”
她的声音飘出去很远,人影却没有回复她,站在距离她大概五六米的地方一动不动,因为白茫茫的烟雾缭绕看不清面容。
楚愉心生疑惑,本能的觉得就是他,便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人影的衣服逐渐显现出来,正是今天出门的时候穿的那件黑色衬衣。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嘴里嘟囔着:“老公干嘛不回应我?”
就在她来到霍弈鸣面前的时候,最后一层迷障终于散开,可当楚愉看清楚眼前之人的面容时,瞬间头皮发麻!
“宝宝?”
他居然没有五官!
说话的时候原本是嘴的位置蠕动着,声音竟然是霍弈鸣的声音,而且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她。
鬼才是你的宝宝!
楚愉吓得浑身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的一脚踹了过去!
下一秒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黑亮的眸子警惕而迅速的扫视着眼前的情景,发现仍然是酒店里的陈设,她才长呼出一口气。
摸了摸额头沁出的汗,看着身边空空如也的床,也许是方才的梦实在恐怖,楚愉不满的拧眉,“人去哪儿了?”
来到时候穿的那件纱裙已经不能穿了,有了上次拜托酒店前台找人的经验,她刚要去拿房间电话,就听到了隐隐的说话声。
侧耳倾听,声音好像是从卧室外面的吧台传来。
她随意扯了床单围在身上,轻声轻脚的下地,地上铺着柔软厚实的地毯,丝毫不会觉得凉。
套房的卧室没有门,和客厅之间用半扇墙隔开,她躲在墙后,悄悄冒出头去,就套着白色浴袍的尊贵男人正坐在吧台椅上打电话,修长干净的手指端着高脚杯,杯子里还剩下浅浅的红酒。
望着连背影都帅到不行的老公,楚愉忍不住抿唇一笑,想悄悄出去给他一个“惊喜”。
她可太期待一向淡定优雅的男人被吓到花容失色是什么模样了。
就在这时,楚愉突然听到霍弈鸣提起了她。
便听他淡漠的吩咐道:“夫人喜欢吃甜品,厨房里要有全套的烘焙设施,另外厨房的油烟管道要和全屋换气系统隔开,务必保证空气清新,记得我的要求,换气管道必须做好防护,每一道防护都要有生物锁,一只蚊子都不允许通过。”
楚愉越听越纳闷,换气管道里,为什么要有生物锁这种级别的东西?
涉及到装修,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京市那栋别墅,上次她要去看,某人一时兽性大发没去成。
挂断电话,霍弈鸣又从手机里调出动态设计图,再三确认没有遗漏才熄灭屏幕,想着小女人快醒了,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绕过那堵墙,便看到卧室偌大的床上蜷缩的一小团,从被子里伸出来一截细嫩笔直的小腿,腿上的皮肤白的晃眼。
黑沉的眸子染上淡淡的笑意,他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小人儿的屁股,温声唤道:“小懒猫该起床了。”
又叫了几声,楚愉才悠悠转醒,迷蒙的忽闪着鸦羽般的睫毛,张开双臂便黏了上来。
俯身抱着她又软又香的小身子,感受到她下意识的依赖,霍弈鸣心里的满足感几乎到了极致。
“好困。”楚愉几乎半吊在他身上,慵懒而粘人。
霍弈鸣轻笑一声,将她托抱起来,十分有耐心的哄着:“乖,这家酒店的甜品还不错,带你尝尝。”
乖乖坐在床上,由他往身上套让人送来的衣服,漂亮的大眼睛瞪着他:“某人良心发现了吗?”
某人餍足一笑,“嗯,我吃饱了,该喂饱你了。”
“哼!”
穿好衣服楚愉去洗手间,霍弈鸣也收拾好,去吧台拿遗落的手机,在他绕过客卧之间的那堵墙时,却无意间瞥见了什么。
墙面上做的贝壳艺术漆,上面的小贝壳摸上去会稍稍有些喇手,也容易挂住东西。
深沉的眸子微微眯起,从墙面上,捏下来一根长长的黑色发丝。
放在鼻子嗅闻,还能闻到一股熟悉的花香味,这味道很特别,特别到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身上可以闻到。
这是他特意聘请全球顶级调香师为她调制的头发洗护用品,定期送到他们家里。
可某个小猫儿,从下车开始便是他一路抱过来的,也就是说……
她曾经站在这里。
晦暗不明的眸子盯着手心里闪耀着微微光泽的头发,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小猫太调皮,怎么办呢?
楚愉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霍弈鸣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走啦老公,我好饿。”
平时在家里,一般到了下午三点左右还会有水果之类的加餐,今天被他搅了,都没吃到。
霍弈鸣点点头,起身来到她身边,习惯性的环住她的肩膀,有意无意的闻了下她的头发,淡淡的说:“好香。”
他平时就喜欢在她身上闻嗅,说她身上的味道很甜,一头长发更令他爱不释手,是以楚愉并没有觉得那里不对。
孕妇不能挨饿,这会儿已经觉得心慌了。
电梯直达餐厅,早已有酒店的工作人员站在电梯口迎接他们,吃饭的地方在餐厅一侧半封闭的雅座。
服务的是餐厅经理,一个三十多岁非常干练的女士,她带着礼貌得体的微笑上前询问:“霍先生、霍夫人好,很荣幸为你们效劳,想吃些什么?”
霍弈鸣在人前永远是一副生人勿进的万年冰山模样,餐厅经理愈发恭敬。
“餐厅最近新请了一位湘菜大厨,听说夫人喜欢吃湘菜,要不要尝尝?”
楚愉疑惑的抬起眼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湘菜?”
“这……”餐厅经理笑而不语,反倒是霍弈鸣淡淡的说:“我夫人有孕在身,不宜辛辣。”
点完菜经理离开,霍弈鸣的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含笑看着她,“小笨蛋,以你现在的身份,有人打听你的喜好想投其所好,并不奇怪。”
“这样啊,那我最喜欢钱。”
霍弈鸣接过一旁侍者递来消过毒的温热湿毛巾,瞥她一眼,“你老公最不缺的就是钱,乖,把手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