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棠沉思,算算看,三年前那时,她已经恢复好回到了监狱,那群女囚应该没胆子递消息。
若真泄露消息了,也是博九恒那边的问题。
看来,她改天得查一查。
苏谨棠压下思绪,不动声色问:“那后来呢?陆霆晔信了吗?那老和尚那样咒他,他不生气?”
“气不气这还用说,那老和尚过了一个月就死了。其他的事情也被压了下来。”
纪乌谷见苏谨棠听得认真,又上了一波眼药:“海棠,豪门里的人手上多少有点脏东西,所以,我才说陆霆晔这样的伪君子最阴险。”
苏谨棠笑了一声,照纪乌谷这么说,像他这种强取豪夺,坏的明明白白的反倒还是好的了?
“我又不是小孩,你不用和我说这些。”苏谨棠懒懒靠向车窗,“我有点累了。”
纪乌谷忙道:“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苏谨棠点了点头,闭上眼,也遮住了眼底的嘲讽。
自以为是还说的那么坦然,豪门的人就可以无视法则,不顾他人的意愿,肆意掠夺财色吗?
不久后,两人到了暗香。
苏谨棠借口累了和纪乌谷分开,便上楼休息。
刚来到9楼,便见守在她门口的保镖说:“苏小姐,博总有请。”
苏谨棠只好又上了一楼。
她推开门,见博九恒正摆弄医药箱。
见她来了,博九恒伸出手递向她,“苏小姐,不知道博某有没有荣幸为你上药?”
苏谨棠随手摘下面具,往沙发上一坐,把左手递过去,“算你还有点良心,我这算是工伤吧,博总给报销吗?”
手臂上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很长,足足有二十多厘米,被陆霆晔故意压了那么几下,如今横在白皙的手臂上,又红又肿。
“我亲自给你上药,难道还不够有诚意?”说着,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掌。
乍一握,他的手就像没有温度的冰,苏谨棠下意思一缩,但没扯动。
她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博九恒还来真的?
“别乱动,弄痛了可怪不得我。”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用棉签沾了药往她伤口上涂抹。
苏谨棠被拉着也做不了别的,便打量他,不得不说,这样神色认真,带着眼镜的博九恒还真像上个世纪儒雅温润的读书人。
她正看得出神,却见博九恒突然抬头问了她一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博九恒又温润一笑,却说:“当然是和陆霆晔比起来,怎么样了?你刚才就没感受到一点斯文书生的温暖?”
苏谨棠脸一黑,这人又拿她当实验对象练习演技了!
她一把抽回手,夺过药放在自己面前,嘲讽说:“我不就是随后说了句你演的不如陆霆晔吗?用得着记仇记到现在?”
博九恒笑着默认。
苏谨棠冷瞥了他一眼,便自顾自涂药,不搭理他。
博九恒这才问:“听张英说,你暴露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建议你先做一阵子的海棠,等手上的伤好了再回酒店扮演谨棠。”
苏谨棠点了点头,“可以,“谨棠”失踪几天还可以试探陆霆晔为什么派人把我带去酒店。”
“陆霆晔?”博九恒莫名用惊讶的语气说了句,瞥见苏谨棠的冷情,眼中暗光一闪,故意说了句:
“陆家人霸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急,我们慢慢查。”
苏谨棠没注意这个细节,她现在有更加在意的事情:“连希现在怎么样了?”
“他在国外治疗的很好,你不用担心。”博九恒推了推眼镜,无奈叹道:
“苏谨棠,我知道你想孩子,但小不忍则乱大谋,三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等结束了,你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苏谨棠点了点头,放下棉签,响起纪乌谷那所谓批命的话,又问:“博九恒,三年前,我和孩子活下来的消息你是怎么封锁的。”
“怎么封锁的你不用关心,但我保证,至少在这三个月内,陆霆晔绝不会发现你们还活着。”
博九恒虽然奸滑,但是保证过的事不会有问题。
苏谨棠明白此刻该放心,可心头却中有种莫名的不安。
她揉了揉额头,想赶走某些情绪。
“累了?那你去休息吧,叫你来其实也是提醒你,晚点会有一场硬仗要打。”说着,博九恒将手机对着苏谨棠。
苏谨棠只看一眼屏幕上陆霆晔和纪乌谷的合影,就知道游轮上的事被博九恒捅了出来。
“那我确实需要养精蓄锐。”
一个纪乌谷倒还不怎么样,但陆霆晔却为她大打出手,如今,她可是这个元城名副其实的——名媛公敌。
“对了,我怀疑纪乌谷和陆家人有勾结,你查查看是谁。”临走到门口,苏棠提醒。
博九恒推了推眼镜,笑说:“我会查的,你好好休息。”
苏谨棠这才离开。
另一边,李安看到新闻热搜后第一时间上报给陆霆晔,“总裁,要封了这家新闻社吗?”
陆霆晔轻叩着桌沿,几秒后却说:“不必。”
李安惊讶抬头,总裁不是最讨厌这种新闻了吗?还记得一个月以前,一个女明星发新闻碰瓷总裁,结果第二天就查无此人了。
“她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陆霆晔又问。
李安先是愣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陆霆晔问的是海棠,忙把手中的资料递给陆霆晔,说:
“海棠是半个月前突然出现在暗香的,并且以一舞登上top1的位置,但是,她一直戴着面具,目前还查不到她的真面目。”
陆霆晔翻着资料,一边吩咐:“给席淮御递消息,让他查查席家那个私生子的动静。”
席淮御的年纪和陆霆晔差不多,虽然还没有他爷爷手中接位,但已经是席家内定掌权人。
元城四大家族,陆,席,江,纪,席家主要力量在军中,所以和其他三大家的关系不远不近,从来不掺和其他三家的事情。
但是,暗香四年前开张,背后老板之一就是席家那位私生子。
李安点头。
陆霆晔的视线定格在资料上的一张侧脸照片,照片上的美人穿着红舞裙,眉眼微挑。
陆霆晔皱眉,明明这么轻佻的神情,为什么他会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她接近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陆霆晔又轻叩了几下桌子,他这里从来没有留存疑惑的习惯,他合上资料,冷说:
“今晚的应酬推掉,去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