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跑进屋里, 从抽屉中翻出新登记的户口本,揣进口袋里出来。
“行了, 我去报备一下咱们就能走。”
简白点头,“我在停车场等你。”
邵美玉被简白忽略的彻底,等他人离开后忍不住抓住跟在后面的白草。
“太太, 你要跟他去哪里?”
“去找秦晏,你放心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真想干什么昨天夜黑风高的不更适合。
白草拉下小邵姐的手,笑着说:“我去跟父亲说一声, 应该明后天就会回来很快的, 别想我啊。”
邵美玉还想拦人,对方已经跑出老远。
病房内。
白草只说自己出山一趟, 恢复意识后就安静许多的秦文康突然主动起来。
“我……”
他想说能不能一起离开,可想到自己现在这个身体, 默默放弃这个念头换了种说法。
“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
“帮我把这个送给你母亲。”
秦文康在白草惊讶的目光中, 从床头抽屉里掏出一大包大白兔。
白草傻眼了, “爸你现在根本不能吃这个。”
这不是要命。
大白兔糖分多高啊。
“我没吃。”秦文康表示, “我就用这个来练习拿东西。”
他往白草的掌心中放下一颗大白兔,“你就帮我把这个给木兰就好。”
“就这?”
白草盯着多看了两眼,觉得这没什么难的, 办完事之后去找母亲一趟就行。
“好,你可千万别吃。”
白草千叮咛万嘱咐下,离开还找医生再三确定才带着永生和简白离开。
她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瞧见简白的目光落在永生身上就没离开过。
简白像是察觉到白草的目光,收回看永生的视线,“秦晏竟然会让陌生男人跟在你身边。”
那人不是做专横。
白草侧着身子,出门之前她和永生约定好,为了不让简白发现他的不一样,他全程都不要说话装个小哑巴。
毕竟那机械音太好辨认。
“为什么不会,秦晏很善解人意啊,永生就是他送给我的帮手。”
“?”
简白的表情裂开,“他……”
他很快收敛住自己的情绪,意识到白草眼中看到的秦晏是个大好人,制止了自己要说的话,反正说出来对方也不会相信。
“你竟然连户口都迁来了。”简白咬牙切齿,避讳着司机和身边人话也说的隐晦。
白草不爽了,“看看清楚,你这独断的毛病得治治。”
简白结果户口本扫一眼,“你改了!”
“也不能算是我改的,是白严朗先动手的。”白草摸了摸鼻子,她想到曾经新闻挖出来的料,“你知道那谁的过去吗?”
那事出了之后,她比任何人都想找到另一个白草,没通过秦晏和小邵姐,是合作过的连家。
她委托了连律师去调查跟‘自己’有关的任何事情,只说当初逃婚有阴谋,让他去彻查,妄想能再得到一些线索。
可惜到现在半点新消息都没有,大部分都和秦晏所告知的重合。
白草在思索中来到小秦氏总部,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简白那光头的回头率特别的高,以至于很快就有人认出来白草。
消息快速向上传递,白草刚进入电梯,秦晏已经得到消息等在出口。
他唇角挂着笑,想到即将要解放的轻松,在电梯门缓缓打开看到白草身后站着的简白时怔愣一下。
很快拉着白草往里走,冲身边秘书说:“去招呼客人。”直接将永生和简白丢过去。
白草被拉着快步前进,着实有点不太习惯,以往和秦晏在一起,照顾轮椅的速度总是会慢一些。
“秦晏,你太快我跟不上。”快走好累的。
直到步入办公室,门哐当一声被关上,白草整个人被按在门口还有点不知所措。
仰头盯着近距离的秦晏,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播放起前段时间看的小说内容。
那谁谁气急败坏地将那谁掐腰按在门后,眼角发红声音颤抖,“命给你。”
恩,白草猛一个哆嗦,伸手捧起秦晏那张脸,“咱不学那油腻霸总,你现在就很好,笔芯。”
她新学的。
拇指食指交错,biubiubiu地发射。
秦晏一脸迷惑,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
“这什么意思?”
“……”
白草竖起手指戳了戳他,“老古板,快撒手我要跟你说。”
“正好我也有两个好消息要跟你说。”
“两个?”白草推着他往后走,直把人按在沙发上在他身边一起坐下,“那你先说。”
“秦宏才的事情罪证确凿,当初就是他帮助方老太,如今将由他指证,两个人谁也跑不掉。”
白草双眼一亮,“大好事,等回去一定要当面告诉父亲,那母亲是不是能回家了。”
提到母亲,秦晏眼神黯淡几分,“母亲没提过这事。”
白草撇撇嘴,“那父亲能‘活’过来吗?”
“自然。”
“那第二件好事是什么?”
秦晏起身将桌面上摆放的文件拿过来,“你在这份文件上面签字,四季山就是你的。”
为这个,他还提前去申请给山改了名。
白草目瞪口呆地坐在原地,有点被吓到,抓着文件心直哆嗦,“你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了要打发我吗?”
那这婚还离不离?
“瞎想什么,难道不喜欢四季山?”
白草摇头,“山喜欢,但是跟人比起来还是更想要人。”
人在才有家,在哪都行。
秦晏唇角的笑容不仅越拉越大,双眼都饱含笑意。
“山是你的,人也是你的。”
“那我收下了。”白草松下一口气,“那现在轮到我说。”
“恩。”
秦晏想,被白草专门提出来的事情,是山上药田有什么改动,不然就是农舍有什么新发展,或者水田那边要扩大……
白草说:“离婚吧。”
“???”
秦晏盯着白草笑眯眯地在说这件事情,哪哪都违和。
“我刚刚……没听清楚。”
“我说,我们离婚吧。”白草放下还没签字的文件。
“之前不是说好,户口单独迁出来不必再离婚。”
“是啊,可惜冒出来个简白。”白草再看秦晏的眼神也带着控诉,“他说你绑架他丢到山上,打算告你。”
秦晏听到这话,知道不是白草的意思,浑身紧绷的姿态瞬间解除放松下来。
“所以他拿离婚这是威胁你。”秦晏嗤笑一声,“他是怎么告诉你的。”
“就说你绑了他丢山上,那绳子上到现在还有你的指纹。”
秦晏勾着白草的发尾,“你为什么不信?”
白草略带嫌弃,“虽然不知道简白为什么这么说,可他好像在山上呆久了,智商有点退步,你真想绑架他肯定不会自己动手啊,山里好多人能用,如果怕被人知道自己动手,你当时坐在轮椅上怎么可能弄动他一个健康的男人。”
更不说,简白失踪前,她一直在医疗室盯着秦晏。
退一万步说,就算当时秦晏双腿完好,站起来动手就有可能破坏他隐藏至今的局面,还是在简白面前,怎么可能去自动暴露。
“真聪明。”秦晏加深笑意,“所以离婚这事算了……”
“那不行,离还是要离的。”白草幽幽道,“你没瞧见简白昨天的情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进山里,可他差点没活着走出来是事实,要不是前段时间药田那施工动静足够大,他至今还在山里打转呢。”
“废物。”秦晏有点嫌弃简白,开诚布公道,“你完全不用有愧疚,上山是他自己的选择,为的是找到另一个白草。”
“?”
“当初白草的痕迹消失在山旁,私人机场没有就只能在山里找,他自愿去的。”他只是简单做了点小引导。
白草皱了皱鼻子,“怪不得他下山一直冷冷的,应该没找到人吧。”
“这件事情确实奇怪,北京城的出入记录完全没有这个一个人,她当初伪造的身份也没有出现过,北京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就这些地方,这两年多竟然半点消息都找不到。”
“继续找吧,所以我们先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