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和萨贝尔就这么在这片封闭的空间里呆了下来。
两人一开始还多多少少还有些患得患失，后来索性也就放开了。
接触久了，段飞发现萨贝尔的性格其实还不错，只是有些过于死板了，可能是出身的关系。
她每天都要三次祈祷，而且神情极其虔诚，看得段飞都忍不住要皈依了。
在外界的时候，祈祷是要面对圣像的，就算没有圣像也要对着北方。
但在这片空间里，根本无所谓东南西北，萨贝尔索性就对着外面祈祷，每次都要跪在地上半个小时，看得段飞忍不住翻白眼。
“段护法，你没有信仰吗？”
有一次祈祷完，看着段飞那百无聊赖的样子，萨贝尔淡淡的道。
“信仰？”
段飞想了想：“让自己的家人朋友过得更好更幸福，国家民族更强大，这算不算信仰？”
“这算什么信仰？”萨贝尔的嘴角一丝不屑：“真正的信仰是对神的敬畏，对天堂的向往，对自身罪行的忏悔！”
“那我还真的没有信仰！”段飞摊摊手。
“为什么？”萨贝尔继续问道。
“是问我为什么不信仰神吗？”段飞道。
萨贝尔点点头。
“那我问你，为什么要信仰神和天堂，你能回答我吗？”段飞道。
“当然！”
萨贝尔淡淡的道：“我们人生来就是有罪的，在人间的苦就是为了赎罪，只要赎完了自己的罪，就能升入天堂享受永远的……”
听着她的絮絮叨叨，段飞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看到段飞的行径，萨贝尔果断住嘴，满脸的不虞。
“我的圣女武神阁下，你真的相信圣域是好地方吗？神是高贵圣洁的吗？”段飞冷笑道。
萨贝尔满脸寒霜，显然觉得段飞的问话是对她信仰的侮辱。
段飞自顾自说道：“我们东方其实也是有上界的，类似于你们的圣域天堂，我们叫仙界，住着无数的神仙，他们的地位相当于你们的神。”
“是吗？”
萨贝尔的面色稍缓：“我听说过，可是你刚才说了没有信仰。”
“其实严格来说，我以前是有信仰的，虽然没有你这么虔诚，起码也是相信神仙，相信神佛的……哦，神佛也是神仙一级的存在，他们的所在区域叫极乐天，和你们圣域天堂差不多。”
“直到现在为止，我们东方信仰神仙和神佛的也不在少数，他们每天祈祷或者时时祈祷，只求能够有朝一日获得神仙的拯救，帮助他们自己和亲人朋友脱离人间的苦难。”
听了段飞的话，萨贝尔点点头：“这是最朴素的信仰，只要扶持一下就是虔诚的教徒。”
段飞没搭理她，继续说道：“当年我父亲被车撞成重伤，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我也每天祈祷，求老天能帮我救救父亲，你知道结果什么吗？”
“是什么？”萨贝尔好奇的问道。
“我父亲真的痊愈了！”段飞夸张的摊开手。
萨贝尔却满脸怀疑，她不相信世上真有这样的事情，哪怕她身为牵扯的教士，也不相信神会这么直接的出手。
“呵呵，其实是我遇到了一个人，在她的帮助下，我不仅有了超强的实力，还治愈了父亲，帮助了家人和朋友，最终有了如今的事业！”段飞向往的道。
他说的当然是白帝姬了，虽然对方是只狐妖，但他却毫不犹豫的将其划到了人的行列！
“是你们所谓的神仙吗？”萨贝尔问道。
“对！”
段飞点头道：“在当时的我看来，她就是神仙！”
“可是你却没有信仰……”
“那是因为她让我明白了神仙的本质，更让我明白所谓的信仰根本就是骗人的！”
什么？
萨贝尔的脸色瞬间变白！
虽然段飞指的是东方的信仰，但因为仙界和圣域等级相同，这让她也有了极大的愤怒！
段飞却没搭理她，继续说道：“白姬不仅帮我提升实力，还给我介绍仙界的情况，然后我才知道，那些神仙其实都和我一样，是由人或者其他生物变成的，是生命的升华，而不是脱离了生命的存在！”
“只要努力，所有人都可以成为神仙！只要努力，任何人都能飞升仙界！而祈祷，却既无法成为神仙，也不可能帮你飞升仙界！”
嗡！
萨贝尔的小嘴张开，本来就大的碧绿双瞳更是张开到了极限，傻傻的望着段飞。
“很吃惊？”
段飞嘿嘿一笑：“其实神仙也分许多种，其中一种是需要信仰之力加成的，被称为香火神明，他们一旦失去了别人的信仰就会实力大减，也只有这样的神才会迫切需要人间的信仰。”
“大胆！”
萨贝尔突然怒吼一声，金色的圣剑划破天际，向着段飞当头劈来！
段飞冷冷一笑，身形纹丝不动，甚至还撇了撇嘴！
咚！
金色圣剑在段飞头顶数尺处停下了，任凭剑刃上圣炎熊熊，任凭萨贝尔拼命下压，也无法前进半分！
无数层层叠叠的空间挡住了圣剑的去路，让段飞安全到了极点。
“你怕什么？”
段飞冷笑道：“就因为我说出了你们圣域的本质？其实这也没什么，信仰成神怎么了，虽然实力弱了点，那也是相对而说的，如你们圣域这样获得数亿信徒祈祷的神明，其实力也不是一般修行类神明能够匹敌的。”
萨贝尔的怒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她缓缓收起了圣剑：“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过，希望你也不要随便散播。”
“一般人也懒得跟他们说，而东方那边这却是修行者的共识，也不需要我说。”段飞也不打算跟萨贝尔计较，这里就剩下两人了，再闹僵了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萨贝尔闭上眼睛养神，对段飞不理不睬。
哪怕段飞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用各种言语挑逗，她也是置若罔闻。
最终段飞挠挠头，索性紧挨着她坐了下来，看看对方没有反应，又悄悄挨近了一些，然后又近一些，在近一些，几乎要挤到一起了。
萨贝尔忍无可忍，瞪他一眼之后挪了挪身子。
然后段飞又靠了过来，还是嬉皮笑脸。
“离我远点！”
萨贝尔怒道。
段飞嘻嘻一笑：“那个……我听说你们这些圣女武神都是圣域天堂的神明转世，真的假的？”
“你不是瞧不起神明吗？”
“好奇，你是哪个神明转世的？”
“和你有关？”
“反正也是无聊，说说呗！”
就在萨贝尔眉毛一竖，打算把这个混蛋按在地上胖揍一顿的时候，两人忽然面色大变，望向了远处的巨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