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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衍生原本被迫停顿的步伐此刻再次踏起:“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些,那么不送。”
  然而叶珊却不依,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一点一点收紧:“陆衍生,就当可怜可怜我,陪我一会可以吗?”
  叶珊从来都是高贵的,第一次对陆衍生低下了头。
  只是陆衍生生来薄情,他甚至都没回眸一次,淡淡吐出两字来:“放手。”
  叶珊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角,却发现怎么也不能松开了这手。她挺直了背,有些落寞的样子:“你一个人这样苦撑着又是何必呢,陆伯父一直都希望我们结婚,你难道就不能顺了一次他的心吗?”
  “叶珊,婚姻对你意味着什么?”他突然转身看着她,口吻带着一丝凌厉:“怜悯还是施舍?”
  叶珊的脸色逐渐泛白,随后抬眼看着他:“那你和林施洛的婚姻呢?你认为不是一种怜悯和施舍吗!”
  叶珊突然上前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衍生,你和她离婚吧。”
  陆衍生的脚步一顿,而叶珊却是哭红了眼:“衍生,你为了帮她何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呢?”
  外头的风声忽而大了些,陆衍生不知门外站着正喘着粗气的林施洛。她从医院慌忙跑回家中,没有看见陆衍生。
  她发了疯似的去找陆衍生,才发现一点也不知道陆衍生平日里到底爱去哪,唯一熟悉的那串手机号早已烧散在了那场大火里。
  她一人坐在陆氏很久,若不是看见了叶珊的出现,怕是她怎么也不能死了这条心吧。
  谈何原谅呢?
  她有些嘲讽自己的不理智,裹紧了身上那有些单薄的病服。
  走在充满冷意的街头,零零散散的几人倒是让她显得不那么孤独。
  她拿着仅剩下的点钱买了几罐啤酒坐在了路边,这样的确很颓废,却似乎让她找到了些当年的影子来。
  她一口一口的灌着那涩嘴的酒,不知怎么就红了眼。
  在找陆衍生的路上,她想了很多。
  如果鹿鹿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就不和他继续斗下去了。可是那一幕却意外的生扎进了她的心窝里,让她瞬间清醒下来。
  她和陆衍生之间,好像只能这样斗下去,头破血流谁也不会服个软。
  太久没有碰过酒,林施洛有了些醉意来。
  好像是在她离开军事大院的那一年,那时她该是十五岁吧,却依然爱嘲讽着陆衍生,嘲笑他长得清瘦不像个男人。
  而那天一向不理会她嘲讽的陆衍生第一次直视着她的眼:“那怎么才算男人?”
  “至少也要拿着冲锋枪保家卫国啊。”她拿着自己极为宝贝的95式冲锋枪模型递给了他:“当了少校后再回来找我。”
  “那你会和我一直在一起吗?”他说的一本正经,只是白皙的面容上却带着点红晕。
  他的问题有些突然,突然到林施洛觉得他是犯病了:“你觉得呢?”
  说着她便就跑远,只是想了许久却又转过头来:“喂,木头桩子,如果你当上了少校,我就考虑一下你刚才说的。”
  林施洛不知道那天是她家庭彻底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时候,一场贪污案将他们推向了风口浪尖。
  爷爷在那日生生被气进了医院,走时他们都没有机会去看他一眼。
  而记忆里一直温柔的母亲却突然失踪没了身影,记者们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匆匆搬了家后便就再也没有和陆衍生有过一点联系。
  她以为她和陆衍生就该这样了。
  一起走过了十年的时光已经很长了,她心中虽有遗憾,但是现实的压迫不得不让她面对生活。
  那可能稍稍萌发的一点爱意早就被埋葬起来了,来的突然,却也消失的极快。
  只是一句玩笑话,陆衍生却真的做到了。
  那一丝残影瞬间就从她心中逆长出来,差点让她失了理智,让她以为她和陆衍生之前还是曾经的关系。
  若不是叶珊那一句,你和她离婚吧,可能她差点就要抱着陆衍生痛哭一场了。
  一直以来伪装着的,在那一刻差点崩溃。
  人生如戏,仿佛一切都被定的死死的。林施洛觉得她和陆衍生就只能这样了,每个人身后都是一道悬崖,就看谁先将谁推下去了。
  她的人生好像被那场贪污案彻底埋葬了,埋的死死的,想要爬出来都艰难的厉害。
  “施洛?”一道中年男声响起,带着丝不确定。
  林施洛抬眼看去,见是林振背着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垃圾,一身灰尘看起来脏的厉害:“爸?”
  正文 第十八章:毕竟来日方长
  此刻一家夜摊上,正炖着热腾腾的羊蝎子火锅,林振打开一瓶廉价的白酒给自己倒满,便就一口将其喝完。
  “以前从未喝过这种酒,如今喝起来倒是不觉得比那么名酒差在哪。”林振一边给自己倒着酒,一边感慨着。
  林施洛将自己面前的酒杯递到了林振的面前:“也给我来点吧,我们还从来没一起喝过酒呢。”
  林振一愣,随后也没多说什么,默不作声的给她倒了酒。
  林施洛碰了碰他的杯子,便就一口喝了一半,浓烈的酒精瞬间让她打了个激灵。
  林振见状连忙加了一个羊蝎子到她的碗里:“赶紧压压。”
  可是林施洛却低着头突然没了动静起来,好一会才抬起头,脸色有些红意:“你这么晚在外面拾东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