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过你,读书人说话一套一套儿的。”
宋玉安的计划是,常年都要有水果出来。一年熟的先不理会,把樱桃,桃子,李子,梨树,苹果这些要三年挂过的先种下去。
第54章
这些苗得趁着清明节以前赶紧种下去,成活率才高。
地里种的最多是桃树,一来桃树苗好育,他前世培育得最多的也就是桃树,一共有九个品种都是他自己培育出来的,早桃晚桃,从阳春三月到九月,一直都有桃子卖。还能酿些桃花酒,他空间里有好几个方子呢。
至于梨树,这边有一种叫棠梨的植物,随处可见,宋玉安不打算浪费地去种植,就在他买下来的板栗园边上就有许多棠梨,他打算过两天就折了枝去嫁接。
那些都是老棠梨树,根深树壮,一旦嫁接活了,那长起来可不是新树能比的,说不准嫁接后今年就能挂果。
再就是葡萄,这也是目前成本最高的,因为这是短藤葡萄,所以葡萄地里要立水泥柱,拉铁丝网。
苗种下去以后,还得去批水泥和铁丝的条子,买回来做柱子。两个月之内得立起来把铁丝网拉好,不然葡萄藤可就满地乱爬了。
葡萄卖不完可以酿酒,所以宋玉安种的也不少。
剩下的樱桃杨梅苹果什么的,数量就不多了,一个是苗少,另一个呢,目前也没有那么多地。
他还得拿出一部分地来育苗呢。独木难以成林,宋玉安包地又能包多少,想要发展成为种植大县,最后还是需要群众的力量。
可农民们饿肚子饿怕了,你就算和他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会同意把地拿出来种果树。
只有种出成果以后,他们看到了切切实实的利益,才会相信,这件事真的可行。
宋玉安这一片地,说到底还是和那几百亩玉米一样,是拿出来做展览的。
但也不少了,宋玉安看了一眼在地里忙活的叶家众人,他果然是有福气好,找到了一个这么好的岳丈。
别看叶家人天天都来帮忙,但其实除了叶红军叶宝珠,其他人心里没几个支持宋玉安的,都觉得他是在瞎胡闹。
但家里一直是叶卫军在做主,而且叶保国这两年也习惯了听宋玉安的话,所以叶家二房的地都拿了出来跟着宋玉安种果树。田则留着种植水稻。
康彩萍身体不好,三婶和三叔已经决定,等宝珠回来以后,他们会继续留在京城帮三哥照顾孩子。宋玉安直接把京大附近的小院子过户到了三叔名下。
三叔就把他们一家分到的包产地和山头都给了宋玉安,老爷子怕以后万一出个不孝儿孙,还主动签了五十年的合约。
至于叶家大房,大伯和大伯母这种情况哪里是能种地的,宋玉安答应每个月按月给钱以后,大伯母就爽快的答应把家里的地拿出来。
分地的时候都是按本家宗族来划分大片的,也就是说,宋玉安的这些地是连在一起的,这样也省了他许多力气。
第一批育出来的果苗都种下去了,起码要长一年,才能锯了嫁接,这是长久的投入,但以后的利润是可观的。生活渐渐富裕以后,人们都喜欢吃点水果零食。
而这个时候国家交通不方面,南北的水果流通不多,几乎都是水果罐头。这是九十年代最受欢迎的年节礼,宋玉安打算两年之内,在夏县建一个罐头厂。
上次日本人的事情提醒了他,地方官员想要搞政绩,夏县就不可能不设厂,以如让外面的人来弄些乱七八糟会污染的厂子,不如自己来发展。
他在夏县找了个跑腿的,专门帮他打听哪里有地卖,合适的他都买了下来攒着,留着以后开厂开店。为了买这些,他收集的黄金都出手了一部分。
果树种下去以后,宋玉安开始找关系找人来打井,这是海拔高的旱地,一般的水井肯定不行,旱灾的时候扛不住。到那时候再去找,人地质队的忙着政府抗旱救灾,怕都没有时间理你。
前世他就知道一个浙江老板,去云省包了上千亩地种葡萄,一开始就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上游有水库,舍不得花钱打井。
头一年还好,风调雨顺,结果第二年六七个月滴雨未下。水库里的水要紧着村民生活用水,连田里的水稻都顾不上了,哪里还有水给他灌溉葡萄。
政府宣传抗旱救灾以后,地质队的同志们都去村寨里打井了,这种要命的时候花钱都没用。
最后那一批葡萄全部旱死在地里,因为苗是宋玉安新研究的品种,就是他现在种的这种,所以这事他有印象。
宋玉安是一个喜欢未雨绸缪的人,断不会把自己逼到那个份上去。
好在他一打就是十几口,活儿不算太小,夏县这边的地质队也接了,只是这种深井用的都是抽水机,电暂时是通不过来的,烧油的油量大。
宋玉安干脆又请村民挖了几个大蓄水池,蓄水池抽满了水以后,半密封起来,平时就请工人来浇水,等池子干了,再从井里抽水出来,等真到了干旱年,才是这些水井发挥作用的时候。
“安子啊,咱这摊子会不会太大了些。”
买地,买山,买果园,盖学校,打井,地里的工人钱,见钱一笔一笔的花出去,连叶卫军都有些担心了。
