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启与轩初骑着马跟在她们身后,轩初将他摘的覆盆子和桑葚全部给了冬月她们,反正他拿着这些也没有用,而且拿着也不好骑马。
刚才冬月嫌弃的眼神,在赫连启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看向轩初,“我刚才的表现很丢脸?”
轩初不好直说,“五皇子,其实并不是很丢脸。”
“以前从来没有哪个女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本皇子。”
轩初心里道,那是因为那些女人都知道您是五皇子,哪里敢用那样的眼神看您,巴结您都来不及。
“五皇子,沈夫人和她身边的丫鬟都一个个性格豪爽。这件事情五皇子不必放在心上。”
他夹紧马背,马儿快了几步,他骑马道与马车平行的位置,他喊到:“沈夫人。”
“五皇子,何事?”
村长没在这里,他们又各自见过,实在是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
不过冬月听到白小玲对他的称呼以后,惊讶到了极点,“夫人,你叫他什么?”
“五皇子。”
冬月还是不敢想象,她看向了左倾,左倾对她点了点头。
她的脑袋瞬间轰隆一声,像是被雷炸过一样。那她刚才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五皇子,该不会被砍头吧?
冬月一下子探出脑袋,满脸是笑,“五皇子,刚才奴婢不是故意的。”
冬月突然冒出来,倒是将赫连启吓了一跳,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何以前他所遇到的女子都不敢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了。
他说道:“冬月姑娘,本皇子有些话,想要单独对沈夫人讲。”
冬月听此,连忙喊到:“左倾,停一下马车。”
她只希望五皇子不要因为刚才的事情迁怒她就好。
左倾并没有马上停车,直到白小玲说道:“左倾,停一下。”
她才停了马车,赫连启翻身下马上了马车,而冬月则是从马车里面出来。
他上车以后,坐在白小玲的对面,“沈夫人,本皇子查到,上次在公主殿跳驱鬼舞,最后被吓到滚下台的那位道士,是将军府的人。”
白小玲这才抬眼看他,原来这些他都知道。
“是。”
赫连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本皇子的那个三姐这次做得实在过分,她被父皇母后宠坏了。”
她竟然没想到赫连启会这么说,而且今日所见的这个赫连启和上次她见到的那个锋芒毕露的赫连启,一点都不像,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赫连启的母妃是宫中一个被皇上宠幸的宫女,在生产赫连启的时候难产而死,这些年赫连启装作游手好闲,不在乎太子之位,实则都是为了保全自己。
他知道,越是锋芒毕露,越是会成为权力之争的牺牲品。
他要等到自己的羽翼丰满以后,才可以崭露头角,而他看上的合作对象,就是沈琮青。不过沈琮青似乎不好控制,所以一切还得从白小玲入手。再说了,说不定那件事情还与白小玲沈琮青有关,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东黎,他都得与白小玲走得很近。
“五皇子的见解,倒是和太子殿下不一样。”
他一脸无所谓,“大哥也就是太偏爱三姐了,要我说,三姐之所以变成这样,他们都有错。”
“这样?”
在她的认识里,皇家之人都护短,想不到赫连启还是其中的一股清流?
可是赫连启之前给她留下的印象并不好,她对此还保留怀疑态度,她总觉赫连启故意接近她,是别有所图。
“沈夫人,这件事情,我不会说。沈夫人想必也明白,我在汴城内还是有些生意,但是我并无太多做生意的经验,我见沈夫人很有经商头脑,希望沈夫人在这方面,能够带带我。”
“五皇子看似玩略不堪,实则心细如尘,这些事情,五皇子心中自有一个数,不必我来带。”
听到这里,赫连启又对白小玲另眼相看了几分,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了解他,奇迹呀!他一直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来着。
“咳咳。”赫连启咳嗽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其实吧!我这次来,主要是想与沈夫人建立一点交情,以后去将军府,能有一个像样一点的理由。我有心想与沈将军讨论一些朝堂之上的事情,但是沈将军对于这方面完全是油盐不进,沈夫人与沈将军的感情这般好,我这算是投其所好。”
她觉得赫连启说得也许是真的,但却不是完全的真相,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拉近与沈琮青之间的关系,而来与她打好关系。那么他这么做,不是为了两人的友好关系,很可能还会导致两人的关系破裂。
毕竟沈琮青是一只醋坛子。
“五皇子,小玲不懂你口中的朝堂之事,若真是那方面的事情,还请五皇子直接与琮青说。琮青怎么做决定,那就是怎样。我在那个领域不擅长,所以并不会左右他的思想。”
她的言外之意,五皇子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再他耳边吹风的。
赫连启的脸色有些难看,他都快不记得,这是白小玲今天的第几次拒绝他了。
“既然如此,本皇子以后定不做过多打扰。”
白小玲对他微微颔首,以示感谢。
赫连启下了马车,轩初见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又没有成功。
轩初心里那个感慨,这么大一个东黎国,知道五皇子身份,还能这么直截了当拒绝他的人,恐怕就只有沈夫人一人了。
他跟了五皇子这么多年,对五皇子的性子还是知道一些的,五皇子虽然表面低调,其实内心还是很膨胀,他今天在沈夫人这里吃了这么几回合的闭门羹,恐怕得给他的心里造成很长时间的影响。
赫连启重新翻身上马以后,并没有着急与轩初一起快速离开,而是一直跟在白小玲他们马车后面,直到她们平安进入汴城,他这才和轩初一起离开了。
冬月问道:“夫人,刚才五皇子对您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