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撇嘴:最好不要是出什么意外了耽误我用更多的时间完成任务。
说不定是有什么路过的特殊人士帮我们把任务做完了呢。灰原雄乐观地说着。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好事情发生。七海建人刚下车,就发现眼前的废弃医院只有咒灵残秽,并不存在咒灵波动。
好耶看我说对了吧1灰原雄开心地跳起来,进去看看?看样子是有什么前辈路过顺手把咒灵解决掉了吧。
这么小的概率我们都能遇到,运气真的太好了。
七海建人没有灰原雄想得乐观,提醒说:谨慎一点,别忘了,除了咒术师前辈,我们还有一种遇到诅咒师的可能性。
他握着武器,跟在灰原雄身后,布下「帐」后,一起进入了医院。
清月从沉睡中苏醒,他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01,几点了?
印象中,他刚刚去找完夏油杰,随便聊了一会天,刷了几下好感后,就回到宿舍睡觉了。
01号沉默,它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选择把话堵在心里。
算了,下次任务的时候还是不要图方便了,还是选多花费一些能量的第二个办法引入马甲好了。
下午六点十分,你该去刷夜蛾正道的好感了。
清月翻身下床,走到镜子前,打理了一下头发,他轻轻捏起脸颊上咒文浮现的部分,侧着身子观察左脸:这个马甲果然很酷埃
他没有发现,镜子里没能看到的右脸上睁开的猩红色眼睛和一只裂笑的嘴巴,明晃晃地嘲笑着清月说的话。
等到他转身的时候,镜子上照到的整张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清月给自己打了个气,果断开始了每天的例行打卡刷好感。
好啦七海,那个咒灵在我们来之前就被祓除了。灰原雄和七海建人走完一圈后,从医院出来。
诅咒师那么少,遇到的可能性太小了。
七海建人习惯了灰原雄的话痨,听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肯定是一个人好又厉害的前辈帮我们除掉的。
灰原雄摇晃着尾巴,毫不掩饰他的崇拜:真希望我也能成为厉害的咒术师,厉害到可以看到诅咒出现就果断地上去除掉它们。
七海建人笑了一声,心情不错地跟在后面:回去吧,大咒术师。
灰原雄已经联想到了两个三年级的学长,星星眼地崇拜了一会,七海建人快步走到他前面,率先上了车。
独自守在车上的辅助监督看到两人毫发无损的上车,额头留下汗滴,明显松了口气:太好了,你们都没有受伤。
高层传来信息,情报有误,这次你们需要祓除的是一级咒灵土地神,而不是二级咒灵。
七海建人瞳孔一缩,突然想到前一天刚接到任务的时候,[五条悟]学长跑来和他们聊天,话里话外都是要小心这次任务。
【嘛,我要是太无聊了,会提前去捣乱的哦。清月扮演着[五条悟]玩世不恭地说:到时候就去把你们的任务抢先完成。】
灰原雄也想到了,立刻崇拜地说:是五条学长,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救了我们1
五条学长就算是被诅咒了,也依旧还保持着自己的独立思想,表面上看起来再奇怪不靠谱,实际上也还是存在他自己的底线,真的非常了不起。
咒术师那么少,比起需要依赖极大的好运才能遇到的好心又强大的咒术师,果然还是五条悟提前过来轰了咒灵的情况更可靠。
七海建人眨了眨眼掩饰心中的惊讶:真不愧是他碍
哪怕变成了咒灵,行为举止也依旧是让人意想不到,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合乎规矩。
清月走过门廊,突然听到01号提示,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对他的好感度突然增加。
清月很疑惑,他问01号:怎么回事?
01号沉默:它知道,但是它一点也不想说。
鹿岛清三人后脚回了东京,他急着去找穿越者的下落,突然被夏油杰叫祝
夏油杰伸出手指,让一只小型咒灵停靠在他的手指上,接受消息:他只是回学校了。
言下之意是穿越者还在高专校内,不用去找了。
松了口气的鹿岛清跟着夏油杰和五条悟回家,途中,鹿岛清日常充当五条悟说话的翻译机。
走到门口,鹿岛清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
鲱鱼罐头!
鹿岛清对着五条悟使眼神,夏油杰看着鹿岛清突然一个人挤眉弄眼,样子有些奇怪,他推开大门走进玄关:怎么了吗?
