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里头呢。”瓶瓶已经给他开了门,掀开了挡风的帘子。
屋里头静悄悄的,凤尾欢不知道几时趴在桌上睡着的。
瓶瓶进来想要喊醒她,被元景沂制止了。他回头看见罐罐端着一盆热水立在门口,让她将热水放进来,随后两个丫头识趣地离开了。
凤尾欢这儿的炭火烧得比自己屋里要暖和许多,元景沂轻手轻脚脱下自己的大氅挂在了衣架上。
走近凤尾欢身边,却闻见微微有一股酒气,桌上还留着没有撤去的酒杯。
她正面前放着一盘圆乎乎的东西,用一个竹笸箩罩着,元景沂打开笸箩,露出一块白色圆饼,上头缀着不少鲜色的水果。
她又研制出来什么新鲜的美食了。
上头竟然还细细密密写着几个字,“夫君,生辰快乐。”
元景沂心里一动,看着凤尾欢趴着的小小背影,心潮有些不宁。
他用一根手指头蘸了点白色的凝露,送入嘴中觉得清甜绵软,入口便化了,又忍不住吃了第二口。
今天的晚膳他本来就没有吃多少,这香甜的圆饼倒是很能把食欲给引起来。
元景沂这边吃着,凤尾欢已经开始微微醒过来。
她迷迷糊糊觉得旁边有人,睁开眼睛看的时候,却看见她准备的蛋糕不知道给谁已经挖了好几口。
惊得她酒也醒了不少,腾一声站起来,刚回头张望就看见元景沂站在自己身后,正笑着看自己。
凤尾欢揉揉眼睛,又看:“果然是你,怎么大晚上跑来了?”
元景沂走过去坐下指着酒杯道:“你怎么好端端喝起了酒?”
“还说,这酒是给你预备的,你又不来吃饭,我只好自己喝了。”凤尾欢理直气壮坐下,质问道,“你怎么偷吃我的蛋糕?”
“这不是给我的吗?”元景沂闪着一双眼睛无辜道。
“谁说是给你的?”凤尾欢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又在他面前嘴硬起来。
“那上头写的什么?况且你怎么都不碰一下,还放得这么好?分明就是留给我过生辰的还不承认?”元景沂这么说时,眼睛里竟然泛起一丝柔情。
凤尾欢慌忙转过头去,死撑说道:“原本是给你的,只是你不回来吃饭,现在就不打算再给你了,我留着自己吃。”说完,拿起手边的汤勺用力挖了一勺送入嘴中。
元景沂笑笑,并不说话,只是伸出手去在她唇上轻微抹了一下:“你是三岁娃娃吗?吃东西还留在嘴边?”
他说着将手指送入嘴里,把那点奶油吃了。
凤尾欢呆望着他,也不吃了,忽然正经起来,脸上带着些红晕问道:“这么晚你该回去休息了吧,这蛋糕我给你留着明天吃。”
“睡不着,想找你说说话。”元景沂坐得更舒服了一些,“正好我也饿了,你这个蛋糕合我的胃口。”说罢,他从凤尾欢手里拿过汤勺,自顾自吃起来。
“你有心事?”凤尾欢见他吃时低垂着眼帘,默默不语,像是想着什么事情。
“本想生辰时跟亲近的人一起过,却没有想到被牵绊到这么晚才能到你这儿来,我怎么能高兴?”元景沂转过脸来,冲着凤尾欢道,“你今天喝的什么酒?隐约有些甜味?”
“秋天做的桂花酿,正是喝的好时候。”
“给我也来上一壶。”
凤尾欢吩咐了瓶瓶和罐罐,两人其实一直在外头听着,一听见吩咐就立刻去烫酒了,边干活边笑着打趣:“今天王爷和王妃能不能靠着这桂花酿把好事成了。”
其实,元景沂心中也有了打算。
酒到了后,他先给凤尾欢满上:“娘子要陪我一起喝,今儿可是我的生辰。”
两人一杯酒下肚,身上暖了不少,甚至有些微微发热了。
凤尾欢觉得心情也宽松了不少,笑着问道:“你刚才怎么说今天没有和亲近的人一块儿过?难道你进宫见的不是你最亲的人吗?”
元景沂轻哼一声,并不说话,只是闷了一口酒下去,才缓缓道:“帝王之家里头,就算是最亲的血亲,也未必有用真心相待的。倒不如像你们这样的出生,既有大富大贵,又能家人和睦。”
这回轮到凤尾欢冷哼了,他是不知道凤尾蝶是个怎么样人。
再说了,于她而言,这里的血亲又能算血亲吗?想到这儿,凤尾欢也闷了一口酒下去。
两个人三言两语之间,已经喝了不少。
说说笑笑起来,舌头也变得有些大。
“你是不是醉了?”没过一会儿,凤尾欢觉得自己已经上了头,晕乎得厉害,再不能喝了,恐怕元景沂也跟自己差不多了。
只是这点酒对于元景沂并不算什么。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借酒行凶么
元景沂摇头:“我没有醉,此刻清醒的很。你是我的娘子,是我娶过门,却总是嫌弃我的娘子,是不是?”
“真的醉了,竟然说我嫌弃你,王爷不嫌我粗鲁笨拙就很好了。”凤尾欢笑着答说。
元景沂嘴角上扬,满足地笑了一下:“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心满意足。”
不知怎么的,也许酒精的作用,他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眼睛有些微微发红,跟平时不大一样,这会儿忽然愣愣瞧着凤尾欢,一双星目幽深如水。凤尾欢都不敢直视他。
房间里的碳噼啪轻轻裂开。
吓了凤尾欢一跳。
元景沂笑话道:“你几时胆小如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