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袋上剥皮查角,它会死的。
“还有点中懂人话?”苏淡水眼中一亮,生出希望,“那就好,我问你的话,只要老实回答,又能让我们听懂,留你一命,不算什么事。”
“昂!”
青蛇的睛中,也升起一丝希望。
能活着,谁愿意死啊?
“我问你,两天前,这片山崖有没有掉东西下来?”
青蛇随着她的手,望向高耸入云的山峰,艰难地摇脑袋,捆它的东西,真是太紧了。
“没有?”
苏淡水和管妮互视一眼,“敢撒谎,剥皮抽筋。”
“昂昂!”
它委屈地又哀叫两声,这里是它的家,掉没掉东西,它能不知道吗?下面那片江滩,是它晒太阳的时侯,最喜欢呆的地方,谁也不敢往那里掉。
苏淡水轻吁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我问你,山峰中间的那片雾海,是终年的,还是时有时没有的?”
如果有问题,只能出在那片云雾里了。
“……”
青蛇不太懂,睁着大眼,显得非常无辜。
“雾!”管妮指雾海,“是天天有吗?”
青蛇目露疑惑,它似乎没在意过呢。
它的家在这条江中,而雾有时候甚至都能笼罩到江面,谁天天没事干,仰头看它在不在?
“你到底有没有看见?”关系到卢悦和飞渊,苏淡水不能不关心,“要么发个声,要么动个头。”
“昂!”
青蛇弱弱地发了个声。
可是它的意思,苏淡水和管妮这次都没弄明白。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是吗?”
管妮想了好一会,才再次问它。
“昂!”
这次青蛇回答得有些响亮了。
“昂昂昂……!”
杂乱而愤怒的叫声,从江面传了过来,江水暴涨数米,十来颗青蛇御水,在朝她们这边咆哮。
无数年来,所有踏进青龙江的人族,全是它们肚子里的货,这是老祖宗规定的,这两个人,怎么能把兄弟打成这样呢?
眼见江水还在涨,那种势要淹到她们的样子,也让苏淡水和管妮有些心惊。
这些家伙,似乎不是蛇化的蛟类。
否则御水不可能这般快。
“让它们闭嘴滚回去,否则我现在就宰了你。”管妮样样手中的剑,“快点。”
“昂昂昂!”
青蛇忙叫,它可怕这个逮它的女子了。
“昂昂!昂昂昂……”
“昂昂!”
“……”
它们交流的声音长短不一,可苏淡水却在其中,听出了哀求和愤怒,以及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来。
这可……有些意思了。
师妹师弟无事的希望再起后,她对这江中青蛇……疑惑起来。
……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
吵了好久的一群青蛇,终于屈服在兄弟被人家擒了的事实上。
“谈好了?”
苏淡水冷笑,“我现在就问你们几个问题,回答的让我满意,它……我会放,但敢糊弄骗人,哼哼……”
咄!
管妮的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进百米外的一株小松上。
“……”
“……”
一群青蛇,你瞅瞅我,我又瞅瞅你,然后又一齐把目光给绑在树上的兄弟。
兄弟身体染血的狼狈样子,让它们一齐往水下缩了一点。
“你们有谁知道,这半山的云雾,是不是天天都有?”
一个不知道,那一群呢?
群蛇互望一眼后,其中一条,朝江的那一边,昂叫了一声。
大龟终于藏不了了,慢慢浮出水面,“咝咝!”
怪谁呢?
怪它家离这里近吗?
它全程听到现在,想装不知道都不行,昂头望那山崖叫的时候,它的脑袋是点着的。
“天天都有?”
“咝咝!”
大龟又点了头。
苏淡水和管妮心中俱是一震,果然啊!
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至禁的阵盘。
“好!那我再问,这里有像我和她这样的人吗?”
古仙的流放地,虽然绝灵绝识了,可是青山绿水的,似乎也不比外界差,如果能找到他们的后裔,哪怕那山雾,没有至禁的阵盘,有地头蛇在,也能少走些冤枉路。
“昂!”
被捆着的青蛇力求表现,比同伴们先回答。
“有?”
“昂!”
苏淡水和管妮脸上俱现喜意,“多吗?他们在哪?”
青蛇望向江中才赶来的一个兄弟,“昂昂……”
“昂昂昂!”
那只青蛇似乎有些愤怒,突然就怒斥兄弟起来。
“昂~昂昂~~~~”
被捆的家伙哀求。
“……昂!”
半晌后,江中的青蛇终于顶不住兄弟的哀求,朝苏淡水点脑袋的时候,又在江水里绕了一圈又一圈。
“……”
“……”
苏淡水和管妮研究它的意思,“你是说,离这里很远?”
“昂!”
那头青蛇答她。
苏淡水把眼睛瞟向看戏的大龟,“它说的是真的吗?”
大龟:“……”
它的脚不知被哪个抽了一下子,忙咝咝两声。
“你们在骗我?”
苏淡水站得高,却正好看见,暴怒中一脚踢出一个药包。
白色纷纷撒撒的落在诸蛇的脑袋上,很快,它们便被灼痛惊得一齐潜了下去。
“不用它们废话,你说。”
她的剑,顶在被捆青蛇的七寸上。
……
时间一点点过,无被卢悦逼着,麻木地走在前面,能做的记号基本做完了,可是……
他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某人又看不见了,否则寻不到飞渊的绝望心态下,可能马上就会把他变成神核碎片。
“走完了?”
不知何时,身后传来的声音,把困得想死的无吓了一个激灵,“啊?是……是。”
记号,她能看见的时候,都亲自数了,对此,无知道,骗不过她。
“全都走完了,我们却还在原地?”卢悦喃喃,“听过咸恒遁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