五条悟:糟糕,忘了一个东西。
两人走之前忘记通风,屋子里还有鲱鱼罐头的余臭味道。
夏油杰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腐臭味,看到厨房前的吧台上拆一半的快递,心念一动,什么都明白了。
还好。他两只眼眯起来,笑着恶意满满地说:悟想体验的话,我可以亲手给他做一个味道更贴近的食物。
五条悟咽了咽口水:改天吧,哈哈。
让鹿岛清传完话后,他迅速溜走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拜拜1
高专外的森林里,入夜后依旧吵闹,各种虫鸣鸟叫声充斥在耳边,[五条悟]并不担心蚊虫的叮咬问题,他静静地站在一片漆黑中,等着一个人。
明明一点走动的响动都没有,却突然从[五条悟]的背后,传来了一道说话的声音:我来了。
五条悟叼着一根从鹿岛清口袋里顺出来的棒棒糖,打了个招呼后,随意地坐在草地上。
你终于忍不了了?他随意地问着来自某个世界的自己。
[五条悟]双手插在衣兜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需要我给你带吃的?
需要。五条悟毫不客气地伸手讨要:喜久福
前几天我就想让你帮我买的,拿过来吧。
第14章
[五条悟]随意地将一袋喜久福扔过去。
我的计划你别管。他抱手望着前方,即使是面对十年前的自己,也依然抱着毫不退步的强势。
知道了。五条悟接过礼品袋,对另一个自己再三的提示敷衍着回答:居然真的买了喜久福,还以为会一直给我廉价瓜子和放在宿舍大厅当摆设的糖果呢。
他没想到自己也有好心发作的时候,诅咒之王瞥了他一眼,只憋了两个字:路过。
别这样冷漠嘛,我说过我很期待你的计划,怎么还担心我会捣乱呢?
五条悟懒洋洋地换了个更方便吃东西的姿势:你应该相信我才对,吃了你的喜久福,我就被收买了喔。
他没有把眼前的这个人当作是自己的未来,此时的五条悟不会掩饰他的桀骜,坚信自己不会把未来的一切处理得比[五条悟]更糟糕。
被冠以诅咒之王名号的男人笑了,他望向五条悟,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我当然相信你,相信你想拿我做实验。
两人对视,五条悟歪了歪头,大方承认:对啊,没错。
所有的诅咒包括整个咒术界,如果能把一切都毁掉五条悟墨镜后的眼眸中浮现出抑制不住的兴奋:我也会很高兴的。
从被替换的第一天晚上开始,他就和真正成为诅咒之王的那个自己搭上了话。
不同于白天伪装度日的那个二重身,[五条悟]声称他真正来自一个完整的世界。
鹿岛清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在翻车的边缘摇摇欲坠。
五条悟摩挲着下巴,把鹿岛清告诉他的消息转述了出来,继续刺激着眼前的咒灵: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他缓缓开口:你和他一样,都没有在一个完整的世界里。
你说的那个不被你承认的假五条也好,你透露给我的,你生活到最后的那个疯狂世界也好。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没差的。
五条悟咽下最后一口喜久福:你认定的假,是因为他的反应足够让人摸不着头脑,明显不够五条悟,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经历的世界最后有那么魔幻的事情发生本身就是镜像世界?