“别担心爸,学校那边的钱是我一早就存好的。至于地里,现在花钱最多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这也不是没进项,前几天何耀宗还和我说,玉安1号的奖金快申请下来了。
还有咱们的养殖场,这个四哥知道,这些都已经开始有收益,而且接下来,我和杨教授准备研究点其他东西。”
“对对,爸,您别看这只是养鸡养鸭的,我现在才知道,兔子这东西真tnnd挣钱,几个月一批,能卖肉还能卖毛。安子给的那个烟熏兔的方子是真不错,就没有卖不掉的。”
叶建国前两年过的挺苦逼的,没孩子,兄弟们当兵的当兵,上大学的上大学,连二哥都在村里做官,整个老叶家,好像就只剩他一个不成器的。
当然他自个儿是没这个觉悟的,他自小就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一直觉得现在的日子除了没个孩子以外,也挺舒坦的。而孩子这事他虽然着急,但是医生说了两人身体都没问题,他能有啥办法。
只是村里头的那些大婶哦,见天儿的说闲话,把他直接说成了靠兄弟养着的废物点心,还是断子绝孙那种。
就算他是不在意别人说什么的性格,那也是生气的。当然,不是生自己人的气,是气那些说闲话的。
养殖场开起来以后,宋玉安交给他们夫妻打理,一开始没啥收入他还嘀咕妹夫怕是要亏本。后来兔子一批批的开始繁殖,越来越多,圈里都装不下它们了。
宋玉安一看,既然装不下就卖呗,也不拉上市场,把村里年纪大了闲着的老屠夫找来,又找了两个小工来杀兔子。
叶建国夫妻则拿着宋玉安给的一张熏兔方子在他的指导下做熏兔。那熏兔叶建国自然是吃过的,一个字,香!
一只只熏兔做出来,宋玉安直接开车往外拉,说是市里价格高,拉市里卖去了。
后来抱窝养大了的小公鸡多了,又加上熏鸡,每次都是攒够一批,杀了熏完,宋玉安拉出去第二天就能拿着钱回来。
保底工资加一成分红,他们两口子从每个月分几十块钱到几百块钱就用了半年,这个月鸡蛋鸭蛋鹅蛋也开始卖,还有两条牛湖西村来定了,怕是要上千。
这还不算呢,圈里的猪没赶上今年过年杀,养到明年去,到时候卖了,才是大头啊!
他也终于可以自己挣钱给媳妇买新衣裳穿,走路都带风。
因为他们走货走得多,村里也有跟风养了来卖给他们,这买卖之间的差价宋玉安不插手,都是他们夫妻两人的。
因为要靠他们走销路,村里人就算说闲话自然也不敢太放肆。而且叶建国也只是和叶家兄弟比起来没什么建树,如今他也有事情做了,除了没孩子,那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而孩子,牛兰芝倒是想过继一个宝珠的孩子来养,不管是聪聪还是灵灵,她都喜欢得不行。
但这想法提都没敢提就被叶建国按下去了,妹妹和妹夫那性子,怎么可能把孩子给别人。
他都想好了,要是再过几年,牛兰芝还是怀不上的话,他就去抱一个女娃回来养。
山里想要儿子的人家经常有抛弃女娃是事情发生,好好养一养,女娃也不比男娃差,看他妹妹不就知道了。
宋玉安知道他的想法以后还表示了赞扬,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原生家庭的教育真的很重要。
华国许多地方重男轻女,就是父母长辈一辈一辈教育下来的,儿子大过天。哪怕是几十年以后,一个家里没有孩子,若问题在男方还好,若是女方,不离婚的没几对。
但叶卫军从小教育孩子要有责任感,自己更是以身作则,所以叶建国才没有钻牛角尖。
叶建国不知道,这些农产品城里好卖是不假,其实都在宋玉安空间呢,他哪里有时间一趟一趟的去跑,还不如收着到时候跑一趟满洲里。
第55章
养殖场原本是沤肥用的,如今效益居然超过了宋玉安的预期,而且又能给整天上山摸鸟下河打鱼的四舅子找点事情做,不管是宋玉安还是叶家都听开心的。
只是这样一来,就必须要考虑到场地的问题,在学校旁边肯定是不行的,卫生就是做得再好,大夏天周围也是臭气冲天,学生还哪里有心思学习。
更别提猪一旦养多了,喂猪时候那种噪音,听过的人都害怕。而且最初考虑的只是养两年,所以建筑只是随便糊弄了下。现在想要长久的做,那就要有规划。
肉制品不仅可以做熏肉,香肠,罐头都是可以的。弄好了说不定他以后往满洲里跑的货源就能自给自足。
宋玉安把目光放到了湖东村外的一片玉米地,那个位置离村子不远不近不论是养殖场的臭气还是动物的嚎叫对村民影响都不大,而且靠近宋玉安的果园,只要修一条小路,三轮车就可以运输农家肥过去。
但那片地是两村交接,不仅有湖东村的,还有湖西村的。
这件事还是要交给叶保国去谈,都是村大队长,经常一起开会,对情况肯定比宋玉安了解。
叶保国下午就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却一直叹气。
“安子,这事怕是不成,另外选地方吧。”
“怎么回事?二哥是哪家不同意吗?”
