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诗此行是去往骆安时那处“坦白”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作为当事人之一,他又怎么能缺席?
当即也跟随这骆明诗的步伐慢慢的走着。
看着眼前的娇小的人影,她虽嘴上并未怪罪他的孟浪,但他知晓,此刻她的心中却是对他更警惕了。然而即便是如此,他也并不后悔,只因着,刚刚的那一刻,他已等了太久,太久。
一阵轻缓有力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近乎凝结的气氛,一时两人皆知来人是谁。
骆安时首先抬起头来说道:“你说的那些,我都已知晓,你先下去罢。”
骆明雪还有些不甘,然而多年来对着骆安时本能的畏惧也使她不甘再多说一句话,便疾步往外边去了。
骆明诗敲完了门便站在一边等候,不一会就见着书房的们倏地被打开,却是骆明雪颇有些不悦的朝她看过来,那充满憎恨的双眸直直的朝着射过来,触目惊心。
骆明雪很是不给面子的冷哼一声,嘴里还说道:“这下看你如何收场。”话中的幸灾乐祸之意实在是太过明显,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轻易的感觉到,显然是骆明雪根本就为想过要掩饰,丝毫不惧怕得罪她是如何结果。
那么,她骆明诗就真的如她所愿般死定了不成?然而骆明诗嘴角带这宽容的笑意,朝着骆明雪语气颇显恭敬的唤了声:“大姐。”
骆明雪说完那话,见骆明诗依旧是这般她最恨的模样,当即也不愿再多停留,扭头就走,只等着一会儿再来看着骆明诗的好戏。
待见了那骆明诗进屋,骆明雪这才又颇为得意的唤来身边的下人嘱咐道:“你给我盯着这里边,有一丁点消息就立即汇报给我。”
那骆明雪身边的丫鬟当然立即应了。
两人密谋间被跟着骆明诗身后走来的齐茂云撞见,骆明雪心有畏惧,当下便虚了几分。
齐茂云却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不多做理会,那骆明雪便立即带着原本叮嘱着看守的丫鬟一并逃走。
齐茂云并未在意,只是抬眼瞧了那关上的书房门一眼,又兀自站在门口等待,一片悠然自在,仿佛就是在那处赏景一般。
骆安时只见者骆明雪颇有些手忙脚乱的跑出来,再闻得脚步声,却是骆明诗稳重的走了进来。
这才心中暗自欣慰,也不亏得他对她从小的偏宠了。
骆明诗一进房门,便唤了了声:“父亲。”以示问安之意。
骆安时听罢摆了摆手道:“还是唤我爹爹吧,如同你小时候那般。”
骆明诗从善如流:“爹爹。”
骆安时却是颇有些欣慰,连声让骆明诗坐。见两人皆是坐下之后,这才深深叹了口气,才准备开口,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你我已是有四年未见了罢。”说罢还叹了口气道,“想当年你年岁还小,比起明雪还要小上一岁,我这个做爹的却是让你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替爹爹收拾那一堆烂摊子。是爹爹让你受苦了。”
说起来,这还真是父女两人四年来第一次见面,即便她昨日便回到了京城。然而到家时,他已是入了宫。待她入了宫时他又是忙于政事,两人一直没有见面。
骆安时说到情深处,竟是转过身子背对着骆明诗,往窗外边看过去,待入目的是一片晨曦暖阳,心中也跟着安定了不少。
骆明诗本是一直防备着骆安时提起她和齐茂云的事,却不想骆安时先说得却是叙旧,一时心中也有些复杂。“爹爹严重了,女儿并不觉得苦。”
见骆安时还很是愧疚的模样,骆明诗现在也跟着一软,便开口说道:“爹爹莫要多想,对于诗儿来说,去那商场上打拼和闯荡比起整日待在宅子里做一个小姐要自由的多。”也充实的多。
骆安时听罢许是想到骆明诗从小就不安分的性子,以及那些趣事。也是跟着露了个欣慰的笑,转过身来看着骆明诗郑重的说道:“你做得很好。”
骆明诗这么多年来,骆家那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拿主意,即便她始终未将那信物拿出来,骆星辰已是把她当做家主的无疑。
许多重大事项都是直接送到她手上处理,可以说,半个江南的经济命脉也皆是由她来操持,肩上的胆子不可谓不重的。却也从不曾有个人来问问她,累不累。
今日忽的听到终于有个人来肯定她做的一切,一直以来一个人在心中默默坚守住的东西一瞬间崩塌,再抬起头看向骆安时,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竟然是委屈,以及感激。
“爹爹,”仅是说出这两个字,鼻头就已是一酸,便再说不出更多来。
骆安时很是感怀,宽慰的朝着骆明诗笑了笑,“你如今已是家主了,即便我是你父亲,你的婚嫁也由不了我做主,你完全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奈何遇上了皇家。”
骆明诗双眼已是泛红,两种红彤彤的双眼疑惑的朝着骆安时看过去:“那爹爹为何非要我回来?”
骆安时也是又复叹一口气:“一言难尽,本也没想过偏偏是你,只当应付了皇上那道令。”
说罢又看向骆明诗道:“你今日故意做给那大姐看得那番举动,想必也是知晓圣上的意思了。”
骆明诗只是低着头,闷闷的说道:“只知晓因着齐茂山看上了我,皇上便会赐婚。”还有更多的一些捉摸不透的行迹,她能感觉到,然而事实的真相始终蒙住了一层烟沙,让她如何都看不清。
“真正的原因并非在齐茂山,而是他的哥哥齐茂云身上。”
骆明诗心下一颤,凝神屏息,继续听着骆安时说道:“齐王爷虽是皇上的侄儿,却是长得与当年颇为受宠的皇贵妃齐谷涵有几分相似,因此深得皇上宠爱,在他年岁还小的时候,便受封了齐王的称号,享爵位供奉。”
“然而这齐王却是个福分浅的,从小身子骨便弱,就连御医也断得他活不及弱冠,齐王爷便是一直未娶妻,原本大家皆以为他会孑然一身,就这么孤独死去,说句大不敬的话,京城的人都在数着那享尽圣上恩宠的齐王何时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