他是二重身,而你也好不到哪去,来自另一个镜像世界的疯子。
五条悟说到最后,抬起头来,咧嘴笑着,用欠揍的表情挑衅,为他自以为近乎满分的推理鼓掌。
很好,差点翻车的鹿岛清又被五条悟从悬崖上拖了回来。
出乎意料地,[五条悟]没有被这个熊孩子激怒,他淡淡地说:如果我待的世界是镜像世界,那更好。
下一刻,[五条悟]嘴角张到最大,情绪陡然转变,他夸张地笑了起来,隐隐的癫狂和被他吞咽下手指的两面宿傩有得一拼。
哈哈哈刺耳的笑死中带着一股苍凉,令人后背发寒。
远处有鸟儿啼叫着飞走了,他的笑声逐渐减弱,抹了把眼角笑出来的些许眼泪:反正我的计划,你就不要插手了。
这段时间暂时变成乖孩子吧。
夏油杰心情不错,他指示着咒灵打扫房间,眼中日益减少的温度也重新浮现:没想到悟居然喜欢吃这种东西。
剩下的鲱鱼罐头全部被夏油杰放到了五条悟的卧室门口。
他笑眯眯地说:等他恢复了,一定要让他全部吃下去。
早就习惯了咒灵珠的夏油杰对气味无所畏惧,反而对看到五条悟吃瘪的情况更感兴趣。
鹿岛清缩到最远处,一方面是躲着咒灵,另一方面说对现在恶趣味满满的夏油杰感到本能危险。
他果然知道五条悟的目的了,嘶,还要坚持恶搞,不愧是五条悟的挚友,都是恐怖的男人。
好了,趁着现在有空,我们谈谈?鹿岛君。
夏油杰把头发随意地扎了起来,留了些许碎发在肩上,他拿了两瓶汽水坐过来。
鹿岛清坐直,懈怠的样子消失,重新进入工作状态:是关于五条先生的事情吧。
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不。夏油杰摇头。
悟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
鹿岛清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嗯暂时也还只是有一个设想。夏油杰摆了摆手,一笔带过:时机到了绝对告诉你。
鹿岛清不再追问,他了解夏油杰靠谱的程度,于是转而问刚刚挑起的话头:如果不是这件事,哪你想要找我聊什么?
咒术师和普通人,你怎么看?
夏油杰笑容减淡,他严肃起来:无论是哪一方,都会在潜意识里对自己所站的角度带有偏袒,我想要知道,一个纯粹中立的人会怎么说。
他太渴望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反正鹿岛清很快完成任务后,也会带着和他的聊天内容离开。
面对夏油杰的这个问题,鹿岛清有一种终于问出来了的感觉,迅速放松下来:怎么说呢。
他撑着脸,用一种让人轻松的姿态坐在夏油杰之前:不公平。
我觉得对咒术师非常不公平。
从抽中的[咒术师基础]开始,鹿岛清就是这种感觉。
强行让极少数咒术师对几十亿普通人的怨气买单,凭什么?
福利少、待遇差,死亡率还高,这是在做什么慈善。
学习漫画里的义警吗?鹿岛清忍不住嗤笑一声:可是义警从最开始也有当不当的选择,咒术师却没有这种选择。
不排除有当上咒术师后转行去做普通人的工作混日子的人,但是他们也是率先当了咒术师,才决定转职的。
最让鹿岛清不满的一点是高专的学生需要执行任务。
十几岁的未成年,哪怕是有老师带着,也不适合过早的带他们去一线。鹿岛清很不理解:你们有个咒术会吧,里面的高层应该是你们的头部力量了,他们为什么出任务的频率比学生还要低呢?
太可笑了。
你为什么要理所当然的觉得咒术师就一定要保护普通人?
鹿岛清吐了口气,把他的想法说出来。
有些分不清是在批判什么了,他说道激动处,语气透露出几分严厉:夏油杰,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理念对你的身心来说,都太自私了。
鹿岛清在夏油杰身上看到了他过去的影子。
长时间过分地执着于某个理念,会导致遇到某些和理念不合的事情的时候,一下子就把神经绷得太紧。
世界上复杂的事情还不过多吗?鹿岛清不明白,他迁怒地对着夏油杰说:如果盲目的相信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一定遵守某个理念来允许,那也太可笑了。
抱歉。鹿岛清突然冷静下来,他的嗓子有些干渴,整个人一下子向后倒在沙发上,疲倦地说:我太激动了。
他不该和一个不熟的人说这些的。
夏油杰的询问,差点变成了鹿岛清抑制不住的自揭伤疤。
鹿岛清看了眼手机:我有点困了,晚安。
随意地找了个理由后,快步走回了房间。
他们单独的第二次谈话,依然不欢而散。
密不透风的空旷和室内,微弱的烛光摇曳,一扇又一扇的纸门随意飘散在空中。
又到了咒术会高层的例行聚会,阴森逼仄的空间内,暂时谁也没有说话。
咳咳咳,那个任务失败了?
突然,一道风烛残年的声音犹如破风斗,从漂浮在中间的纸门内传来,开启了会议的第一个话题。
另一个更为嘶哑的声音响起:五条悟确实抵达了那座医院,但是很快就祓除掉咒灵后离开了。
我就说那个小鬼不靠谱。最初的粗粝声音又说:随便一个谣言也信?还是五条悟亲自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