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云寒的开导,昌歌的脸色这才明媚了起来,有主子帮他出主意钻空子,他昌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随即又听云寒说道:“骆小姐虽有几分能耐,但也是一届女子。她虽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毒术,谁也不知道她身上究竟带了多少毒,但是也总归有用完的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哪天她无法自保,身边还有你们,我也放心些,更何况她这次回宫,必不会太平。”
昌歌听罢,心中有想说什么却是有些呐呐的说不出口。不过不得不说,他和一些人跟着骆明诗已经有四年之久了,几人眼睁睁这看着骆明诗如同一个永远装不满水的瓶子一般,疯狂的吸收着强化自己的一切知识。
直到如今,骆明诗的实力如何,他们再清楚不过,若是真动起手来,他们未必赢得过骆明诗。
因此便是听命于保护骆明诗,却是心中都是认为没这个必要,因此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上心起来。
这会听着云寒又郑重其事的强调这个问题,昌歌心中便也跟着暗暗伤了心,嘴上却是说道:“主子你最近为了骆小姐的事,越来越罗嗦了。”
云寒眼神倏地冷了下来,昌歌却没发现,仍还继续说道:“昨夜里也是,那个人主子你盯了那么久,昨夜里只等你来把他给办了,结果,哎。”说罢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下次再想逮住他,就难了。”
“哦?昌歌这是在对你的主子我表达不满吗?”似是带着些戏谑的声音,但昌歌却是知晓事实绝不会这么简单,正想赶紧改口忏悔一下,便又听云寒继续说道:“若再有下次,自己去刑房领罚,记得骆小姐便是你半个主子,莫要轻易逆她的意思,除了她让你走这一点,其他的皆可以应下。”
若说刚刚只是猜测,这会儿便只剩下惊骇了,说话都有些哆嗦:“主子,你,你可有说错话?”
云寒不语,只一个眼刀扫过去,那昌歌便不说话了,只见云寒又是一个闪身,室内已不见云寒的人影。
只剩下昌歌一人在那里还良久还回不过神来。
骆明诗自与云寒一起离了翠姨娘家,不久后云寒主动开口说有事要先行一步,两人便分开了。
也去了之前与众人走散的镇上,却不见车队的半个影子,便知晓他们定是已往京师先行一步,骆明诗这才心中大定。
无论如何,那车队上装备了不少进贡的东西是要赶在皇宫宴会之前就要到京师的,想必也是望春顾全大局也做了这个决定,这会子才没有因她而误了大事。
路上还顺手毒倒了两个偷摸摸的跟着她的人,便又见着那昌歌灰溜溜的从暗处钻出来,颇有些尴尬的朝她打了个招呼,便又熟门熟路的将那晕倒的两人一手一个给提了回去。
眼见着天色渐黑,不适合赶路,骆明诗在这镇上找了间还算干净的客栈便就住了下来。
到了深夜,骆明诗却并未歇息,开个房间只是为了安全,免得分心,此刻却是凝神静气,打坐起来。
即便她并不擅长武功,但是对内功的练习也是必不能少的。
黑暗的内室,只见一个隐蔽的几乎不见的人影忽然出现在骆明诗的房间了,若是内功深厚的人仔细听,便还能听见他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显然他并无意掩饰自己的身形。
这是静坐在床上的骆明诗缓缓睁开了眼,准确无误的在一片黑暗中朝着那人看过去,薄唇轻启,带着些淡淡的笑意,“真是许久未见了,我以为你会来得更早些。”
那黑影似乎是动了动,又在骆明诗身前顿住,一会儿才说道:“属下来晚了,主子没事就好。”
此人正是离了骆明诗身边近十日有余的段离。
骆明诗这才将盘在一起的双腿分开,从床上站了起来,却是踱步走到了桌边,抬手便是亲手给段离斟了杯茶,朝着段离递了过去,段离只稍一愣怔便抬手接过了,只一口便将那小杯盏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骆明诗见了却是摊了摊双手,故作傲然道:“我好歹也是你主子,给你倒杯茶只是与你小客气一下,还要喝茶便自己来倒。”
听了骆明诗这番话,黑暗中,段离的脸上也不禁暗暗露了个笑脸,只可惜骆明诗看不见。
一时间,两人皆只听见黑暗中传来的水倒出来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直到响了三次之后,便停了下来。
骆明诗这才开口问道:“你手边的事可忙完了?”
段离听罢,这才有死恭敬的答道:“还未,只前两日收到望春递的消息便赶了过来。”
骆明诗听罢,只说道:“是望春太大惊小怪了,对付那两个人不过是举手之劳,我被他们掳走,也是刻意为之。”
段离听罢,便也猜测到这其中的前因后果,这才说道:“望春也是谨慎行事,小姐往后还是莫要这般随性而为较好,若是那两人身后还有一武功高强之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骆明诗听罢,却是转而望向窗外的月色,久久不答他的话。
待那最后一个蝉鸣的声音消失后,骆明诗这才终于感觉到一丝凉意,这秋意也渐浓了。
“段离,我知晓了。”
翌日,待天一亮,骆明诗便和段离两个去找了马商,买了这全镇上最好的两匹马,便就要开始往京城赶路了。
若是昼夜不停,两日便能到,这会儿离那宴会的日子还有四天,此番加紧赶路,还是能赶上的。
已经连续走了将近五六个时辰,眼见着天色又黑了。
骆明诗身下的马匹已现疲态,越发跑不动起来,只听吁的一声,却是段离停了下来。
骆明诗见状也跟着勒了马停了下来,不禁疑惑的朝段离看过去,“怎么了突然停了?”
段离见着骆明诗脸上的疲惫一掩饰不住,此番虽停了下来,但仍是一副随时准备扬鞭上路的模样,不由得一下从马上跳了下来,却不敢看骆明诗道:“主子天黑了,赶路不安全,我去生个火,在这树林里将就一宿。”
骆明诗闻言果然皱眉,抬头往天上看了看,天色一开始泛青,夜幕很快便要降临,但仍是可以继续再赶一会儿路的,这才又说道:“还可以再走一会儿,去前边再休息。”
说罢,正欲扬鞭启程,便听着段离快速说了句:“我去给主子打野味。”
说罢,便一闪身便消失不见了。
骆明诗着实有些惊讶,从来对她唯命是从的段离,此刻居然也会违抗她的命令了?这又是干嘛?跑得这么快,先斩后奏?随后想到段离刚刚的那一番作态,不禁又有些气得笑了。
终还是无奈的下了马,找了处干净的石头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