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元修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却是不知如何反驳。
元徵这才向皇上磕头行了个大礼,“昨晚在御书房中,儿臣跟父皇说的话,父皇想必都听进心里了,儿子这一生能不能幸福欢喜便全在父皇的一念之间了。至于三哥,他为何急着娶那陈家的二姑娘,儿臣不得而知,但儿臣知道,若换作是儿臣,定不会委屈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龙椅上安坐的皇帝,自是更信元徵多一些的。
不止因他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所生,还有那言语之间毫无造作的真情实意,反观元修,累词造句间多有揣测犹豫,令人无法全然相信。
最后,皇上终于开了金口,“圣旨昨夜已经拟好,便让王公公去陈府宣旨吧。”
元徵笑得更欢,朝龙椅上的元桦眨了眨眼睛。
元桦见了,偏偏还得忍住笑意,百官面前,不可失仪。
他元徵自是志得意满的走了,留下元修,再次沦为众的笑柄。
百官脸上虽未表现分毫讥讽,但心里不知再如何狂笑不止。
笑他卑贱微小的母亲,笑他枉费心机的同四太子抢人,更笑他痴心妄想要与元徵一较高低!
元修握紧了拳头,眼中一片阴翳。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疑人不用
陈知川接到圣旨的那一刻,便知自己这次无论如何无法向三太子交代了。
想起自己从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估计都会被这道圣旨打回原形。
打回原形还是好的,他最担心的是三太子迁怒整个陈府。
送走了王公公,陈知川让大余将圣旨收好。
大余道:“老爷,这事咱们要如何跟三太子殿下交代呀?”
陈知川长叹一声,“交代?如何交代?便是三太子要打要杀也只能悉听尊便了。”
大余心想是啊,方才听王公公说了朝堂之事,三太子如今恐怕已沦为众人的笑柄,这事不日便会传遍整个京城,届时京城众人会如何看待这位三殿下,想想都令人不安呐。
陈知川望了回外头的天色,说道:“吩咐下去,阖府即日起开始准备二小姐的婚事。”
闻言,大余想起一事来,“既大姑娘有意嫁于三殿下,不如……”
“胡闹!”陈知川打断他,“那可是三太子,你以为什么人都送进府去给他?大姑娘虽说是陈府的嫡长女,但毕竟已未完壁之身,如何能嫁?”
大余忙低头道:“属下知错,请老爷息怒!”
陈知川此刻心绪难平,三太子之事一日不解决,他便无法安心,背着双手往院外走,吩咐道:“陪我出去走走。”
待二人出了府门,隐在正堂屏风后的陈茵才走出来,她想起阿爹方才那句未完壁之身,又羞又气,纵然她确非完壁,但有必要这样郑而重之地拿出来说吗?!
陈茵望着空空如也的府门,泪水在眼中蓄积。
这时,屏风后又走出一人来。
“妹妹想笑便笑吧。”
陈锦道:“姐姐早日认清事实也好。”
陈茵哼了一声,回过头来看她,“你说不愿嫁给三太子,如今却愿意嫁给四太子了吗?”
“那是我的事。”
陈茵被她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锦又道:“姐姐若真想嫁人,便在这京中寻一位好相予的嫁了吧,莫要再思量着嫁入皇家了。”
一听这话陈茵又来了气,也不管眼前站的是何人,一股脑说道:“你以为你嫁进了皇家便好了吗?凭什么只准你嫁不准我嫁?!”
闻言,陈锦只淡淡一笑,也不说话。
陈茵碰了个软钉子,自是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我知道你如今能耐了,不比从前,但你有必要这样吗?你能嫁给四太子,自是你的本事,但你又如何知晓,我便不能嫁进皇家了?”
她一句话说得又快又急,说完后急急的喘着气。
陈锦看向她,清冷的目光中似栖息着光,让陈茵见了不敢与之对视的光,她听见她说:“若你有本事嫁进皇家,那便去试。若嫁进去了,还能完好的存活下来,那妹妹便在这里先祝你心愿得偿了。”
陈锦说完,也不再看她,径直走了。
陈茵呆呆的立在原处,一时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
如同上回陈嘉入嫁相府一般,此次的消息扩散得更快,范围更广些。
对于京城众人来讲,也更刺激,更惊爆。
事前没有听到一点儿风声,皇上的圣旨便这样下来了,下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街头刚做了两单生意的卖货郎与酒楼堂前的伙计说起这事,兴奋得仿佛自己要娶媳妇儿似的,“你说这陈府祖上到底是积了什么德呀?这四姑娘嫁进了相府本就是顶了天的事儿了,如今这二姑娘竟要嫁给太子,啧啧,还真是……”一时竟找不到词来形容好了。
酒楼的伙计把汗巾搭在后脖子上,应声附和道:“可不是嘛?也不知这二姑娘是何等样天仙般的人,竟能入了四太子的眼。”
闻言,卖货郎环顾四周,这才凑过来小声道,“我听说呀,是四太子看上了这位二姑娘,二姑娘起先并不从的,无奈圣旨已下,若敢违抗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对此伙计有不同看法,“这话到底做不得数,你得知道,放眼咱们整个儿京城,乃至整个天下,哪个姑娘不想嫁进皇家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那陈府确实顶有钱的,但到底只是做生意的,若能攀上皇族这根高枝儿,祖上也算是圆满了。”
这话听着也有些道理。
匡月楼将窗户关上,隔绝了外头蝇蝇嗡嗡地议论声,笑着看向身边蛾眉浅黛的少女,“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谈论姑娘与四太子的婚事。”