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棠警惕后退一步,也已经想好了和陆霆晔撕破脸后,下一步该怎么做。
可陆霆晔去停在她面前,很认真说了句:“抱歉。”
苏谨棠握紧手中的棍子,疑惑盯着陆霆晔,此刻的他看起来真诚无比,他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
苏谨棠瞟了一眼门口的一群人,莫非他是演给观众看的?
可这也不对啊,他要演戏也是站在沈宓纷那一边,这个时候给她这个骂陆家的人道歉,不就等于承认了陆家对海岛做的丑事吗?
连沈宓纷也说:“霆晔,你糊涂了吗?”
却见陆霆晔低头又对苏谨棠说了一句:“陆家的决定是什么,接下来请你看好。”
接着,他转身冲着门外的吩咐:“都进来。”
活落,又是一伙保镖挤了进来,并且还把门关上了。
此刻,房间里出了苏谨棠之外,其他人都是陆家的人,苏谨棠的心又悬高了一分。
“大哥,你要做什么?”陆至俞下意识走到了苏谨棠的身边。
可陆霆晔并没有对苏谨棠做什么,只冲保镖说:“开始吧。”
“是的,总裁。”其中一人走向病床床头,苏谨棠视线跟过去,却见这人竟然从床头上方的灯盏下拆下一个针.孔.摄.像.头。
苏谨棠惊讶,陆霆晔既然有这个,为什么还看她和沈宓纷争论凶手不凶手?
她望向沈宓纷,而沈宓纷此刻已经隐约绷不住镇定了。
而陆霆晔却道:“妈,您是自己说,还是我让他们导出这里面拍到的东西逼您说?”
谁都听得出来,这一声“妈”,陆霆晔叫的极为沉重,极为失望。
这一句话仿佛压垮沈密封最后一根稻草,她脸颊的肌肉几乎气得抖了起来,“陆霆晔,我是你的亲妈!”
陆霆晔却毫不留情道:“倘若你不是我的亲人,此刻你出现的地方就该是法庭。”
苏谨棠不由望了一眼身边的陆霆晔,有些不敢相信,这人竟然真的帮着她质问沈宓纷?
而沈宓纷见陆霆晔当真不留情面,也歇了辩解的心思,可又不甘心在苏谨棠这样下等人面前低头。
帮仗着血缘关系说:“你既然知道了,何必再问我。”
这也算是委婉承认了是她害人栽赃了。
陆霆晔周身的气压明显低了好几度,望着沈宓纷的视线也凌厉非常:“为什么背着我对海岛出手?”
沈宓纷或许是觉得反正已经被陆霆晔查到了,所幸不再隐瞒:“我早说过你那“仁义”的一套对付海岛那群下等人根本不适用。”
“若不是让他们一点小教训,你以为今年他们会松口卖岛吗?”
苏谨棠听的气笑了,“原来人命在沈夫人眼里竟然只是个小教训?”
沈宓纷却狡猾说:“我当初确实是让陈冲给你们一点小教训,至于该怎么做我可没教,你们海岛人要找人偿命就去找陈冲。”
可陈冲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
苏谨棠捏紧拳头,沈宓纷这样有恃无恐,想来去年的事已经扫清了尾巴,而海岛人手上的证据确实不能拿沈宓纷怎么样。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没其他的事我就走了。”沈宓纷除了脸色难看了点,没有半点伤害。
苏谨棠暗暗咬牙,海岛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可不能让她马上伏法,这感觉真特么地憋屈。
这时,陆霆晔确说:“从今天起,你只需要做好您的贵夫人,陆氏您就不用去了。”
“你说什么?”沈宓纷终于脸色大变,尖锐道:“霆晔?你要把我赶出公司?你疯了吗!”
她大步跨到陆霆晔身边,拍着胸膛红着眼说:“我劳心劳力是为了什么?我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陆氏好!”
陆霆晔却冷道:“我意已绝,陆氏集团要不起您这样自作主张的大佛。”
苏谨棠默默推开了一步,看着脸色惊慌的沈宓纷,莫名觉得有些畅快。
沈宓纷压抑怒气盯着陆霆晔,她了解自己的儿子,陆霆晔这神情分明是没得商量了。
“好!陆霆晔,你真是我的好儿子!”沈宓纷退后几步,恢复之前的高傲,她冷冷扫了苏谨棠一眼,最后道:
“陆霆晔,你为了这么个货色伤害你的亲妈,你等着吧,你迟早会因为她众叛亲离,悔不当初!”
说完,她便气狠狠开门离去。
等沈宓纷离开之后,握着针孔监视器的保镖才才犹豫着开口:“总裁,那这东西可以扔了吗?”
苏谨棠闻言望去,陆至俞好奇拿过监视器,翻看了一下却惊讶道:“这哪里是这么监.视.器,连个镜头都没有,大哥,你刚刚是诈大舅妈呢?”
“我说刚才这高大个为什么撑大家不注意在病床那鬼鬼祟祟呢,原来是为了这么一出。”
诈?
所以说,其实陆霆晔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沈宓纷派人杀的陈冲?
可在沈宓纷明显占上风的情况下,陆霆晔为什么要帮自己?
苏谨棠诧异望去,此刻陆霆晔的做法真的像个帮理不帮亲的正人君子,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陆霆晔了。
而这时,陆霆晔正好也低头看她。
还说:“去年的事,我很抱歉。我会为那个孩子聘请最好的脑科医生治疗,一切费用也由陆氏承担。”
“除此之外,在能力范围之内,我可以满足海岛一个要求,你可以和族人商量。”
苏谨棠扬了扬眉,故意怼:“倘若我们要求你不买岛呢?”
可陆霆晔也没有生气,而是神情更加严肃道:“我是真诚想求得海岛的谅解,也希望你认真对待。”
“好,那我就不和你开玩笑了。”苏谨棠露出这么就以来第一个微笑,“不过其他是我还要和族内叔伯商量,才能够你答复。”
“不急。”陆霆晔点头。
苏谨棠心道,当然不急,她既然顶着海岛宗族小姐的名分,那自然是要在身下的两个多月内,给海岛赚足了好处才行。
至于原谅不原谅,那就是不是她考虑的事了。
“误会既然解开了,那我们快离开这里吧。”陆至俞催促,望着苏谨棠的右肩,拧眉道:
“棠棠,伤口都崩了你都不吭一声?你不会痛吗?”
“嗯?”苏谨棠碰了碰右肩,叹了一口气道:“怎么可能不痛,可是刚才那种情况,哪能顾得上?”
陆霆晔的目光落跟着落在苏谨棠的右肩上,脑海不知怎么得想起她刚才抱着孩子流露出的温柔。
“走吧,是该重新包扎伤口。”
三人朝着门外走去,门口的其他人已经被保镖们疏散了,苏谨棠畅通无阻朝着电梯口走去。
而就在临近电梯的拐角处,一个精神病模样的女人,握着一个硫酸瓶,狰狞着脸直冲苏谨棠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