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建国不以为意:“说啥呢,我的姑娘当然是像我,怎么会像平安。”
夫妻俩正聊着,叶卫国推门进来,用拐杖在地上点几下:“小荣,明天季家说过来看我,你帮我去外面订个房间,我不想在家里接待他们。”
“好的,爸爸。”荣洁瑜恭敬答道。
回头和丈夫会心一笑,老爷子的心,终于转向啦。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老爷子接受平安。
不过那样的女孩子,应该没有谁会不喜欢吧。虽然清冷,但至少真诚。
就这样,叶家三位老人,还有季家三个,第二天晚上如约在前门饭店见面。
“清辰呢?”季节四处寻找意中人的身影,她想向他道歉,为上次酒局上的不愉快。
苏利娟却是另外的心情。
“叶叔叔,您家这事办的,实在是让人跌破眼镜,我找人去打听了,说当初清辰的腿根本没有伤及筋骨,是洁瑜故意讹我们大家的。她讹季节我还能理解,毕竟她一向不怎么喜欢我们两家走得太近;可是,她讹您就不对了,您说是不是,您老万一伤心出个好歹来,那就是我们小辈的不孝呢。”
荣洁瑜好笑地看着对方,苏利娟知道这一关再难掰回,干脆和她撕破脸,来个釜底抽薪。
097、识破季家真面目
见荣洁瑜盯着她,苏利娟也挑衅地看着她,大有一副“明人不说暗话”的架势。
于是荣洁瑜点点头:“不错,是我安排的,都说患难见真情,我总得为我儿子选个真心实意待他的女人是不是?苏姐你也是一名母亲,季杭身边围绕的那些莺莺燕燕,你不是也挑吗?”
“那些流莺怎能和我的季节相比。”苏利娟不屑道:“季节是金枝玉叶。”
荣洁瑜点点头:“所以我们不敢高攀,金枝玉叶就该被人捧着呵护着,仰视着,比如季节现在的男友,宋超,我听说他待季节就特别金枝玉叶。”
苏利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洁瑜你别乱说,他们不过耍朋友而已,倒是你家清辰,我怎么听说他在外面和女孩子都住到一起呢。”
荣洁瑜心一紧,果然,一直沉默的叶老爷子抬起头:“什么女孩?”
还没等叶家其他人开口,苏利娟已侃侃而谈:“叶叔叔,您估计又被你家人蒙在鼓里了吧,清辰这段时间全和外面的野女人住在一起,还一起过小日子呢。你说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随便,还没结婚了,这就上赶上啦。”
荣洁瑜闻言轻轻一笑:“可不就是,有些女人怎么这么随便,还没结婚,孩子都有了。”
她在挑苏利娟的短,这桌上谁不知道苏利娟当初就是带球上门;扬言如果不给她名分她就一尸两命。无奈之下,季家才账单全收。
苏利娟脸色大变,看了眼季杭,季杭却别过脸,他手里好多广告单子,还仰仗财神爷荣洁瑜签字,这节骨眼上他可不想得罪,只得装聋作哑,拼命给自己不舒服的肠胃灌水。
见儿子不说话,苏利娟少不了更委屈,嘴上却反击道:“可惜有些女人就是能生啊,不像某些人,肚子跟瘪破的气球似的,怎么也生不出。”
妻子被冒犯,叶建国自然按捺不住,刚想站起来制止,荣洁瑜却在桌子下拉住丈夫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犯不着对不对,逞口舌之能之人,自有事实和实力打脸。
她转而恭顺对老爷子说道:“爸,是这么回事,清辰之前不是出去求医嘛,那个所谓同居的女孩其实是照顾和治疗清辰的孩子。您还别说,清辰的腿能好得这么快,那女孩功不可没。”
“是吗?”老人问儿子,叶建国点点头:“爸,人姑娘天天给按摩泡药,伺候得比我们做父母的还仔细。”
叶卫国这才神色稍缓。管她是谁,只要治好了清辰,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便是叶家的功臣。
老人看也没看一直刮躁的苏利娟,只缓缓看着坐他旁边的季节;想起小时候,她坐在自己腿上缠着要糖吃,口齿清甜地唤自己爷爷的样子,不由得一阵难过。
那么纯净的小可爱,为何成长得如此面目模糊,品性不清?如果季清唯在,如果孩子父亲健在,这两个孩子,也不会被他们的母亲毁成这般模样。
于是又想起故友临终前的托付,托他照顾两个孙儿。回光返照之际,季清唯甚至回到当年当叶卫国警卫的时候:“司令,利娟终究是个不成器的人,我季家骨血,就全倚仗您了,请看在当年我把你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情分上,善待我的孙辈。”
所以他才会想把季节许配给叶清辰,于公于私,于情于理。
只是谁成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一切,当儿媳把清辰的真实情况及真正意图跟自己透露后,叶卫国甚至想到私下告知季节。他是真心心疼这个孩子,也是真心想成全她。
可季节的反应让他大失所望。
“爷爷,我有点不舒服,最近就不去看您呢,清辰哥哥——我还是不去打扰吧,让他好生养病。”
一点说话的时间和余地都不留给老人,便匆匆挂断电话,饶是叶卫国有心偏袒,但事关孙子幸福,他岂能分不清孰是孰非。
而当清辰康复,季家嘴脸就立变——此时此刻,叶卫国已认清季家真面目。
他长叹口气,给季节碗里夹菜:“孩子,听说你谈了个男朋友,还是个青年才俊,什么时候带来给爷爷看看?”
季节脸上一红,小声而结巴地说道:“爷爷,不是——”
她本想说不是您想的那样,但看到对面的荣洁瑜,还是生生忍住。她不知道清辰或平安有没有跟荣洁瑜说起,因为很多次场合,她和宋超都是成双成对出现。
于是她更小声地说道:“当初清辰哥哥受伤,给我的打击实在太大,是宋超陪在我身边安慰我,我一时心软——当时我实在不知怎么办,如今清辰哥哥既然好起来,我也没事了。”
“所以也不需要他的陪伴了,是吗?”荣洁瑜顺着她的话说道。
季节脸上的红晕更大,她难为情地点点头:“我本就不曾属意他。我和他,只牵过手,没有任何更进一步的关系,我的身子,我的感情——”
她咬咬牙,终于抬头鼓起勇气望向对面叶家夫妇:“依然是干净的。”
荣洁瑜呵呵一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用移情别恋的方式来纪念另一个男孩。”
然后她又正色道:“季节,也许你的身子是干净的吧,但你的感情,绝对已不单纯这不是牵手或上床的问题,有时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心灵的纯洁,远远大过她身体是否纯洁。”
她的话,像一把尖利的匕首,狠狠刺向季节的软短处。她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一片煞白。
叶卫国轻咳一声,全桌上的声音便都安静下来,小辈们更是连筷子都放下。
“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有些话就一次说清楚吧。”老人重又叹口气:“说到底这只是两个孩子之间的私事,轮不到我们大人插手,但两家这么多年的关系,我看着季节长大,她与我亲孙女无异。”
老人看着季节,惋惜又怜惜:“既然你和清辰,现在都有各自的交往对象,而且都还相处的不错,那我是不是该认为,你和清辰之间,已经退回可以好朋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