现在养殖场可是关系到自己利益,一说不行,牛兰芝立马就着急的问道。
“那地是何宝贵家的。”
“就是去年当倒爷的那个万元户?”这人也算是远近有名的,胆子大,第一批跑鹏程的就是他,听说挣了不少钱呢!不过这小子抠门,说是挣了那么多钱,家里别说盖房子了,家具都没有添一样,所以相信的人不是很多。但也有人说他这是不想在农村待了,要去城里买房。
“就是那老小子。”
“不应该啊,如果是他的话,他如今都不种地了,应该更好商量啊。”
“他自然是不种地了,可是那小子就是个渣滓,挣了点钱以后就飘了,听一起去的人说,在鹏程那边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姐,肚子都大了回来和媳妇离婚。这都闹了好几天了,要知道以前他家穷得揭不开锅可是全靠媳妇娘家救济呢,安子,建国你们几个要是敢这样干,不管是不是当爹了,你二哥我都饶不了你们,听见没有。”
“咱们家哪里会出这种人,二哥你别岔开话题,现在地皮怎么说。”别人家的事情叶建国不关心,他现在满心都是养殖场呢。
“他媳妇儿也是个要强的,两人打了一架,说离婚就离婚,他直接把何宝贵跟他老娘扫地出门了,半分钱没要何家的。四个孩子跟着他过,咱们看上那地,她和孩子名下的占了一大半儿,人家都这样了,咱总不能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吧。”
“剩下的地呢,是谁家的,谈过没有?”
宋玉安想了一会儿问道。
“谈过了,那两家好说话,只要钱到位了,啥事都好说。”
“这个何宝贵家里的孩子多大了?”
“最大的二十,小的都十四了。”就是因为儿子都能娶媳妇了,叶保国才觉得这何宝贵太不要脸。
“二哥,你明天再跑一趟,和她家说,如果她这地能租五十年给我,我给她每年八十一亩。五个打工的名额,现在月工资一百五十块,以后如果国家政策涨了,不管是地还是人工钱都跟着涨。”
“一百五十块,这,这是不是太多,就是政府里的领导也没这么高啊。”
叶保国咂舌道。
“二哥,咱们养殖场搬过来可以扩建,早一天完工,早挣一天钱,你让四哥给你算一笔账就知道了。”
宋玉安可不是活菩萨,到时候签合同的时候,五十年的年限肯定是重中之重,要定违约金的。虽说土地会随着出生和死亡有所变动,但是分给你哪里,这是村委会的事情,何家以后有出生的孩子,再变换一下归属权就能搞定。
所以,他也不会亏待下面的员工,只要能跟着他好好干的,钱不是问题,如果学校能达到他的预期,十年以后,多的是人想挤进来给他打工。
何家现在是愁云惨淡,何宝贵就一个寡母,把何宝贵当命根子。何宝贵做除了这样丢人的事情,他不仅没有训斥儿子一句,还骂儿媳妇黄惠芬没本事,抓不住男人的心。
这话不仅仅是黄惠芬,就连几个孩子的心都给她伤透了,纷纷不认她这个奶奶,要知道黄惠芬虽然脾气有些硬,对她可是孝顺得不得了。全家喝稀粥的年代,初一十五拜祖宗煮一碗白米饭,连娃都不得吃一口的全孝敬老太太。
湖西村比湖东村小,就何黄两家大姓,黄惠芬的爹娘也不是好惹的。补贴闺女补贴了这么多年,就喂养出两个白眼狼出来,谁咽得下这口气。
何家就何宝贵一个儿子,当初盖房子可全是黄家去做的工,而且何宝贵这事儿算是丢了湖西村的脸面,黄惠芬同意离婚以后,村大队就做主把房子分给了黄惠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